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你出去造孽。”武甲一脸平静的将他拴在了屋内的柱子上。
沈瑶光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奋道:“师父,要不你把他交给我吧,我看住他。”
“你想干嘛。”赵名环抱着双臂,一副小媳妇状。
武甲看着他俩玩闹,点头同意道:“那便交给小徒弟了,快将他领走吧,为师也清静清静。”
李辰临在回来的路上便觉眼皮突突的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果然,等他赶回来想与沈瑶光一起用午膳,却发现餐厅里多了一个人。
他拧了拧眉心,有些无奈,“光儿,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赵名右手腕上拴着锁链,另一头拴在餐桌一侧的柱子上。
沈瑶光则是高兴的对着他招了招手,“阿临,这是我六师兄啊,你见过的。师父让我看住他,不让他生事。”
“明明是你想拴住我……”赵名阴恻恻的来了这一句。
显然这句话是有些歧义的,也让听到这话的某人心生不悦,脸色阴沉下来。
赵名却丝毫未觉,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李辰临,与他上次见到的样貌已有不同,上次完全未发现是个男人,而现在无论是身量还是模样,明显是成年男子的特征。
只是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了,师妹便是看上了这张脸。
李辰临能够明显感到眼前男人对他有一种敌意,同样是光儿的师兄,却完全是两种人。
沈瑶光见他不动,上前亲昵地拉住他的手,推着他坐了下来,给他添了饭,“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还好我聪明,让厨房多加了菜。”
“为何就你们二人?”
“詹嬷嬷与翠翠出门啦,本来我也没这么快回来的,这不是要看着师兄嘛。”
“乖师妹,吃完饭就放了我吧。”赵名趁机说道。
“不行,师父对你的惩罚是要拴上一天的。”
“总不能晚上睡觉,我也得在边上吧。”赵名一边说着,一边眼珠子乱瞟,就见某人捏住筷子的手指泛着白。
沈瑶光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当然是将你关在柴房里。”
“没良心……”赵名努努嘴,将碗往她面前移了移,“给我夹菜,我够不到。”
李辰临看着赵名指挥着沈瑶光为他夹菜,仿若自己置身于局外,无声旁观,看到她的目光不再只停留在自己一人身上,他的心突然空落落的。
“咔嚓”,突然一道清脆的断裂声,将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吃吧。”李辰临松开了分成两段的竹筷,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瑶光愣了一瞬,丢下一句,“师兄,你先吃。”便连忙追了出去。
赵名盯着师妹追出去的方向,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夹起碗里的菜吃了起来。
追出去的沈瑶光拉住李辰临,笑道:“不会是吃醋了吧?师兄是这性子,你别计较。”说完,她皱了皱眉,“怎么这话说起来有股绿茶味儿?”
李辰临闻言,讥讽道:“呵,绿茶?倒是贴切。”
“好啦,不生气,不生气,我让厨房重新做一份给你送去书房。”沈瑶光捧着他的脸,笑着哄道。随后她踮起脚尖想去亲他的唇,却只亲到了他的下颚,“咦,你长高了?”
她这一说,李辰临立马委屈起来,“连陆瑾都发现了我的变化,就你没发现。”
“这也太快了?”沈瑶光心虚的辩解,随后,不给他反应机会,攀上了他的脖子,“快让我亲亲,看看今天的阿临与昨天的阿临有什么不一样。”
就在两人嘴唇相叠之际,一声“师妹”打断了两人的亲密,也让沈瑶光害羞起来,她呐呐地喊了声,“师兄。”
拎着锁链的赵名面无表情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沉声道:“我有事出城一趟,不陪你玩了。”
说完不给沈瑶光反应,便径直离去了。
“啊,好尴尬啊!”沈瑶光捂住发烫的脸颊埋进了李辰临的胸膛。
李辰临嘴角含笑地抱住她,望向赵名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沈瑶光陪着李辰临刚用完午膳,因着昨夜未睡好,李辰临刚将她哄去睡了,陆瑾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正在书案前的李辰临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一个刚走,另一个又来。”
“咋滴?你这什么表情,我巴巴赶来告诉你朝堂消息,你连个正眼也不给个?”陆瑾一边说着话,一边摘下官帽往桌几上一丢,随意侧坐在软榻上。
他懒懒的扯动嘴角看向坐在书案处垂首写字的男人,“是我那六师弟过来了?”
李辰临抿着唇,只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嗯”。
“你上次说他有问题,后来呢?”陆瑾想起上次他说的事,随问了起来。
李辰临蹙了蹙眉,沉声道:“没查出什么。”
“我说吧,他就一浪荡子,会有什么问题。”陆瑾拿着桌上的一块点心吃了起来,“还有没有吃的,我赶过来可是午膳都没用。”
“他是不是喜欢光儿。”
陆瑾拿点心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向他,“我未与他们接触,不知。”随后又戏谑道:“怎么,有危机感了?”
“不是,只觉得有些讨厌。”李辰临想到刚才餐厅的那一幕,有些厌烦的皱起了眉。
“呵,嘴硬。”
陆瑾轻笑一声,又不满道:“你想饿死我啊……”
只他刚发泄出来,小歌便端着吃食进了书房,“见陆大人穿着官服,又行色匆匆,猜着应是还未用膳。”
陆瑾闻言,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夸赞道:“还是小歌细心。”
小歌放好吃食,便直接退了出去。
陆瑾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糟鲥鱼喂进了嘴里,满足的叹了一声,“给我间屋子吧,我也住在这儿,省得来回跑。”
李辰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出的话却是,“侯府可比我这小门小户的舒坦。”
“可我来你们这儿,就觉得像是回家了一般,自在。”
李辰临无视他的感概,直说道:“你进屋了半天也未说到正题,你到底是不是为了此事来的?”
“当然当然,这不是你先将话给岔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