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怎么了云舒?”
陆俊从后院走到客厅,扫了裴云舒一眼,询问道。
裴云舒瞧着陆俊面色平静,知晓他怕是没有见过陈飞燕,心里瞬间咯噔了下,便将昨夜陈飞燕不在家的事情,和陆俊说了。
“是不是在村子,哪户相好的妇人家里歇息?
等晚上吧,我回家瞧瞧。”
裴云舒担心自己想多了,弯了弯唇角:
“好的,陆俊哥哥,那我回村里找找。要是找到了,就给你传个信。
要是这两天没有找到,我也告诉你一声。”
“唉,有劳了,不过云舒,你也别太着急。”
裴云舒点了点头,朝陆俊摆了摆手,回家了。
俩徒弟送货未归,唯有陈八斤在家,裴云舒去茅屋寻到了人:
“八斤,你去对面寻陈飞燕姐姐,最好每家每户都找下。
我沿着北面山坡寻寻人。”
“好的,老大,那我去啦?!”
“好!”
裴云舒应道,跟在陈八斤身后,出了门,沿着村道,寻到了北面山坡脚下的一户人家。
这是村民纪澜的家,纪澜的娘正坐在柳树下,摇着扇子,一见裴云舒来了,黝黑而褶皱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云舒啊,是来寻纪澜的吧?
他和他爹一大早就上山了,说是中午不回来,等他夜里回来了,我让他把蛇拿给你。”
裴云舒淡淡一笑:
“大娘,辛苦叔和纪澜了,我不是来要猎物的,是想问问您,陈飞燕姐姐可曾来过这里?”
“她啊?”
纪澜娘眨巴了下浑浊的眼睛,徐徐一笑:
“不曾来过,她不怎么来我家的。”
“那你昨个儿和今儿,可有瞧见她身影?”
“不曾。”
裴云舒闻言,心里再次咯噔了下,冲纪澜娘摆了摆手,去了她旁边的一户人家。
旁边是石姓人家,家中仅剩下爷孙俩相依为命。
一进屋,老爷子拄着拐杖,立在客厅中,手中拿着本黄历在翻。
听得家里有人来,忙转过身,而后唇角颤抖道:
“裴,裴家娘子,你稀客啊,坐。”
说着,拿下巴努了努凳子。
裴云舒淡淡一笑:
“石爷爷,我问你啊,陈飞燕这两天,可上你家来了?”
“谁?”老头子耳朵有些背,大声问道。
“陈飞燕!”裴云舒大声道。
“她啊,没来。年轻媳妇,不上我家来。”
“好。”
裴云舒应了声,冲老头摆了摆手,转身便出了屋子。
东边的太阳,徐徐爬上了天幕,火红的光芒映照地大地片片金黄。
裴云舒又去了几户人家,可是他们,都表示不曾见过陈飞燕。
不过来到张小福家时,俩娃娃皆瞪大了双眼:
“裴家婶婶,我娘昨个也没有回来,一直到今天都没踪影。”
裴云舒眉头一皱,快速抓住二人的衣领:
“那她出门前,可有和你们说,他们去哪儿,要做什么没有?”
年龄大的孩子抓了下头发,看向了弟弟:
“双喜,娘是不是说,她去镇上看人绣花去了?”
叫双喜的孩子思虑片刻:
“嗯,娘似乎是这么说的。”
哥哥双禄不禁看着裴云舒,裴云舒品味着他的话,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便叮嘱道:
“婶婶知道了,婶婶要去镇上寻他们,你们俩乖乖地在家里等着,等着你们娘亲回来,知道不知道?”
“嗯。”俩少年点了点头,裴云舒摸了摸二人脑袋,出门了。
镇上看人绣花?是了,陈姐姐是爱刺绣的,张小福也对刺绣感兴趣。
不过镇上只有一家制衣店,听说老板绣工了得。
还是说,有人打着教人刺绣的名义,将人绑架了?
裴云舒心里莫名一沉,不觉间加快了脚步,走到打谷场的时候,一眼看到了陈八斤。
不过看他面色暗沉,裴云舒连问都省了:
“走,陪我去趟镇上。
对了,你刚刚问了一圈,村里可有人失踪?”
“啊?”
陈八斤张大了嘴巴:
“还有人失踪啊,谁啊?”
“张小福,她俩儿子说,她去镇上看刺绣了。
陈姐姐喜欢这道,所以我担心她们俩会不会被什么组织,抓起来了。”
陈八斤此刻和裴云舒走在村道上,走的飞快,陈八斤思虑了会儿,便啧啧叹气开来:
“老大,提起这,八斤倒有些秘辛要告诉老大?”
“什么?真有秘辛?”裴云舒收住了脚。
陈八斤瞧着老大心急如焚,放缓了语气:
“是啊,我记得去年秋天,前年,还有大前年的秋冬季节,都有女人失踪呢。”
“这些失踪的女人,可有什么特征?”
“没有”,陈八斤应道,不过转瞬,他似乎想到什么了,补充道:
“有,我想起了,失踪的女人没有老妪,都是年龄不足十八的女子。”
裴云舒眉毛紧蹙,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想来是某个暗黑组织,专门掳掠年轻貌美的女子,供些不知什么来历的人享用。
“行了,我知道了,咱们走快点,去镇上查一查。”
“嗯。”
二人快速走过村道,在官道上行了阵子,来到了镇上。
“八斤,你沿着左手边街道走,问问那些掌柜的,可有近日刺绣活动的线索?
我走右边,咱们在前面的双水茶铺碰头。”
“好。”
陈八斤话落,俩人开始分头行动,裴云舒进了家米铺,米铺老板正在给一顾客称米。
待他将米称足,裴云舒才笑眯眯地问道:
“邱掌柜,我想向您打听件事。”
“裴大当家的,您说。但凡邱某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云舒感激一笑:
“这两天咱们镇上来了个懂刺绣的,您知道这事不?”
“你说刺绣啊”,邱掌柜瞬间来了精神:
“略有耳闻,不过我店铺生意太忙,也就了解了个大概。
说是有位神仙般的美人在街头展览绣作,只要花费二两银子,便能跟着主家学习一段时间的刺绣。
我们街上好几家铺子,都让女儿去学。
怎么,裴掌柜的也打算学它?”
裴云舒心里暗叫了声不妙,摇头道:
“掌柜的说笑了,不知那些女子去哪儿学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