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丞相吴鸿于府邸之中,眉头紧锁,仿若山峦紧锁云雾,听着黑蝙蝠一五一十地详述赵琴、赵涛兄妹于峡口屯兵,却只守不攻的怪异情形。此消息如巨石投入心湖,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
吴鸿暗自忖度,这兄妹二人究竟是如何辗转逃至营口?又为何从营口兴兵,摆出这般令人费解的阵势?他心乱如麻,在房间中不停踱步,步履沉重而急促,内心七上八下,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恰似暗夜饿狼的目光,寒芒毕露。一个毒计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好!”他咬着牙,低声自语,“明日早朝,我便向朝廷参他一本,就说他勾结外邦、兴兵犯境,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理应处斩。让皇上派人将他们兄妹二人以叛军之名处死,如此一来,我心头的心腹大患,便可一朝得除。”言罢,他狠狠捻着胡须,那胡须仿佛成了他仇恨的宣泄口。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却透着一股决绝:“明日上朝,定要让这二人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发泄完心中的怨毒,吴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黑蝙蝠,冷冷问道:“郭海涛那边最近可有动静?”黑蝙蝠见状,微微欠身,脸上浮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恭顺笑意,恭敬回道:“丞相,郭海涛虽派了不少人四处调查,可那些人恰似无头苍蝇,总是慢您一步。”吴鸿听闻,先是一怔,随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张狂:“好,他再聪明又如何?在我面前,始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难成大器。就让他继续徒劳地追查吧,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笑罢,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对黑蝙蝠说:“你先退下休息吧,明日老夫要面见圣上,弹劾那办事不力之人,定要让朝堂局势,按照我的计划发展。”说罢,吴鸿咬牙切齿,脸上露出阴邪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已提前宣告了对手的覆灭,仿佛他已亲眼看到对手倒台的场景,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且说白啸天,一路快马加鞭,从客栈返回梁海涛大人的府上。彼时,梁海涛正在书房之中,沉浸在书卷的世界里。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专注的脸上,为他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下人匆匆走进来,低声禀报:“大人,白啸天回来了。”梁海涛闻言,放下手中那本已经翻阅了一半的书卷,脸上浮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起身迎出门外。他远远地就看到白啸天风尘仆仆的身影,开口说道:“白啸天,此次前往峡口,一路奔波,可有收获?”
白啸天看到梁海涛,立刻停下脚步,恭敬地微微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大人,此次去峡口,收获颇丰。只是小人上次回来,总管说您不在府上。小人冒昧问一句,大人这几日去了何处?”
梁海涛神色从容,不慌不忙地笑着解释道:“我就知道你定会询问。前几日,我微服私访去了。”白啸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惊讶之色,急切地说道:“大人,您独自一人外出暗访,这太过危险了!江湖险恶,朝堂之上又暗流涌动,为何不让小人随行保护?万一出了什么事,小人万死莫赎!”梁海涛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却透着几分睿智:“这便是出其不意。若告知众人,那还如何调查案件?我派你去峡口,丞相那边必定会有人留意你,如此便能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你身上。而我悄然前往饿狼口,方能神不知鬼不觉,探得最真实的消息。”
白啸天恍然大悟,眼中满是钦佩之色,由衷地赞叹道:“大人深谋远虑,竟用这一招引开他人的注意,实在是足智多谋,令小人佩服不已!”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正,又问道:“大人既去了饿狼口,那可有了解到什么重要之事?”
梁海涛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如笼罩上一层寒霜,变得铁青。他紧握着拳头,愤怒地说道:“真是气死我了!这吴鸿,平日里道貌岸然,竟真的勾结藩王,做出这等叛国之事!还将边关大将李轩调回京师,如今李轩下落不明。没有主帅的饿狼口,轻而易举便被攻破,如今藩王兵进华城,形势万分危急,整个江山社稷都危在旦夕!我断定,李轩被从边关调回,必定与吴鸿脱不了干系,他就是这场祸乱的罪魁祸首!”
白啸天听着,心中也是一惊,连忙从怀中掏出画像,说道:“大人,上次我回来本要将这追杀告示呈给您,可您不在,管家又转交给我您的亲笔书信,让我再次返回,所以这告示未能及时交到您手上。您看,这是追杀令,上面写明必须追查李轩和、赵涛和赵琴等人。”梁海涛接过查看后,神色愈发阴沉,缓缓说道:“这些我早已知晓,看来这案件确实是丞相一人精心策划,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近期我还听闻,丞相府中似乎有神秘谋士出入,频繁商议机密要事,恐怕是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白啸天点头称是,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又道:“大人,还有一事。此次我回来,发现一件大事,赵青、赵涛兄妹竟于营口起兵,抵达峡口后却只守不攻,不知是何缘故。这其中的缘由,小人实在想不明白。”梁海涛手捻胡须,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局势的复杂。他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明显。
白啸天见状,心中焦急,忍不住问道:“大人,您在想什么?”梁海涛缓缓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在想,赵琴、赵涛是如何逃脱的?又是如何抵达营口的?营口为何会借兵给他们?难道他们在营口有亲戚?这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绝非表面这么简单。”言罢,他又仔细询问白啸天二人逃亡的路线。白啸天回忆了一番,认真回道:“他们逃亡的路线始终朝着一个方向,那便是营口吴王的方向,一路奔逃,再无其他岔路。”
梁海涛闻言,大吃一惊,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忧虑:“我曾听赵老太君提及,
那两个孩子的表姑父在营口担任总兵教头。”话音未落,他神色骤变,大叫一声:“不好!这俩孩子去营口找亲戚借兵来了,
不然为何一直朝着那个方向逃?他们是去营口搬救兵了。
此番回来,恐怕又将有一场大战,这天下,怕是又要陷入血雨腥风之中!可他们为何守而不攻呢?这其中必有隐情。”白啸天也一脸疑惑,手捏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大人,小人对此也深感困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守而不攻。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