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纱帘,虞岁岁的鼻尖,还蹭着虞年的喉结。
他垂眸看她,银发乱得像团蒲公英,睫毛上还沾着昨夜的水雾。
“醒了?”
虞岁岁嘟囔着往他怀里钻,手指无意识的攥住他衬衫下:
“再陪我睡一下......”
......
阿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虞先生,时间不早了。”
虞年替虞岁岁系好鞋带,指尖在她脚踝的红绳上顿了顿,昨夜系下的,挺好看。
“乖乖等我?”
他挑眉,虞岁岁却突然咬住他指尖:“你要去别想扔下我。”
.....
虞年随手抛给他一枚灵纹,凝成的菱形晶体:“定位用”
阿尔接住,晶体表面还带着体温。
不禁想起昨夜密探首领被钉在墙上的惨状。
他半夜起来,给吓了一跳。
半条街的尸体,他一直扛到早上才处理干净。
......
教廷王座厅内,教皇的权杖砸在地上。
“两百个人!”
他盯着水晶球里的血色倒影,喉间溢出咯咯怪笑。
“陛下,圣骑士兵团已集结完毕。”
红衣主教呈上染血的长旗。
“是否......”
“全部派出去!”
教皇突然揪住对方衣领,戒指划破其脸颊,“给我把所有活物的舌头割下来。”
他松开手,从王座下取出镀金刑具,那是用少女腿骨磨成的权杖。
“还有克罗德那个废物......把他的眼皮割开,押到圣坛,我要当着全军的面抽取他的神谕血脉,让那些贱民看看,反抗的下场!”
......
窗外,圣骑士兵团的铁蹄碾碎晨霜,铠甲上的圣痕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排头的圣骑士高举染血的十字架,上面还挂着昨夜密探的头颅。
教皇抚摸着刑具上的倒刺,忽然露出病态的微笑:
“新的神谕者?不过只是我的血奴罢了,等榨干了她,我就能成为真正的神......”
......
教廷圣院——
阿尔的银刀切开掉落的毒蜘蛛,密道顶部的蝙蝠群突然惊飞。
他摸出克罗德给的羊皮地图,腐坏的纸页上用鲜血标着:“忏悔室地砖下,藏着七重陷阱。”
“砰——”
块地砖被踩碎,尖刺从四面八方射出。阿尔旋身贴墙,银刀舞成光盾。
瞥见墙缝里的骷髅时顿住,那具骷髅腕间戴着教廷圣骑士的臂章。
“原来主教的‘忏悔’,是用活人献祭。”
他低语,银刀刺向另一块地砖。
陷阱触发,他已跃至忏悔室顶部,看着主教正跪在圣坛前亲吻地面。
主教的法袍下露出半截红肿的小腿,那是长期用信徒鲜血浸泡的痕迹。
“主啊,宽恕您的仆人……”主教的祷告被扼住,阿尔的银刀已抵住他后心。
主教的瞳孔骤缩,刚要呼救,舌尖已被银刀削落。
阿尔拽过他的腰带,将其捆在忏悔椅上,十字架勋章深深陷入皮肉:
“密室钥匙,我只问一次。”
他的银刀划开主教的袖口,露出里面溃烂的皮肤。
‘完蛋,怎么又有诈.....’
......
而密室外面。
虞年牵着虞岁岁的手,漫步在教廷回廊。
和阿尔钻密道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必要,就算没有灵力。
以他现在的融合完鸣鸿的体魄,横推这个小副本,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阿年看”,虞岁岁指着穹顶壁画,画面中圣骑士兵团正用圣痕钉穿透孕妇的手掌。
虞年的目光扫过画面,看着抱书死去的白发少女,有些唏嘘。
‘这什么鬼东西,画得这么恶心’
.....
宝库门前,十二名修女手捧燃烧的香炉跪下。
她们的白袍下渗出鲜血,脚踝都戴着铁镣,那是教廷用来囚禁“不洁者”的刑具。
看见虞年走近,又突然像发起疯来,喊出凄厉的嘶声。
虞年手臂上的战纹骤起亮光,香炉在半空爆成齑粉。
修女们化作飞灰前,眼中也还凝着惊恐。
虞年抬脚踹开宝库大门,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教廷最后的呻吟。
宝库内,灵石堆成小山。
“阿年,我可以试一下吗.....”
“等下,我帮你”
虞年随手拿走一块灵石,导出其中的一丝灵力,这种合在石头里的灵力,很是狂燥。
“先别用”
虞年知道岁岁的经脉破损很严重,所以还是别渡入灵力的好。
“好.....”,虞岁岁藏起眼中的失落,她不想让虞年一个人冒险,如果自己有灵力的话,多少也能帮到些。
雨年转身望向灵石堆,每一块灵石里都只有一丝丝,但也胜在量多。
......
阿尔从密道钻出,袖口滴着主教的血,掌心躺着一枚刻满梵文的钥匙。
‘差点栽在里头,都是一群脑残,这么不要命。’
他边笑边端详着钥匙,上还粘着主教的皮肉。
而此时,远处又传来圣骑士兵团的战号,成千上万人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颤抖。
虞年牵起她的手,赤龙战纹在身后展开,每一片鳞甲都映着教廷的血色穹顶。
他低头吻上她眼角,声音很轻:“夫人,害不害怕?”
虞岁岁摇头,银发在风中扬起:“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倒是你喊了,就要说话算话......”
......
教皇站在顶楼,看着地平线上升起的赤金战纹,忽然感到权杖在掌心炸裂。
所有灵石同时龟裂,里面的神魂碎片化作血色蝴蝶,扑向教廷的尖塔。
所过之处,圣痕徽章纷纷熔毁。
他惊恐地后退,撞上身后的圣像,看着圣像的脸裂成碎片。
“不可能......”
他跌坐在地,看着血色蝴蝶钻进自己的七窍,“我才是神选者......我才是....都给我去死!”
晨雾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