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大堂伯母一家只是她隔了房的亲戚,没有很大的亲情可言,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随便几个工作打发就是,大堂伯母他们纵使有意见也找不出她的错处。
而郑文婷来处理这件事就不一样了,不管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还会被骂冷血无情。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郑文婷也是个爽快之人,她小声道:“这次他在内地考察,不是很顺利,我打算去了高卢后,找机会接手开发华国市场。”
她很看好华国市场,这就是一块还未开采的黄金土地,只要经营得当,她不但可以在埃里克家族站稳脚跟,还能结识更多的额人脉壮大她的事业。
郑文苑讶异的看了她一眼,认真说道:“可以,到时候我助你一臂之力。”
不说其他的,鹏城的商场就可以入驻埃里克的葡萄酒和香槟,京市的商场也可以找龙哥他们帮忙。
“行,我就不客气了。”
郑文婷知道独木难支,她需要借助郑文苑的人脉来帮她拓展事业,只要她事业做的足够大,她才有能力做更多的事。
郑文苑笑道:“不用客气,力所能及的事。”
她很欣赏郑文婷,这个是不服输,愿意抗争命运的女人。
她也一直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
有些女人的野心,从来不是昙花一现的绽放,而是像红葡萄酒一样,在岁月里沉淀,在时光里发酵,最终变成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姐妹混得好,她也与荣有焉不是吗?
包厢里到处都是谈话声。
郑父这个连普通话都说不正确几句的人,竟然和埃里克这个洋人连说带比划聊的很开心。
妞妞和星宝带着叮叮铛铛在一边玩。
妞妞:“星宝,你都长这么大了?”
星宝:“……”
这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妞妞:“星宝,你肯定不认识我吧,你走的时候才一岁,你要叫我姐姐。”
星宝抽了抽嘴角:“我认识你。”
废话,她连前世都记得,还会不记得一个两年前的事?
妞妞不信:“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小名妞妞,大名雷佳敏。”
妞妞的眼睛顿时比夜空中的星星还亮:“哇,你好聪明哦,连这个都知道。”
星宝:“……一般般,世界第三。”
妞妞一脸问号,没听明白。
星宝咳嗽了下,问:“听说你进了托儿所,那里有人欺负你吗?”
她知道妞妞和他一样,都是父亲不要的孩子,而且父亲都娶了后妈。
当然,家里人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妞妞听的怪怪的,这怎么像大人才会问的问题?
但还是乖乖回答:“有的,但我都不理这些人,也不和他们玩。”
班上还有很多品行很好的同学,她只跟性格好的同学玩。
“那老师会区别对待你吗?”
这个年代单身女人带着孩子生活,会被很多人瞧不起,特别是大城市,如果老师带着这种心理看待孩子,会很容易造成孩子性格的缺陷。
妞妞迟疑了几秒开口:“刚开始会,后来我妈妈送了很多东西后,就好了点。”
哦,还是个势利之徒呀。
星宝告诫道:“你记住,别人的有些话可能不好听,她也不爱听,那你就要学会想听的话就听,不想听的话就不听,谁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妞妞不是很明白,但这个妹妹看着比她聪明,妈妈说过,遇到不懂的就听聪明人的话。
于是,她甜甜的应道:“嗯。”
星宝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也不枉费她同情心泛滥。
她还记得她刚能看清人影时,妞妞头发稀疏枯黄、瘦柴如骨的怯弱模样,又听到大人愤怒惊叹她身子很多被打的淤青痕迹。
她对妞妞起了恻隐之心。
虽然她爸爸也不要她,但起码给了她和她妈一大笔钱,按华国现在的购买生产力,足够养她到大学毕业。
这还是在母女两个没有经济来源的情况下。
现在先有她小姨给她投资分红,过几年再拿着这些分红进入股市,她会有无数个五百万。
光是这样想一想,星宝浑身都跟打了鸡血般兴奋。
晚上的聚餐宾主尽欢。
郑文苑也没回去,带着一大家子住了酒店。
“咱家在市区又不是没有房子,还要来住酒店,浪费钱。”
郑母忍不住唠叨。
先不说郑文苑买了骑楼和院子,郑文静的东湖新村还在那空着呢。
“娘,东湖那房子都没打扫,怎么住人。”
“就是,住酒店多舒服,有人伺候,又不用你出钱,你心疼个什么劲。”
郑父第一次住酒店看什么都觉得惊奇,简洁、明亮、干净、窗外的景色也迷人,他是一定要住一晚的。
郑母怼了过去:“闺女的钱不是钱是吧?她还要养叮叮铛铛呢。”
她也就是顺口说两句,一辈子节俭惯了,没有适应。
见几个孩子都在沙发上蹦蹦跳跳,显然都很喜欢,也跟着高兴的过去和他们玩。
送别了郑文婷,离过年也就不远了。
沈砚南忙着训练,没时间回京市,一家人决定在家属院过年。
虽少了走亲访友的热闹,却在部队的炊烟里,体会到了不一样的过年感受。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七月。
老家打来电话,邹氏病危,没多少时日。
沈砚南照旧是忙着练兵,郑文苑开车带着一家人急速回了老家。
一年多不见,邹氏竟已瘦得脱了形,郑文苑差点没认出来。
此时她躺在床上,盖着件薄被,头发稀疏得能看见头皮,眼睛浑浊,颧骨凸得吓人。
见小儿子一家回来了,眼神亮起了一丝光芒。
“回……来了。”
郑父吧嗒一下跪在床前嚎啕大哭:“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没在您身边伺候过。”
说来惭愧,自从小女儿发达了后,他便跟着去享受,把老娘扔给大哥大嫂照顾,每个月只寄点钱回来。
郑母也哭的泣不成声,邹氏以前虽不喜欢她,倒也没磋磨她,她一直跟着大房生活,她也省了很多事。
现在看到婆婆活不了几天了,心里深处涌现浓浓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