作为真正的罪魁祸首,韩宁听见江意潼突然说出这种话,眼皮猛地一跳。
但她一想她有周洋撑腰,而且周洋已经说了,江意潼拿不到视频。
没有证据,她就不怕。
韩宁立刻以更大的气势反击回去:“呵!你自己技艺不精摔了关我什么事?”
宋十月白了韩宁一眼:“关不关你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嘴硬没关系,一会儿去了团长办公室,你别哭就行。”
韩宁见她们两个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些慌,禁不住用眼神向周洋求助。
周洋往前走了几步,神色高傲地看着江意潼与宋十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潼潼,我知道你在宿舍和韩宁发生了点不愉快,但也不必拿这种事诬陷她吧?”
周洋一开腔,韩宁瞬间满血,一脸委屈道:“就是诬陷!她摔倒的时候还差点把我撞倒呢,要不是我及时稳住下盘,我也得倒霉!我还没怪她,她倒想赖我,哼!”
周洋拍了拍韩宁的肩膀:“不用生气,现在是法制社会,凡事讲的是证据,口空无凭的话只不过是狗急跳墙之举。”
宋十月看着周洋装模作样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没证据呢?”
一直在角落看着这一切的林琳,听见宋十月这句话,眼睛一动。
她害怕被解约,这一天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她挤到前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江意潼:“真的找到证据了吗?”
江意潼和宋十月看到林琳憔悴的样子,都愣了一下。
宋十月噘了下嘴:“林琳,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林琳用手蹭了蹭眼睛,一脸忧愁,哭腔说:“我不想被解约。”
江意潼温声安慰:“你放心吧,就算没有证据,我也自己承担下来,不连累你。”
周洋和韩宁听见她们的话,心里都有些不安起来。
韩宁扯着周洋的胳膊小声问:“她们说的是真的假的?”
周洋见大家开始议论,厌烦地瞪了韩宁一眼,低声道:“你傻啊,在这儿问,自己给自己招嫌疑。”
韩宁只好闭嘴,可若江意潼真的有了证据,她就惨了呀!
她无权无势的,在海城也没有熟人,在团里又不是骨干,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很有可能也会被解约。
这时,冯老师出现在门口,见大家没在训练,乱糟糟的,肃声道:“都吵什么呢?舞台失误不但是个人错误,也是集体错误,还不好好排练!”
大家安静下来,各就各位,压腿的压腿,下腰的下腰。
冯老师沉了口气,又说:“江意潼,林琳,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冯老师一走,排练室又骚动起来。
这一次,大家不再是一边倒地议论江意潼会受到怎样的处分,而是有一部分人围着宋十月打听找到了什么证据。
韩宁听在耳里,心内焦躁不安,拉了周洋一下,使眼色让周洋跟她去洗手间。
周洋皱了会儿眉,跟她出去了。
到了洗手间,门一关,韩宁就急得拽住周洋的胳膊:“洋洋,你的关系到底管不管用?那个导演不会把视频给她们吧。”
周洋只觉得她蠢,不耐烦道:“江意潼能有什么关系?况且那晚我跟高辰风在一起,高辰风不知道这件事,谁还会帮她?”
韩宁还是不放心:“万一她们越过导演用别的途径呢?”
周洋轻笑:“事业单位演出,对接的是政府机关,他们想拿舞台视频得用红头文件,你觉得她们有这种本事吗?”
听到这个,韩宁的心才稍稍放下,但心里还是嘀咕,为什么江意潼和宋十月那么信心满满呢?
她讨好地朝周洋笑:“洋洋,我当然知道你们周家有实力,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陷害她的事情暴露了,你可要帮我,如果被开除了,还有什么团肯接收我,我只能回老家了。”
周洋打包票:“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两人回到排练室,刚进门,宋十月就说:“韩宁,你去哪儿了?刚才冯老师又来了,让你也去办公室一趟。”
韩宁眼皮一跳,但看到小团体其他人的脸色,知道这是真的。
她强作镇定,瞪了宋十月一眼:“知道了!”
到了办公室,韩宁看见,江意潼、林琳、冯老师、团长,都在,连剧院的领导都来了好几个。
这阵仗着实把韩宁吓住,她垂了头,走进去,不敢看人。
团长看着她,有领导在,也不好骂,还算平和地问:“韩宁,周六晚上团里在景区剧场的演出,你是不是踩了江意潼的裙子,还把林琳推倒的?”
韩宁想起周洋刚才分析的,江意潼是绝没有能力从政府机关搞到视频的,而且那种地方,要办点事,不跑个十趟八趟根本不行,就算拿得到,也不可能这么快。
她觉得,也许是江意潼跟林琳商量好的,把责任推给她。
她作老实相摇头:“团长,我没有,我怎么敢做这种损害咱们团利益的事呢,她们诬陷我!”
冯老师听此失望地摇了摇头,但韩宁毕竟是她带的,才二十出头。
冯老师好言相劝:“韩宁,这是一起比舞台失误还恶性的事件,真追究起来,按治安管理处理法,够你进去住几天的。如果你老实交代,获得江意潼与林琳的谅解,或许可以免于行政处罚。”
韩宁吓得出身了一身汗,两手绞在一起,看看江意潼与林琳,仍是摇头:“老师,我真的没做,江意潼最近住进了宿舍,跟我产生了一些矛盾,她故意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们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呀。”
冯老师听此,彻底失望,看了看团长。
团长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声音冷下去:“韩宁,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看看吧!”
韩宁探过头,看到手机上正播放着那晚的舞蹈视频,看到自己趁着江意潼转身,踩她裙摆的画面那么清晰,她一下子慌了,哭出声来:“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