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望向三人接着说:“船运这块我想独占,我打算把它改成**船。”
世上的买卖多了去了,就算是大佬也不可能全包圆。
而且搞**船对他们来说有点冒险。
曹光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有点想法。
“那是当然。”
一提会德丰,船王来了劲头。
他用的是丢船上岸的招儿,低价抛售大堆船队,甚至把油轮都拆了当废铁卖,到现在船队就剩65艘,载重800万吨,也就当年鼎盛时的四成。
可会德丰这愣头青接手了船王甩卖的船队,结果呢,年年亏上亿。
要不是会德丰还有其他买卖撑着,早被船队拖垮了。
“光哥眼光确实挺毐。”
“现在航运不景气,但改成**船倒是好主意。”
曹光笑了笑,其实也就这两年航运不太行,过几年行业大佬一出,又是一个黄金期。
“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
三个人都没什么异议,这种买卖他们本来就不打算掺乎,风险大利润薄,没人愿意干。
“行,那这就算是咱们互助会的第一笔小买卖。”曹光一句话就把三人拉进了互助会,船王他们也没反对,这时候,没必要找不痛快。
“光哥,你打算动会德丰哪块地?”
郑一筒开口:“我说,既然大伙都到齐了,那中环那块地咱们就直接拿下。”船王和林家城对视一眼,一块儿说:“这事得好好合计合计。”
“中环那块地确实是块香饽饽,但阻力太大了,羊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曹光笑了笑:“这不就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战术嘛。”
他瞅了瞅林家城,又说:“嘿,刚好这地跟老林你有点瓜葛。”船王和郑一筒都转头看向林家城。
“跟老林有什么关系?”
林家城这才回过神来,“佳湖山庄?”他苦笑:“原来光哥你也盯上这块地了。”
曹光说:“现在离港府定的期限差不多过去一半了。”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再拖下去,这块地肯定是要违约了。
白白让外帼人赚咱们的钱,我心里不舒服。”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我去跟中方资本谈。”
“我保证把他们的股份全买下来,还多给7.52亿港元,先付一半。”
三个人都点头同意了。
现在这个项目陷入了困境,曹光这一手就像是趁火打劫买股票,中方资本那边也好交代,而且避免了项目停滞的风险。
看他们了解的曹光跟那边的关系,这事应该能成。
“老林你现在已经有12.4%的股份了。”
曹光说:“我做事公道,这股份咱们都能平分。”
“咱们联手的话,应该不会延期吧?”
三个人都笑了。
船王说:“就算只有老林一个人,也能按时交货。”
“老林,我就借着光哥的面子占你点便宜了。”
林家城笑着说:“正合我意。”
其实他对那个村子的开发计划很有信心,已经打算和其他股东商量收购股份的事了。
但现在曹光突然插了一脚,加上船王和郑一筒也心动了,他也只能无奈地摊手:“钱嘛,挣了就是要大家一起花的。”
郑一筒大笑:“那我也不好意思了,也算我一份。”
对于中方投资者来说,这笔交易有些风险,但对他们四个人来说,简直就像白捡钱一样容易。
最关键的是,利润实在太诱人了。
曹光慢条斯理地说:“我的人估算过,这个项目至少能赚上百亿,对我们互助会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
“如果大家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三个人连忙点头:“光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太好了。”
曹光轻描淡写地提出这两个小项目,见他们配合得如此默契,心想得给他们更大的甜头尝尝。
他说:“你们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话一出,郑一筒第一个挺直了腰杆。
说实话,他来之前就猜到曹光找他可能跟赌牌有关。
他敢这么想,所以就敢来。
现在听了曹光的话,他的心跳都加速了。
船王和林家城也来了精神,只要赚钱快风险又小的生意,他们都感兴趣。
曹光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心中暗笑,这些所谓的商界大佬,也不过就是盯着钱看罢了。
只不过比别人多挣了一点钱,就被吹捧得神乎其神。
“我和濠府已经谈妥了,贺新的赌牌会被分成六份。”
“三份正牌,三份副牌。”
“濠府念在贺新以前还有功劳,所以给他一份正牌和一份副牌。”
“剩下的四份,南洪门拿一份,我拿一份。”
“最后两份,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三个人立刻明白了过来,果然如此。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就哒成了共识:“咱们一起分?”
如果是三份的话,他们自然每人一份。
但曹光说得明白,贺新那边是濠府照顾的,这件事又是曹光推动的,他拿一份给南洪门一份很正常,没人会反对。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实力就是硬道理。
现在只剩两份了,他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深知和气才能生财。
有了这张赌牌,就等于手里握着一个摇钱树!
郑一筒问曹光:“光哥,这张赌牌能用多久?”
曹光笑着说:“总督跟我说了,最长三十年,最短二十年。”
曹光从来不做小生意。
林耀东,那两千万的货,你得给我搞定!
真是年轻有为!
林家城刚谈完把房子转回浅水湾的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坐在书桌前的他有些感慨,想起当年靠着表妹起家,从卖塑料花开始,后来转行做房地产,又进入股市,买下了和记黄埔。
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被称为奇迹。
港人甚至称他为超人!但今天,他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有为!
“爸!”
林大少刚从公司踏进家门,瞅见书桌旁的灯还亮堂堂的,他探头一瞧,老爹林家城正愣在那儿,不由得好奇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哟,回来啦。”林家城笑了笑,关切地问,“公司那边适应得怎么样?”
“还行吧。”林大少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也知道,大家对我都挺恭敬的。”
“你是咱林家的长子,他们尊敬你是应该的。”林家城话锋一转,“不过你得记住,在公司里得多听少说,别轻易乱发表意见。”
“知道了。”林大少应了一声,又问,“爸,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呢?”
“熬夜对身体不好。”
林家城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我刚才去见曹光了。”
一听这话,林大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回想起那天的事,低下了头:“爸,你怎么还要去见他?”
“还在记恨呢?”林家城摇了摇头,“记恨没用。”
对于这类事情,林家城看得比较开,他也知道当初是自己过于自信,才惹出了那场风波。
如今他长了记性,特意从差佬队伍里请了几个高手做保镖,整个林家防卫得严严实实,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最重要的是要从痛苦中汲取力量。”林家城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理解他的苦楚,这种事谁也不想摊上,但现在局势不一样了,要是再惹怒那个人,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否全身而退。
“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林家城叹了口气,“现在我已经跟他搭上线了,开始合作了。”
林大少一听,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爸,怎么会这样?”
“咱们是做生意的。”林家城尽量温和地教导儿子,但话语中还是透着一丝冷酷,“你得记住,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林大少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那边给出了让父亲无法拒绝的条件,他叹了口气:“爸,我明白了。”
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林家的背景,他根本没资格站在那个人面前。
他也觉得迷糊,完全搞不懂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难道真有那么一个“天选之人”?
那个曾经横行霸道的大盗,转眼间就成了港九一带的地下大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呢?
“去睡吧。”林家城还在琢磨着事情。
港九这地方,突然冒出一条大鱼,而且还是本地的!
关键是这条大鱼还想进军港九的市场,他得好好琢磨琢磨,顺便规划一下自家集团的未来。
曹光,那可是南洪门的顶梁柱,没了他,南洪门就像没头的蛇,乱成一团。
只要有他在,南洪门就算散了,他也能给重新聚起来。
港九这地界,能做的买卖也就那么几样:炒股、搞房地产、洗钱。
炒股嘛,大家还能搭把手,简单。
洗钱那套,是金融圈子里的把戏,林家城一直没掺和,他觉得风险大,所以暂时可以放一放。
那就只剩下房地产了!林家城皱起了眉头,港九的地是不少,可都被大家伙囤着呢,谁也不开发,跟挤牙膏似的,挤多了就不值钱了。
林家城叹了口气,心里有点烦。
新界那边大片的地,曹光估摸着会从那儿下手,把大家伙都捏在手里!
年轻人真是让人佩服又让人害怕!
这边林家城正犯愁呢,那边林耀东和林宗辉吃水果吃得都快睡着了,终于等来了曹光!
“光爷?”
俩人一激灵站了起来,又怕又惊讶。
这曹光怎么这么年轻?这么能耐的人,怎么长得这么年轻?
曹光瞅了他们一眼,忍不住笑了。
军绿色裤子,解放鞋,这才是地道的乡亲呢,这种衣服,别的地方可找不着。
“坐吧。”
“吃饱了吗?”
“没吃饱的话,咱再整点夜宵。”
“饱了,饱了。”
这顿饭,是林耀东和林宗辉吃得最撑的一次,裤腰带都快勒不住了。
“光爷。”
林耀东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我们冒用了张总的名头,要打要罚,您说了算。”
曹光笑了笑:“坐,坐。”
“大家都在外面飘着,你们还记得光爷我,这是给我面子。”
旁边的斧头俊赶紧把林耀东两人的情况跟曹光说了,曹光一边听一边点头。
“钱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拿回来了。”
林耀东赶紧说:“刚送来没多久。”
“真是麻烦您光爷了。”
“东山在哪儿?”
斧头俊赶紧回答:“就在汕尾那边。”
“哦。”
曹光笑了笑:“你们那儿能人不少,在**、九龙混得风生水起的。”
林耀东说:“哎呀,光爷,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不逼到绝境,谁会来找您。”
“就是实在没活路了,才想着来试试。”
曹光摆摆手:“别说了。”
他对这个根本不在意,这年头敢跑到**来捞钱的,只要不被人整垮,早晚能成气候。
再说,他也认出这俩人了。
想当年,他们南下**九龙的时候也没折腾出什么动静吧?后来不就转行了吗?那可真是有两把刷子。
“你们打算干点什么?”
林耀东和林宗辉两人眼神一碰,里头都闪烁着激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