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羽毛灰色、脖子上生着口袋的大鸟,在天空中飞快地振翅。
裴云舒手中的弓箭,也似大鸟般,追上了二鸟。
“嗖!嗖!”
只听得两声巨响,弓箭便插入了俩鹈鹕的肚子。
“啊~啊~”
两鸟凄厉地叫了几声,翅膀一阵剧烈抖动,身躯直直往下坠。
“嗖!嗖!”
两声巨响,原本舞动着翅膀的鹈鹕,没入了荒野中,绝了气息。
“哇,老大,你这一箭双雕啊,厉害?!”
“是啊,老大,你到底怎么射的?教教我们呗?”
“对的,教教我们。”
“呵呵”,裴云舒弯了弯唇角,目光在荒野中再度打探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望见不远处,两只白鸽朝他们飞来。
“想一箭双雕,肯定是需要最佳射箭角度。
你们就等着俩鸟飞到一条线时,朝着它们的心脏射去,且要把弓开至最大,这样射中的几率就越大。”
仨人听着裴云舒的课程,眼睛纷纷瞄着两只白鸽,待瞅见两只白鸽飞至一条线时,便望见裴云舒的弓箭激射了出去。
“咚!”
“咚!”
两声巨响传来,刚刚还活灵活现的白鸽,“嗖嗖”坠落在地,仨人皆瞪圆了眼睛,拍起手来。
“老大,神了啊,怪不得老大能打死老虎!”
“是啊,瘦猴还是头一回看到老大射箭功法这般高超。”
“可不是?只不过有点可惜。
老大要是男儿身,这弓箭水平,在敌营中定能斩下敌方大将,这封侯封王都不在话下啊?”
裴云舒弯了弯唇角,将箭还给了陈八斤:
“好了,不要吹牛了,好好打你们的猎。
就当为日后的封王封侯,练练手打打基础?”
“是。”
三人应道,瘦猴屁颠屁颠地去草丛中,捡起了刚刚老大打的鹈鹕还有鸽子,回了队伍,一行人在草丛里寻起野物来。
后又打了几十只野鸡,野鸭,以及十多只野兔,才下了山。
翌日清早,裴云舒早早起床,做了一筐子鸡蛋饼,炒了几个菜,和仨徒弟吃了饭,便和人一道上了山来。
不过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裴云舒走上了另一条岔路,去寻许伯诚一家人了。
先前他们为自己完成了几次任务,但是自己还没有看过他们打猎,得去看看他们可有疏漏没有。
现在的任务多了,要把效率提上去。
裴云舒思虑着,在岔路上行了一阵子,拐过一道山岗,在一道树林里发现了许伯诚一家。
许伯诚一袭灰衣,正蹲在地上摩挲着绳子,幼子许词候在他身边,说着话。
听到裴云舒的脚步声,俩人皆愣了下,不过扭头发现是裴云舒,忙起身笑道:
“云舒,你怎得上山了?”
“叔,我来瞧瞧你们,这近日任务多,怕你们吃不消。”
“哈哈”,许伯诚浅笑了下:
“云舒啊,老头子我啊晓得的,所以今儿麻麻亮,就把这小子从床上薅起来了。
他哥去了学堂,一年倏修都要十多两呢。
加上笔墨纸砚,衣食住宿,同窗交际,一年二十两都听不出个响,怎么能懈怠。”
裴云舒淡淡一笑,可不是这理?
扫了眼他做的套子,裴云舒上前蹲下,将手腕套在上头扯了扯,察觉到绳子有些脆,便道:
“叔,您这麻绳啊,还得搓粗点。
不然这玩意儿不结实,遇到大型动物了,把这套子挣脱了,不就溜没影啦?”
许伯诚一顿,刚想说话,许词就插话了:
“可不是爹,我都跟你说了,这麻绳得再多搓几根,你非不听。
现在云舒可发话了,你是不是得重做?”
“你个兔崽子!”
许伯诚被儿子下了面子,脸上挂不住,不过见裴云舒在场,忙保证道:
“云舒,我再重新做套子。”
裴云舒唇角弯了弯,便笑道:
“叔啊,我想传授你一个套野猪的法子,你想不想听。”
“想。”许词立马开口道。
许伯诚看了裴云舒一眼,狐疑道:
“云舒,套野猪,除了下套,挖陷阱外,难不成还有别的法子?”
“有,我给你说个法子……”
裴云舒便将砍树做陷阱,在陷阱中撒上大量玉米粒,再做一个活性机关的法子,给许家人说了个完完全全。
俩人皆一怔:
“此法可以吗?”
“云舒莫非用过?”
“当然,”裴云舒点了点头,便将上回用这个法子套了大量野猪的事情,向二人说了。
许伯诚瞧着裴云舒表情诚恳,眼圈一阵发红:
“云舒,你放心,我这两天就做个那样陷阱出来。”
“爹,我给你帮忙。”
裴云舒淡淡一笑:
“那叔,你们注意安全,我再去看看其他几家。”
“唉,好,那云舒,你也注意安全啊。”
裴云舒弯了弯唇角,又去寻了魏宁,纪澜等村中几户人家。
将他们打猎中的疏漏,调整了一番,传授了些新方法,这才下了山。
之后连续两三天,裴云舒都是在山上游走。
向村民们讲解讲解打猎知识,教给他们一些新方法,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
而给顾管家等几家食铺的野物,也在一个周后,准备齐全。
裴云舒给仨徒弟放了假,让他们将货物送往镇上,于是仨人连续拉了三大板车,才将八家酒楼需要的野物悉数送去。
裴云舒在徒弟送货间隙,去厨房做了米饭,烧了山鸡等菜肴,听到仨徒弟进了屋,将菜肴端在桌上,几人吃着饭,她便问道:
“这八家酒楼,收了多少钱?你们一一报给我?”
“老大,和顺酒楼一共收了五十六两。”
“青州有思,收了七十两,不过咱们一头狼肉没有送,东家在催了。”
“陌上春,收了六十四两,它们要的鱼多了点……然后一共是六百八十两七钱。”
“那除了给猎户的钱,还剩下多少?”
“减掉二百六十两七钱,剩下四百二十两,不包括我们的。
不过我们早想过了,我们吃老大的,喝老大的,就当是长工了。”
裴云舒淡淡一笑:
“那哪儿行,二十两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