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眼珠子转了转,点了点头:
“这法子听着不错,大家伙觉得呢?”他望了眼村民。
“做个笼子,在笼子里放入野物,老虎吃了野物,放下机关,就死死地将它困住了。
那笼子得结实才行啊?”
“是啊,不然关不住,惹的它再度伤人可就不妙了。”
“是啊,是啊~”
村民们都附和道,裴云舒眸子不由在人群中一扫,便定格在了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伯身上:
“韩大叔,听说您做的笼子,在咱们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好。
所以做笼子的事情,还得劳烦您啊?”
韩符先前带儿子赶熊,差点被熊吃掉,早就想还云舒这个人情了,此刻毫不推辞道:
“但凡裴娘子有任何需求,韩某人都当仁不让。
不过要想抓住老虎,就需要槐木做笼子,槐木……”韩符说着话,望着村长张正。
张正唇角弯了弯,吩咐田四有:
“四有,带上两个壮汉,将打谷场上那棵槐树伐了。
伐的时候,注意安全。”
“是。”
田四有冲张正抱了抱拳,带着几个村民,出去了。
张正不禁问韩符:
“那一棵古槐,够不够?”
“够了,先做几个,放在它必经的道上,看看情况再说。”
“是啊,先看看再说么,要是不够的话,再砍些,我们村槐树不缺。”
“嗯,是这个理。”
“……”
张正见众人都赞同此法,便再次看向了裴云舒:
“云舒,那笼子和野物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及时和我通气?”
裴云舒点了点头,张正解散了会议,她和韩符商量起了做虎笼的相关事宜。
而接下来的三五天里,裴云舒便和韩符,还有几个帮忙的村民,做着笼子。
将槐树去皮,再拉长四米,宽高皆三米的木板若干,先拼凑三个面出来,最后一面,底部安装弹簧机关。
一旦老虎踩着弹簧,弹簧自动上滑,和顶部装置相扣,老虎就出不来了。
一共做了五个笼子出来,趁着闲暇之际,裴云舒去山上打了五只羚羊。
后趁着夜色,将笼子放在了打谷场入口处,长桥处,以及附近几户人家门口……
晨曦微亮,裴云舒便再次躲在了打谷场旁,一家屋子后头,窥伺着老虎。
如之前一样,这头黄金大虎仍在阳光铺满打谷场时,自山上窜下,拐过小径,便在打谷场转悠了开来。
刚进入打谷场,它就注意到了木笼,确切的说,是木笼中的野物!
裴云舒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老虎,赶紧吃啊?吃了,就能关你了。
却是那虎慢慢走近笼子,同时鼻头不断耸动着,不过它看了几眼笼子,就徐徐后退,紧接着围着笼子转了起来。
转悠了数圈,突的,它“嗷呜”了一嗓子,匆匆穿过打谷场,进入了裴云舒视线盲区。
裴云舒忙往前两步,紧接着身子挨着墙壁,一阵挪动,再次窥视起老虎动向来。
老虎徐徐的迫近另一个木笼,不过仍旧和以前样看了几眼笼子,头一偏,就匆匆绕过槐树树桩,窜上农户家台阶,就拼尽全力撞起了大门。
额,这户村民的屋子是木板拼凑的,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裴云舒头皮一麻,拐过墙角,快速在房檐上疾驰,刚想上前搭救那户人家时,她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咚!”
是木板门倒地的声音,额,不妙啊?
裴云舒跃下台阶,快速上前,拿出弓,往弓弦上搭了几根箭,便对准了老虎。
然而接下来的哭声,几乎令裴云舒心碎。
“啊!”
“娘~”
“莲花~”
裴云舒抬眸凝望,就瞅见那老虎正啃着女子的脖子,它的嘴角鲜血淋漓。
它身旁不远处,村民王纪正搂着小女儿,泪流满面。
额,士可忍,孰不可忍!
裴云舒举起弓箭,大力拉动弓弦,那三支弓箭,便飞速地射向老虎!
然而老虎察觉到来自身后的危险,调转身子,抬爪一按,两支弓箭悉数被按在了地上,而另外一支被其含在了口中。
“嗷呜!”
只听得一声怒吼袭来,它匆匆上前几步,一个起跳,巨大的虎躯就朝着裴云舒扑来!
裴云舒迅速弯腰,在地上打了一滚,起身就沿着小径狂奔。
老虎也没有闲着,速速地挪动四肢,那雄壮地小山似的身躯,便亦步亦趋!
我去,这家伙要人命啊?
虽说身边有树,可老虎是个爬树能手,敢爬吗?
裴云舒暗想,还是要用老办法,不然今天她怕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于是快速拿出五六支弓箭,侧过头,对准老虎射去,同时脚下生了风般往前疾驰。
“嗖!”
“嗖!”
“嗷呜~”
只听得老虎一声长啸,裴云舒徐徐回过头,瞅见老虎扫着面前交叉的箭,绕过它们,就继续朝着她追来。
呜呜,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裴云舒思忖着,同时一双眸子乌溜溜地转,想起先前听村长说,秦三十是跳入水井,方才躲过一劫,她的眸子在小径两侧提溜了开来。
是了,陈青书家门前有一口井。
想着,她加快了奔驰的速度,再继续跑了半炷香时间后,一口深井出现眼前,而老虎已追至身后。
裴云舒二话不说,跳入了井中。
“咚!”
巨响在耳边绽开,清凉的水珠拍打在了面上,冷水也席卷了全身。
裴云舒划动起了水,同时抬头看向井口。
那硕大的虎头朝着她淡淡一扫,裴云舒就遍体生寒。
呜呜,你该不会真跳下来吧?这么小的空间,要是下来了,我可真死翘翘了。
裴云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却是那虎不甘心地伸出爪子,试探性地在井壁上哗啦着,好在“哗啦”了一会儿,便缩了回去。
“嗷呜!”
它对着裴云舒又是一阵长啸,倨傲地瞄了眼裴云舒,才调转脑袋。
瞧着它渐渐离开视线,裴云舒一个激灵,快速地沿着脚踏,上到了井上。
速速行走了一会儿,耳边再次传来了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额,定是哪户人家门窗不严实,遭到了它的毒害,裴云舒握紧了拳头。
“云舒说,把全村的人集中起来,免得被那畜生侵害?”
径直走到村长家,把当下情势和村长说了一番,村长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