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局基地的废墟上,正午的阳光如同炽热的烙铁,无情地炙烤着焦黑的瓦砾。升腾的热浪裹挟着刺鼻的硝烟与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翻滚涌动,仿佛一只无形的巨兽,令人窒息。陈默倚着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支架,帆布被热风掀起的边角不时拍打在他身上。他的手臂缠着新换的绷带,白色的纱布上已经渗出淡淡的血迹,肩头的伤口虽已简单处理,但每一次呼吸,牵扯到的肌肉都如同被尖锐的钢针刺入,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他看着医护人员穿梭在伤员之间,沾满血污的手套、匆忙的脚步,还有伤员们痛苦的呻吟,这一切都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战斗的惨烈。
“陈默!” 陆雪踩着满地的碎石,急匆匆地跑来,作战服上沾满灰尘和干涸的血迹,原本整齐的发丝此刻凌乱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黏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她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与急切,作为七局的一员,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滋味如同一根钢针,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头,“周明从实验室残留的数据里,找到了王科长和‘归墟之眼’通讯的加密记录,我们得立刻展开追捕!” 她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胸口剧烈起伏。
指挥中心内,应急灯的红光忽明忽暗,照在周明疲惫不堪的脸上。他的金属义眼蓝光闪烁,手指在临时拼凑、布满裂痕的操作台上快速敲击,每一次按键都伴随着细碎的电子元件掉落声。全息投影中,一串串代码如流动的星河,在空气中划过,突然定格在一段模糊的音频上。“听,这是三天前王科长与乌鸦面具男子的通话录音,”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眼底布满血丝,却难掩发现线索的兴奋,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虽然经过变声处理,但我正在解析声纹特征,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老刀转动轮椅,金属轮椅的轱辘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指甲刮擦黑板般令人牙酸。他将霰弹枪横放在腿上,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摩挲着枪身,仿佛那是他最亲密的战友。“那小子肯定没跑远,”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脸上满是岁月刻下的沧桑,提到内鬼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基地外围的监控显示,他在爆炸前带着黑色箱子离开了。箱子里说不定装着‘归墟之眼’的关键情报,决不能让他得逞!”
就在众人商讨追捕计划时,城市另一端的地下酒吧,仿佛是被光明遗忘的角落,昏暗的灯光如同浓稠的墨汁,弥漫在空气中。王科长摘下伪装的眼镜和假发,露出阴鸷的面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狡黠。他坐在角落的卡座里,皮质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面前的手机屏幕亮起,林若曦的全息投影浮现。“七局那群蠢货,” 林若曦的声音冰冷而嘲讽,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指尖划过虚拟界面,城市地图上的红点开始有规律地闪烁,如同恶魔的眼睛,“以为毁掉一个装置就能阻止我们?‘暗影蜂巢’计划的第二阶段已经启动,他们的末日才刚刚开始。”
王科长冷笑一声,从黑色箱子里拿出一个镶嵌着诡异符文的金属盒。符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在盒面上扭动。“放心,七局内部还有我的棋子,”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金属盒,仿佛已经看到了 “归墟之眼” 统治世界的未来,“等他们循着线索找来,就是自投罗网,这一次,七局将彻底覆灭。”
七局的追捕小队迅速集结,引擎的轰鸣声在废墟上空回荡。陈默握着父亲遗留的青铜镜碎片,碎片表面的微光似乎感应到他内心的愤怒与坚定,开始微微颤动,光芒忽明忽暗,如同燃烧的火焰。“这次,一定要将内鬼绳之以法,彻底斩断‘归墟之眼’的触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率先登上装甲车。队员们紧随其后,眼神中充满斗志,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七局的存亡。
当追捕小队抵达王科长最后出现的工业区时,废弃的厂房如同沉默的巨兽,伫立在荒凉的土地上。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冷风穿过破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哭泣。陈默示意队员分散搜索,自己则带着陆雪和老刀朝着信号源的方向前进。他们的脚步在空旷的厂房内回响,每一步都充满警惕。突然,厂房深处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紧接着,无数闪烁着幽蓝电弧的机械蜘蛛从阴影中爬出,腿部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如同一支邪恶的军队,将他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