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秋强势的拉着人出去,一向肆无忌惮不服管教的夜无咎一走出大厅似乎慢慢缓过劲了,渐渐止住咳嗽。
宋知秋拉着人到门口停车场,从车上拿一个毛巾递给他,“快擦擦,别感冒了。”
夜无咎接过,“谢谢姨妈。”
宋知秋被他一声姨妈叫的浑身舒坦,“谢什么,我们陆家该谢你才对,一直想请你吃顿饭,但是和你不熟悉,怕扰了你行程,惹人厌烦。”
“怎么会。”他单手擦着头发,拿出手机,“您加我个微信,有空随时联系我。”
直到把陆政和宋知秋送走,他脸上还维持着乖巧的笑意,看的几个兄弟目瞪口呆。
陆鸣摸摸他的头,“哥,你被夺舍了吧?”
他之前是有幸见过夜哥和亲爹,亲爷爷相处模式的,整一个倒反天罡。
今天是怎么了?
被刘佑笙一杯酒泼转性了?
夜无咎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顺手把他手里的帕子抽回来,“尊老爱幼,有孝心懂不懂?”
“亲爸也没见过你这么孝顺。”陆鸣拆台。
白宇白他一眼,“那能一样吗?兄弟面子大过天,你跟你爸天天呛声,去我家不也乖乖的吗?”
陆鸣咋舌,“也对。”
陆景川拍拍夜无咎肩膀,“辛苦你了,演这么一出苦肉计,其实直接和他们翻脸也没什么。”
夜无咎擦着头上的水珠,没回。
楚辞站在一旁低着头,全程当个隐形人,陆景川低头看她,“我送你。”
夜无咎擦头发的动作微顿,没说话。
陆鸣抬腕看一眼时间,“陆哥,等会儿有个局,你跟我们一起去,刚好夜哥喝了酒,让楚楚顺路把他捎回去。”
他挤眉弄眼的,一看就是有事,陆景川顿两秒,“回去路上小心,到家发消息报平安。”
楚辞点点头,跟着夜无咎上车,车子启动时,她往后看一眼,几人还站在原地。
陆景川目光朝这边看,陆鸣和白宇几人围在他身边指着一辆车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他们是不是有事儿?”楚辞问副驾驶上的人。
夜无咎把帕子揣兜里,透过后视镜往后瞥一眼,“你车技很好吗?”
“啊?”楚辞一懵,“一般般。”
“一般般?”夜无咎收回目光,“我看挺好,看车都不带看路的,怎么,你的副驾一辈子只能坐一次吗?”
楚辞:……
几人看着车子走远,陆鸣拉着人上车,“我麻袋都准备好了,不知道他是攻还是受,喜欢粉色还是蓝色。”
他从后备箱里扒拉出一粉一蓝两个麻袋。
白宇摸了摸,套头上试试,“我替那混球谢谢你啊!”
“有点透光,不过看不到人。”
陆鸣无所谓的摆手,“麻袋哪有不透光的,透光咱套俩。”
陆景川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望着刘家门口的方向,眸色深沉。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夜无咎和陆家人前脚离开,后脚人就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出来了,生怕晚一秒就和刘家扯上关系。
刘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客厅,脸色阴沉,“怎么回事儿?”
他对自己大儿子极有信心,他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拿酒泼夜无咎。
刘佑笙低着头,“我想给他敬酒,被人绊了一脚。”
那杯烈酒是他道歉为显诚意特意倒了自己喝的。
夜无咎坐在沙发上,他端着酒杯过去,脚下一绊手里的酒尽数洒夜无咎身上。
当时附近只有他们两个人,桌下是监控死角,大家只能看到他忽然身体一斜,把手里的酒杯扔出去,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刘佑笙抿紧唇,“是我办事不利。”
刘老爷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怪你,他故意的。”
他的儿子哪里都好,只是在港城顺风顺水惯了,一时松懈。
…
车子在门口停车区域停下,楚辞开门下车,见他坐在副驾驶不动,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快下来,回去洗漱,一身酒气。”
夏季温度高,衬衫上沾染的酒水已经蒸干,留下一团团淡黄色的污渍,酒气浓郁。
夜无咎朝她伸手,“嫌弃我?楚教授喜新厌旧,看上林陌了?”
提起那个想骗她当同妻的男人,楚辞眼皮跳了跳,抬手拉住他的手,牵着他下车,“你明知道我拒绝他了。”
“是吗?”夜无咎关上车门反客为主拉着楚辞往房子里走,“我看你和他聊的挺欢。”
“同性恋的醋你也吃。”楚辞被他牵着走,看他走的方向不对,忍不住提醒,“这是我家。”
夜无咎“哦”一声,继续走。
楚辞再次提醒,“我家没有你的日用品和衣服。”
“那陪我回去洗干净再来。”他脚步一转,又拉着她往自己家走。
明明可以自己去,非要拉着她一起,楚辞懒得喷。
门一打开,客厅里自己玩玩具的来财扑腾着翅膀飞过来,看到楚辞又见鬼一样飞回去。
“唉。”楚辞看着飞上二楼的鸟,其实还想挣扎一下,她真没有吃鸟的意思。
夜无咎挑眉,“你这么不招鸟待见?”
楚辞:……
谁知道它脑仁没有核桃大,这么能记仇。
趁着夜无咎洗漱的功夫,她凑到隔壁来财的房间,对着鸟窝里的鸟好声好气,“我真没想吃你,我给你讲故事做科普呢。”
“再说了,鹅什么体型?你什么体型?你比麻雀也大不了多少吧,除去毛和骨头,内脏,那口肉不够塞牙缝的。”
‘吱呀’一声,鸟窝上的小门被一只小爪子关上了。
楚辞立刻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听话,懂事,可爱,还会唠嗑,我怎么舍得吃你呢?”
“我不会说话,您大鸟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咱俩握爪言和行不行?”
鸟窝里没一点动静,看来是不行。
楚辞沉吟两秒,“两颗瓜子,和好。”
里面爪子磨了两下,门没开。
楚辞眉梢一条,有戏,“四颗。”
门露一条小缝,黑黝黝的绿豆眼探出来。
“六颗,不能再多了,再多你一命呜呼,指不定真变鸟汤了。”
门‘吱呀’开了,来财扑腾着翅膀落在她肩头,“瓜子,瓜子。”
楚辞身上没带瓜子,准备去夜无咎那里偷点,一进门就看到他围着浴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头发,神情严肃的看着窗外。
她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夜晚黑压压的树丛和黑漆漆的别墅,“怎么了?我家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