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正式开始攻城,骑兵营还是围城示威,制造恐慌,左中右三营分别向前挖壕沟,城头的火炮太多,不敢拿士兵的生命去填,大将军炮开始对城头不间断的轰击,主要作用是锻炼炮手的准头,城头的大将军炮也猛烈还击,到中午时分,壕沟掘进到城下五十米,开始又横向挖掘了几条壕沟,左中右三营的壕沟都联通起来,火神军的虎蹲炮弗朗基炮飞雷炮也都运到前线横向壕沟,对城头开始饱和打击,打了一阵之后也开始让云梯队冲了一阵,对方城头始终有人,也没能冲上去,只好作罢,云梯队又退了下来,第一天的进攻丝毫没有进展,就这样结束了第一天的战斗,晚饭后军议,戚长平道:“毛将军,守军里面没有和你关系要好的吗?试试策反,”毛承禄道:“没有过命的交情,哪能策反得了,”王朗道:“实在不行就集中所有炮火,对准一段城墙炸,看城墙能坚持多久,”“看来这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了,就这么干,”
次日卯时,攻城又开始了,晨雾未散,灰蒙蒙的天幕下,火神军营地已是一片肃杀。五千将士身披铁甲,在大纛下集结,长枪如林,旌旗蔽日。远处叛军占据的城池,城墙斑驳,箭楼高耸,城头叛军的黑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挑衅着城下的火神军。
随着战鼓密集响起,总攻开始。火神军阵中,数门大将军炮率先发出怒吼,炮口喷出长长的火舌,浓烟裹挟着炽热的炮弹,呼啸着砸向城墙。“轰隆!轰隆!” 爆炸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城墙砖石纷飞,尘土漫天。紧接着,数十门躲在壕沟里的虎蹲炮、佛朗机炮飞雷炮同时发力,密集的炮弹划破晨雾,如流星般砸向城头,叛军来不及躲避,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从城头坠落。火神军的开花弹不再寻找城头的火炮,死死的对准右侧城墙轰炸,城墙像酥油饼一样一块一块被蚕食掉,进过一个时辰的不间断轰炸,两丈多高的城墙,被炸的只剩下不到一丈高了,被炸塌下来的砖头石块,形成坡度,不管战马还是步兵,都可以很从容地跑过去,炮声一停,躲在壕沟里的火神军将士就急不可耐地一跃而出,像猛虎下山一样扑向缺口,火神军的炮火则向两边的城墙延伸,掩护步兵冲锋,步兵刚冲进去一拨人,埋伏在侧翼的骑兵就向缺口发起冲锋,骑兵的铁蹄碾碎了满地的残砖与血泊,马蹄扬起的尘土中,叛军的惊呼声与兵器出鞘声混作一团。先锋骑兵挥舞着马刀斜劈而下,将迎面扑来的叛军连人带盾斩成两截,鲜血顺着刀锋的纹路如小溪般流淌。
狭窄的街道瞬间化作修罗场。火神军步兵手持长枪结成方阵,层层推进。枪尖穿透叛军的胸膛,将尸体挑起又重重甩在墙上,撞得墙皮簌簌掉落。叛军则凭借对街巷的熟悉,从屋顶、窗口投掷火罐,火雨落下,明军的盔甲被烧得通红,惨叫声中,有人撕下着火的衣甲继续厮杀,皮肉与甲片粘连着被扯下,露出森森白骨。
转过街角,两队叛军手持钩镰枪突然杀出,专砍骑兵马腿。战马惨嘶着轰然倒地,将骑兵掀翻在地,叛军一拥而上,弯刀如雨点般劈落。千钧一发之际,火神军的步兵及时赶到,“轰轰”的香瓜手雷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弹片穿透叛军的胸膛,炸开朵朵血花,硝烟弥漫中,火神军趁机重新集结。
在一座庙宇前,叛军的精锐死士组成刀盾阵负隅顽抗。火神军的刀牌手与他们展开贴身肉搏,盾牌相撞发出 “砰砰” 闷响,刀刃交错间火星四溅。一名火神军的刀牌手被叛军的长刀砍中盾牌,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开裂,却趁对方收刀的瞬间,猛地将盾牌砸向叛军面门,紧接着抽出腰间短刀刺入其咽喉。混战中,火神军的军旗被砍倒,又有士兵立刻扑上去,浑身浴血地重新将旗竖起,染血的旗帜在硝烟中猎猎飘扬,仿佛在宣告着这场厮杀的惨烈与决绝。
火神军的左军由王朗带领沿着城墙向左侧掩杀,毛承禄带着他的部下沿着城墙向右侧掩杀,火神军的中军和骑兵向城内主干道掩杀过去,守军不愧是叛军二号人物耿仲明率领的队伍,城被攻破也没有溃败,还在组织顽抗,从中午一直厮杀到黄昏,火神军层层推进,很多叛军已经从北门逃走,有一股一百多人的叛军被三路火神军合围在靠近北门的城隍庙前,火神军结成阵型,围得水泄不通,中间为首的叛军将领,浑身浴血,一杆长枪左右纷飞,无人可以靠近,我正准备下令将士们用香瓜手雷招呼,毛承禄滚鞍下马,跑到我的面前,“噗通”一声给我跪下:“将军,耿仲明对我有恩,能否放他一条生路,以后属下一定誓死效忠将军,”这可就为难到我了,我看看戚长平和王朗,他们也傻愣愣地看着,也给不了我意见,我想了一会,杀了耿仲明的功劳和让毛承禄彻底归心,我还是选择后者吧,我冲戚长平挥挥手,戚长平指挥围困的火神军阵型让出一个缺口,耿仲明借机带人冲出北门,毛承禄重重地在地上给我磕了三个头。我把他扶起来,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安排人打扫战场,四面放出夜不收,布置城墙防御,维持城内秩序。
战后统计,这一战火神军伤亡五百人,叛军伤亡一千左右,火神军在火器占优的情况下,也才打出二比一的占比,反映了叛军着名将领的战力,怎么说也是一场大胜,当即打开仓库,犒赏三军,对伤亡的将士及时发放抚恤金,是优秀将领保持队伍凝聚力和战斗力的不二法门,军队本身就是肉食动物,要不断投喂肉食,不然谁还跟着你拼命。走在战后的招远城,街道两旁的房屋许多都已破损不堪,有的屋顶被炮弹或大火烧毁,露出焦黑的房梁;墙壁上布满了刀剑砍劈和火器射击的痕迹,一些房屋甚至已经倒塌,砖石瓦砾堆积在街道上,阻塞了部分道路。地面上到处是干涸的血迹,呈现出深浅不一的暗红色,与泥土混合在一起。还能看到一些破损的兵器,如折断的长枪、弯曲的刀剑、破裂的盾牌等,以及叛军和明军士兵的尸体残骸,有的肢体残缺不全,场面十分惨烈。幸存的百姓们从藏身之处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脸上满是惊恐和迷茫。他们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对战争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一些人在废墟中寻找着自己的亲人,呼喊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火神军士兵在街道上巡逻,维持秩序。他们有的身上还带着伤,疲惫不堪,但仍然坚守岗位。同时,也有一些士兵在清理街道上的障碍物和尸体,为城市的恢复做准备。此外,还有一些士兵在挨家挨户地搜查,以防还有残留的叛军藏匿其中。
城中的店铺大多被叛军洗劫一空,货架倒塌,商品散落一地。米店、粮店的大门被撞开,粮食被抢掠殆尽,只剩下一些洒在地上的米粒和糠皮。布店、杂货店等也未能幸免,各种布料、生活用品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由于物资匮乏,百姓们开始为了生存而争夺有限的资源。在一些还未被完全破坏的水井旁,人们排起了长队,等待着打水。而对于一些残留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也常常会引发百姓之间的争吵和抢夺,火神军士兵不得不出面制止,维持秩序。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痛苦和疲惫,战争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创伤。许多人失去了亲人、家园,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但同时,明军的收复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开始互相安慰、扶持,共同面对眼前的困境,期待着城市能够早日恢复往日的生机。尽管城市一片废墟,但在明军的组织下,一些百姓已经开始着手清理自家的房屋和店铺,准备重建家园。街道上可以看到有人在搬运砖石、木料等建筑材料,还有人在修补破损的墙壁和屋顶。这种重建的努力虽然艰难,但也为城市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预示着招远城将逐渐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