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听着那些话,一股气不上不下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万人嫌了一样,没有人会像从前那般对他夸赞有加。
他想反驳,也反驳不了,是他经不起诱惑,稀里糊涂的就跟那个哥儿进了屋,那股香味迷了他的眼睛。
反正那个哥儿已经向他承诺过了,会拿出银子供他读书,哪怕是已经嫁过人的也,没关系。
只要能供养他读书就好了,以后的日子怎么样,谁又能懂呢?
周鸣对上淮哥儿控诉又失落的眼神时,他心中悲痛,却也明白这件事情事已成定局。
若是还没发现还好,但是现在已经被发现了,他都要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设计,不然怎么会那般的凑巧?
“嗤!你们周家干的好事,莫不是不想承认?他不娶也必须要娶,我好好的一个清白哥儿,怎能让人如此糟蹋?”
“他的相公是死了,但是他的娘家还活的好好的,谁要是敢说我家哥儿不好,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也不是摆设。”
院内的人随着这番话落下后,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木棍。
周母在一旁担忧着,刚刚她说的话老头子都没有理会,想来是有了别的计划吧,可是……
她一个好好的儿子,竟然要娶一个二婚的?
又想起这该死的正缘,她只能闭上嘴巴,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周父被气得胸膛起伏的厉害,眼球都有了红丝,“你们,你们……怎能如此……。”
话没有说完就被小儿子打断了,他只能坐在椅子上让大儿子帮他顺气,目光直直的看着小儿子。
这是他心中最疼爱的小儿子,也是他心目中最有期望的儿子。
“爹,娘,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我愿意将功补过,娶了他。”周鸣似乎是无奈一般的闭上眼睛。
一脸苦涩的对贺斯淮说道:“淮哥儿,是我负了你,你打我吧!”
贺斯淮生气了,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一巴掌,一巴掌把他的脑袋都打偏了,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嘴角的血都流了出来。
这下子所有人像是反应过来一样,都站了起来,大伙没想到这人真是敢打。
周母刚要过去就被大媳妇拦住,又被老头子瞪了一眼后,只能咬牙切齿的站好。
“周鸣,你就是个无耻之徒。”贺斯淮把借条拿出来说道:“这是你欠我的银子,必须一文不少的还回来。”
“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还是个伪君子。可怜见的,幸好我来这里退婚了,不然还得被你们瞒到什么时候?”
贺斯淮只要一想到这里,就非常的气愤,原本内心还有点愧疚,现在他一点愧疚都没有,只想再给这人两巴掌。
周围的人听到后都觉得他真是太可怜了,被自己的未婚夫愚弄成这样,那两人一看就是早早就勾搭在一起的。
不然为什么淮哥和周鸣迟迟未成亲?
想来就是因为那个哥儿才没有决定好。
周母一听到和银子有关的事情后,立马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们家现在没银子,等有银子了,自然会还的。”
呵!
反正他们家什么时候有银子还难说,这书肯定是要继续供的,不单是读书的束修,还有儿子平时的吃穿用度,笔墨纸砚。
还有什么请客的,也把周家压垮了。
要不是有淮哥儿那点银子,恐怕周家的其他人早就有意见了,现在有意见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看他手上的借条,就大声的说道:“这三十三两又五百一文钱想来他们是还不上了,不如这样吧,我帮他把这钱还上。”
“周鸣的债主换成我,为了亲家,我也只能牺牲我自己。”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了,难道事情还能变成这样。周母像是吃饭被噎住一样,脸涨红了,手指着他们颤抖不停。
她根本就没打算还这钱,没想到……
贺斯淮开心还来不及,自然是同意的,他把一个银簪子拿出来,“这就是当初定亲交换的信物,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两人还没出生时,周家靠着田地过的还行,咬咬牙就打了一个银簪子过来当做信物。
周鸣顶着巴掌印的脸,被人推着从屋里拿出一个平安锁,紧紧的握在手中怎么也不肯拿出去,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退婚的场景会是这样的。
贺斯淮直接捡起一个木棍打在他手上,自己一个未婚哥儿,怎么能触碰其他男子的身体呢?
打一巴掌那个不算。
周鸣的手松开后,贺斯淮立马接住要掉下来的平安锁。
把手中的银簪子丢在他怀里,又请了村长做证人,重新写上借条,不过现在的债主变成了别人。
拿到钱后,他赶紧宝贵的放进自己的钱袋子里,事情了结后,他就直接离开了。
反正现在证人这么多,也不怕周家的人反悔。
周鸣眼巴巴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瞬间就被人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他晕乎乎的,“看什么看?当着我这个岳父的面,你敢看别的哥儿?”
“吃里扒外这个行为要不得,我家哥儿虽二婚,但凭他那样貌也是吸引很多小伙子的。”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在他心里,自己的孩子肯定是最优秀的。
所有人:“……”
“我家哥儿腼腆,那就五日后成亲吧,到时候各位父老乡亲可要记得来喝喜酒。”
男人名叫黄德发,这次过来,他可是带了族里年轻又高大的小伙子过来,在院里一堆堆的摆成一排。
各各手拿木棍,不然的话,这周家人怎么这般乖顺的听他的话?
听说五日后成亲后,也只是怒目的瞪着自己,根本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周母两眼一瞪,活活气晕了。
外院的人听了纷纷说道:“这可是好事,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到时候可别喝两口就醉了。”
“到时候可要办的风光一些,让大伙也能热闹热闹。”
甭管那个哥儿是一婚还是二婚,瞧瞧这院里高大威猛的年轻人,个个手拿木棍,谁敢说那个哥儿的坏话?
肯定是好话不断的从嘴里说出来。
“哈哈哈,那是自然的。”黄德发咧着嘴大笑,他就是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哥儿过来,就怕他一来就被人辱骂。
现在这帮人果然还是识趣,不错。
……
贺斯淮出了周家的院子,沉重的心情落了下来。
外面的人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话着,贺斯淮一边敷衍的回答,一边把他们扒拉开,连忙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