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安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垂落在小婴儿的面前,随着她的晃动,绳子在空中微微飘动着。
“小宝,看这个哟!”许安安轻声说道,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小婴儿躺在床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那根绳子,好奇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试图去抓住它。
许安安看着小家伙的可爱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柔的情感。她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身边,似乎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等我有时间了,也和陆征生一个玩玩。”许安安心里暗自想着,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
此时的小宝已经吃饱喝足,精神头十足。他挥舞着小胖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似乎在和许安安互动。
颜欣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安安,你这么喜欢孩子啊。”颜欣轻声说道。
许安安转过头,看着颜欣,笑着回答道:“我喜欢不哭不闹的孩子,要是太麻烦就算了。”
颜欣被她的话逗得咯咯直笑,“可不是嘛,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哪有不哭不闹的呀!等他们再长大一点,满地乱跑啦,到时候可调皮了呢!”说着,颜欣微笑着指了指窗外,示意许安安看过去。
宋学文的大女儿这几天已经完全适应了在东北的生活,尤其喜欢下雪的日子。每天清晨,她总是迫不及待地穿上厚厚的棉衣,像一只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地走到院子里。
小丫头小小的一个人,把院子里所有的新雪都集合在一起,用小手轻轻地将它们揉成一个又一个的雪球,然后再将这些雪球滚成一个比她还高的大雪球。
刚下的雪像棉花一样,柔软而蓬松,黏性也很好。小丫头用力一压,雪球就被压实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小丫头也不怕把自己的耳朵冻坏了。”许安安看着窗外的小丫头,不禁感叹道。
宋莉莉正玩得开心呢,突然一个雪球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哎哟!”宋莉莉惊叫一声,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气。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孩正趴在栅栏上,手里还抓着几个雪球,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喂,你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夏海没好气地问道。
宋莉莉不高兴地嘟起嘴,“我叫宋莉莉。你怎么随便打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夏海却不以为意,他又把手里的雪球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宋莉莉的身上。
“我问你话呢,你爸爸叫什么?”夏海的语气很不客气。
宋莉莉被这个雪球打得生疼,她转身就想进屋去,不想再理这个讨厌的家伙。
可是,夏海却不肯善罢甘休,他从围栏那边“嗖”地一下翻了过来,手里还抓着雪球,继续向宋莉莉扔去。
“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打你。”夏海恶狠狠地威胁道。
宋莉莉被打得连连后退,她的脸都被冻红了,帽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但是,她就是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这时,许安安在窗台前看到了这一幕。她看到一个半大小子竟然如此欺负一个小姑娘,气得她立刻推门冲了出去。
“小兔崽子,谁让你翻墙的!”许安安大声呵斥道。
夏海看见许安安,就怕了,拼命想往外跑,被许安安揪住衣服领子。
“臭小子,你不是爱用雪球打人吗?我今天就让你打个够。”她抓了一把雪从脖子塞进了夏海的衣服里。
“哎呀好凉,你快放开我!”
许安安又抓了一把雪塞进了夏海的棉裤里。“妈!救命啊!”
冯茵在家里听见了儿子的声音,赶紧出来看,结果看见这一幕气得扔掉了手里的衣服。
“许安安,你怎么欺负我儿子!”她隔着围栏大骂,“你要不要脸啊,这么大个人还欺负孩子!”
许安安道:“是你家孩子自己翻过来,欺负我家姑娘的,要是不想他挨打,以后你就看好他,别让他到处乱窜。”
“哪家好人家的孩子,跟个耗子似的往别人家乱钻。”
“你才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冯茵气得喊道:“小五,你还不赶紧回来!”
夏海刚获得自由就一溜烟的跑回家了,冯茵见他全身都湿透了,就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洗了个澡。
但是晚上的时候夏海还是发烧了,躺在床上也不愿意吃饭。
冯茵一边给夏海擦身体,一边抱怨,“隔壁那个许安安真是太欺负人了,小五才十岁,他懂什么啊!你看看许安安就往他脖子里灌雪,她怎么那么恶毒啊!”
夏副营长却拿着份报纸,带着老花镜认真的看,并没有搭理冯茵的话。
冯茵生气的朝他扔抹布,“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我住在这天天忍气吞声,还不是因为你没能耐,你要是像陆征那样有个好背景,又能建功立业,早早升上去,我还用受那死丫头的气!”
夏副营长,听见他的话,脸色黑了黑,严肃道:“以后你那张嘴上个锁,别什么都往外说。”
“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都什么样子了,稍有不慎就引火上身。就你刚才的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举报咱们,就完了。”
冯茵捂了捂嘴,不以为然,“你大惊小怪什么,都是自己家人,我说实话还不行了!”
夏副营长生气的甩了甩袖子,“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以后你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也别和别人乱说话。”
他正教育着呢,就看见旁边夏彤的身影一闪而过,喊住她,“彤彤,你站住!”
夏彤回头,“爸,怎么了?”
夏副营长认真端详她,“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夏彤得意的摆弄了一下,“我今天特意找人烫的好看吧。”
夏副营长皱眉,“现在烫头都要文工团的条子,你又不上台,哪来的条子?”
夏彤不解她爸为什么这么严肃,迟疑道:“我用一斤粮票换的,没人管。”
夏副营长立刻拉着她,生气道:“赶紧把这头发弄直了,哪家好人家的姑娘弄得跟个舞女一样,还有你这嘴唇和脸上都抹什么了,全擦了!”
夏彤气得大叫,“你少管我!这是我借的化妆品,很贵的。我的头发也是花了一块钱烫的,我才不要弄直!”
夏副营长见女儿这么不懂好赖,气得抓住她的头发带到了水盆旁,“行,你不弄,我就帮你弄!”
夏副营长拿枪的手满是老茧,抓的夏彤头皮都红了。冯茵见状赶紧过来阻止,“老夏,你疯了,闺女爱美就让她美好了。”
“你弄这么大架势干嘛!”
夏副营长才不搭理她的话,行动迅速的拿起旁边裁衣服的大剪刀,贴着头皮把夏彤快及腰的头发剪掉了。
夏彤抬头看见自己跟狗啃一样的头发,彻底疯了,大叫,“我恨你,你以后再也不是我爸了!”
“我的头发!啊!我再也不出门了!”
冯茵看女儿哭着跑回房间,心疼道:“你吃错药了吧。剪她头发干嘛。”
夏副营长随手把头发扔在地上洗手,“我是为了她好,不出门更好,省的在外面招摇给我惹麻烦。”
颜欣在陆家住了几天,很喜欢许安安,因为许安安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有文化有学识,和她聊天很舒服。
“颜欣姐,我明天要去基地训练了。你们在家安心住着吧。”
颜欣一听这话,放下了手里的早餐,“不了,你是主人,你不在家我还怎么好意思住,明天我就搬到筒子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