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 年深秋,狂风裹挟着砂砾如钢针般砸在通化城墙上,将整座城池笼罩在昏黄的沙尘之中。鸭绿江边,倭军三个师团的先头部队已完成集结,九六式 150 毫米榴弹炮排列成狰狞的钢铁阵列,黑洞洞的炮口直指通化,晨雾在炮管周围缭绕,宛如死神吐出的寒气。
“报告!东北抗联 88 师已逼近齐齐哈尔城郊,先锋部队距离城防工事不足五公里!” 情报官跌跌撞撞冲进倭军司令部,军靴在实木地板上擦出刺耳声响。独眼司令官森川的独眼猛地收缩,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齐齐哈尔的位置:“八嘎!苏隐果然狡猾!传令下去,所有渡江部队暂缓行动,调派空中侦察队,密切监视长春、松原方向的敌军动向!横山联队即刻回防齐齐哈尔!”
此时的齐齐哈尔城外,苏隐站在改装装甲车顶部,呼啸的北风掀动他的军大衣下摆。他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城北倭军阵地,目镜中,二十辆轻型坦克的轮廓在沙尘中若隐若现。“师长,倭军在城北部署了一个加强联队,还有坦克集群,防御工事异常坚固。” 林蔓雪将情报简报递过来,发丝被风吹得糊在脸上,她顾不上整理,“不过,87 师刚发来密电,陆沉师长已成功突破松原防线。”
苏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下望远镜:“果然是陆沉,够狠!传我命令,炮兵营先对倭军阵地进行三轮覆盖炮击,记住,保留三分之一的弹药。炮击结束后,侦察连携带喷火器和炸药包渗透进去,重点摧毁他们的弹药库和坦克燃油补给点。行动要快,点到为止,别让倭军摸清我们的真实兵力。”
“是!” 林蔓雪刚要转身,苏隐又叫住她:“通知各营,一旦倭军有大规模反击迹象,立刻按 c 计划撤退,我们的目的是牵制,不是决战。”
松原战场上,陆沉将汤姆森冲锋枪的枪托抵在肩上,大声嘶吼:“给老子狠狠打!让小鬼子知道,东北的土地不是他们想占就能占的!” 他身边的战士们如猛虎下山,抱着炸药包冲向倭军的燃油仓库。“轰!” 第一座仓库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热浪夹杂着燃油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报告师长!倭军增援部队还有半小时抵达,是一个满编的步兵联队,配备重机枪和迫击炮!” 通讯员几乎是趴在陆沉耳边大喊,才能盖过爆炸声。
陆沉抹了把脸上的硝烟,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撤!按计划退守二道河防线!告诉断后的三连,给我把所有桥梁和道路都炸了,别让小鬼子追上来!” 他举起枪,又放倒两个追来的倭军士兵,“让这些狗娘养的看看,我们想走,他们留不住!”
长春方向,63 师与 64 师的佯攻同样激烈。“迫击炮连,对着城墙来三轮齐射!注意,别真把城墙轰塌了,吓吓那些龟孙子就行!”63 师师长王明礼挥舞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喊道,“步兵兄弟们,把冲锋号给我吹得震天响!各连派一个排做出冲锋姿态,记住,只许放枪不许真冲!”
嘹亮的号声中,战士们端着枪呐喊着冲向前,城墙上的伪军顿时慌了神,子弹如雨点般射来,却纷纷落在护城河溅起水花。“长官,抗联冲上来了!” 一个伪军士兵声音都在发抖。伪军队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慌什么!给老子使劲打!反正他们不敢真攻城!”
而在通化城下,倭军司令官森川终于坐不住了。他将手中的情报狠狠摔在地图桌上:“八嘎!东北抗联的主力都分散在各地,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命令炮兵部队,给我把通化城墙炸成粉末!所有步兵部队做好渡江准备,一小时后发起总攻!”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门重炮同时怒吼,大地剧烈震颤。通化城瞬间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城墙砖石纷飞,65 师的防御工事不断被摧毁。65 师师长张怀德死死抓着城墙垛口,被气浪掀翻的战士们在他身边惨叫着滚落。“都给我稳住!把伤员拖到掩体里!等倭军步兵上来,用咱们的新武器好好招待他们!” 他转头对传令兵喊道,“通知狙击连,专打倭军的指挥官和炮手,一个都别放过!”
当倭军步兵发起冲锋时,隐藏在工事里的 65 师战士们扣动了扳机。汤姆森冲锋枪喷出的火舌在夜色中交织成网,新装备的狙击步枪更是精准地将倭军军官一一击毙。“这些武器哪来的?” 一名倭军少尉惊恐地看着身边的战友倒下,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就穿透了他的眉心。
倭军司令部内,不断传来的战报让森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齐齐哈尔方向,东北抗联攻势猛烈,横山联队伤亡惨重,弹药即将耗尽!”“松原的燃油仓库全部被炸毁,运输线彻底中断!”“长春城外,发现东北军主力部队正向市区移动!”
“八嘎!停止进攻通化!所有部队立刻回撤,优先巩固后方防线!” 森川终于下达了撤退命令,他一拳砸在地图桌上,震得水杯里的水溅了出来,“通知空军,对撤退路线进行空中掩护!”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苏隐早已在他们的退路设下了重重埋伏。
“各部队注意,倭军开始撤退,按 b 计划行动!” 苏隐的声音通过电台传遍各师,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88 师、87 师立刻从佯攻转为追击,咬住倭军的尾巴!63 师和 64 师从侧翼包抄,截断他们的退路!记住,不要恋战,以骚扰和迟滞敌军为主!”
通化城墙上,战士们看着倭军狼狈逃窜的背影,欢呼声震耳欲聋。张怀德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笑着对身边的战士说:“苏师长这招声东击西,可把小鬼子耍惨了!告诉炊事班,今晚加菜,多杀几头猪,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而在洮南指挥部,苏隐看着不断传来的捷报,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通知各师,乘胜追击,但不可深入,保持安全距离。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该准备迎接倭军的下一次反扑了。” 他转头看向沈星瑶,眼神变得严肃,“黑冰部要加大情报收集力度,密切关注倭军动向,我要知道他们的每一个部署,每一次兵力调动,哪怕是一个小队的移动,都要及时汇报!”
沈星瑶立正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我已经安排了三组情报人员潜入倭军后方,一旦有新消息,立刻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