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越来越浓烈，隔着两层口罩，捂住口鼻还是进来了。
孟苒用藤蔓先一步护住了他们，把这边堵得严丝合缝，但还是无济于事。
康逸飞往后退了退：“这东西太霸道了。”
他拿了矿泉水倒在衣服上，然后继续捂着。
已经有人开始中招，神志不清地四处走动。
康逸飞暗暗骂了一声，好在彭志豪几人机灵，没什么事情。
沾了水的衣服很快被冻住，康逸飞只能放下来。
“保持清醒！”康逸飞喊了一声。
紧接着，一把火烧了出去，奔着那只丧尸过去。
丧尸很快躲过，就在那边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藤蔓有些松散，康逸飞扭头朝孟苒看过去，孟苒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常雁心道不好，想要过去的时候也是眼前一花。
眼看着没剩下几个清醒的人，康逸飞没办法，只能使出雷电，缠住那只异能丧尸。
彭志豪赶紧过去帮忙。
孟苒被香气迷住，看到了念念。
冰天雪地里，念念站在那边，穿着单薄的衣服。
“你怎么在这里？”
孟苒担心地跑过去，脱了外套给念念穿上。
冷风一吹，孟苒打了个哆嗦，但还是把念念给裹紧了。
念念脸冻得发紫：“妈妈，我冷，我好冷。”
孟苒下意识就想到了空间，她摸着自己的手指，却发现手上空空如也。
回忆慢慢涌了上来，孟苒才知道自己这是掉入了幻境。
念念还在哭，眼泪结成冰晶糊在脸上。
“妈妈，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好不好？”
她伸出手，孟苒却远离了她。
“你不是我的孩子。”
她站起身，拿走了自己的外套重新穿上。
孟苒现在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获得了空间戒指，念念安安稳稳地待在空间里面，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
哭声渐渐小了，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玻璃一样碎掉。
孟苒长舒一口气，看到康逸飞几人和异能丧尸扭打在一起，常雁他们躺在地上备受煎熬。
“常雁，常雁！”孟苒晃了两下，常雁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常雁脸色难看，她身处医院，这时还没下雪，是末世之前。
“常护士，别看了，太吓人了。”
旁边穿着护士服的人忍不住摇头，往后退了退。
病房里，一个人，不，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常雁陷入在这段记忆里。
那个人被绑着，眼珠子灰白，皮肤青灰，里面的人正给它注射镇定剂。
镇定剂注射进去也没什么用，它还是那么暴躁。
“真的太吓人了，我们快走吧，真奇怪，最近的病人居然有变成这样的，像个怪物。”
刚嘀咕完，里面的病人忽然暴起，它挣脱束缚，从病房里闯了出来。
房门被撞碎，温热的血洒在常雁身上，旁边的人尖叫一声，顿时没了气息。
她的双腿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
虚空中，有一道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常雁觉得耳熟，却有点想不起来。
“常雁，常雁，醒醒，这都是假的。”
那只怪物看了过来，常雁终于反应过来，是孟苒在喊她。
想起了不少事情，常雁回过神，那只怪物到了眼前，她双腿活动起来，迅速躲避，手中多了武器，她直接挥了出去。
幻境破碎，常雁从雪地里醒来，半边身子都冻僵了。
“我也中招了？”
孟苒点点头。
那边常星文和史思远也面露痛苦，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两人赶紧过去试着把他们叫醒。
“用这个。”
孟苒从藤蔓上揪下一朵花，递给常雁。
这花也可以致幻，她刚刚就是用这个把自己的声音传了进去。
常雁接过花，先拍了拍常星文的脸，常星文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他陷入了一片冰雪的世界，旁边都是丧尸。
“姐，孟姐……”
常星文双腿打摆，丧尸把他包围住，这边只有他一个人，就他这个异能，对上丧尸绝对没有还手的能力。
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身子抖得厉害。
“姐，救命啊！”常星文喊破嗓子。
天地间回应他的只有丧尸的喊声。
丧尸前赴后继，生生撕咬下他的一块肉，常星文疼得脸色发白。
他的异能在这边完全没有用处，现在更是疼得拿不动武器。
“常星文！里面看到的都是假的！你听见了吗？”
常雁摇晃着他，想让他清醒一些。
常雁的话传进了幻境里，常星文抬头看了一眼。
“姐……”
常星文慢吞吞站起来。
“假的，都是假的。”
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眼前的丧尸都是假的，伤口也就是假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清了这是个幻境，常星文身上的伤口好像都不疼了。
他捡起地上的武器，既然是假的，他也就不管不顾，举着消防斧乱砍一通。
哗啦一声，常星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姐？”
看到常雁，常星文还以为是假的，结果就结结实实挨了常雁一巴掌。
“醒了没？”
常星文连忙点头：“醒了醒了。”
眼下发生的是真的。
他是醒了，只是史思远的情况不太好，孟苒试着喊了好几次，也不见史思远有反应。
史思远的幻境杂乱，都是好几段连接在一起。
打骂声，哭声混杂着，盖住了孟苒的声音。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真不知道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处，我要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胆小懦弱，简直不像是我们家的人。”
“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不是我。”史思远下意识反驳。
不少人都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他。
末世之后，那些眼神消失了，史思远好不容易觉醒了异能，结果也只是能让自己隐身。
去了别的队伍，一开始他们听说自己是异能者都很欢喜，结果知道他的异能没派上什么用场之后，对他的态度又变了。
背后议论他的话这两个月他听了不少，史思远确实胆子小，不敢冲到前面，一遇到危险只知道自己躲起来。
时间长了，别人自然有怨气。
“我不是故意的。”
史思远没忍住发出声音。
孟苒抬起手，眼下看来，只能用点力气了。
她一巴掌使劲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