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达了一道严厉的口谕:“在京城的所有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家眷,谁敢不来给皇后哭灵守丧,那就让他立刻去死!”这道口谕犹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皇上身边的宦官和禁卫军们齐声应道:“诺!”他们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显示出对皇上旨意的绝对服从。
听到这道口谕,贤王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他扑通一声跪在皇后的灵前。
贵妃见状,连忙吩咐道:“来人,快去贤王府,把贤王妃和侧妃抬进宫来。”
一队公公得到命令后,如疾风般疾驰出宫,直奔贤王府。
任贵妃见皇上动了怒,忙向一侧的一位美人使了个眼色。
那位美人会意,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地走到皇上面前,盈盈一拜,娇柔的声音仿佛能滴出水来:“陛下,臣妾听闻,先前陛下曾说过暂不为太子定下亲事。”
皇上不置可否。
雪美人继续柔声说道:“唉,娘娘这些天可真是费尽心思,一心在为太子选亲。”
她的话语虽轻,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皇上的心上。
皇上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皇后的去世,有其自身的原因。
皇后之所以如此忧心太子的病情,无非是因为对太子的爱。而她之所以会犯了之前的忌讳,给太子说亲事,恐怕也是因为她太想要太子成家留下一男半女。
这一切的努力,最终却换来了皇后的离世。
皇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伤,他知道,皇后的死,或许真的是因为给太子说亲事而被克死。
可是,又有谁能真正理解他内心的痛苦?
他和皇后斗气、相争了这么多年,彼此都互不相让,其实他们争的,不过是让对方先低头,先来哄哄自己罢了。
皇上是懂得皇后的傲气是什么:若不是当初我嫁给最不得宠的你,你怎么能得国公府扶持上位做皇上。他曾是最不得宠的七皇子。
皇后本可做太子妃,但她同七皇子私下有情,选择嫁给了七皇子,也送了他一个江山。
皇上认为,自己向皇后低了头,那就坐实了自己的江山靠女人得来。
他是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永远受制于一位女流之辈?
两人都太过在意对方,又都太过傲气,以至于最终以一人死,一人悔的结局收场。
没过多久,皇子们和官员们便身着素白的孝服,面色凝重地匆匆赶来皇宫。
他们身后紧跟着同样身着重孝的家眷们,一行人脚步匆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
一到皇宫,众人便直奔皇后的灵柩前,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这些前来的官员中,有一人没出现,他就是金鑫。
因为,他在摔伤后,就被户部给免了职:“金大人受伤太重,暂停官职,待伤好之后,再任官职。”
皇宫前殿的灵堂里哭声四起,悲痛欲绝的哭嚎声响彻整个宫殿,仿佛要将这无尽的哀伤传递给天上的皇后。
在这一片哀嚎声中,贤王妃沈氏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被两名婆子一左一右搀扶着,脚步踉跄地走到灵柩前,然后缓缓跪下。
她的身体因为过度悲伤而微微颤抖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母后,母后呀……”她的哭声凄惨而悲凉,让人闻之落泪。
最倒霉的人还是冉侧妃。
她原本身上就有多处骨折,正在艰难地恢复之中。
如今却被公公抬进了宫中,又被唐嬷嬷和另一位嬷嬷强撑着架起来,跪在灵前。
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的伤口剧痛难忍,她的额头冷汗涔涔,嘴唇也因痛苦而变得苍白。
但她还是强忍着剧痛,尖声大哭,“母后呀……”那哭声中既有对皇后的深切哀思,也有对自己身体折磨的痛苦。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冉侧妃不仅身受重伤,还要承受着寒冷的折磨,真是苦不堪言。
唐嬷嬷搀扶着侧妃,看着她因为剧痛而全身颤抖,心中不禁暗自幸灾乐祸:“哼,谁让你胆大妄为,竟敢给皇后下毒!现在皇后死了,你却在这里哭丧,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在前一夜里,冉侧妃指使侍卫去给人下毒,唐嬷嬷是看见了,但不知是毒何人。
唐嬷嬷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唐嬷嬷就听到了皇后驾崩的消息。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唐嬷嬷惊恐万分,她怎么也想不到冉侧妃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唐嬷嬷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被人发现,不仅冉侧妃会性命难保,就连她自己恐怕也难逃罪责。
于是,她决定悄悄给相公王普送信,让他转告妹夫何富这个惊人的消息。
何富这天正好一大早入京城送药,同时还要为主人采购一些春节前的用品。
他先是震惊听闻皇后娘娘崩了,举国哀悼。
不久就从王普那里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来不及购买东西,便立刻骑上马匹,像风一样疾驰而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云安城。
“主人,不得了啦!”何富一路狂奔,冲进院子后,惊恐地大叫起来。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李嬷嬷听到何富的叫声,急忙从屋里走出来,皱着眉头,满脸不满地说道:“相公,您这是怎么了?如此惊慌失措,连年货都没买回来。”
何富根本顾不上回答李嬷嬷的问题,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买什么年货,皇后娘娘驾崩了,今年哪里还敢过年啊!”
他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院子里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墨家父子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消息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他们一度怀疑何富是不是在信口胡诌。
沈珞芸双手托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满脸焦虑地追问:“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娘娘她究竟怎么了?”
何富稍稍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该如何措辞。沈珞芸见状,连忙催促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无妨。”
何富将他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