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很大,但想找一个人,绝非难事。
很快,众人就听到小丫鬟上前禀报,说曾看见德阳郡主往偏院那边去了。
昌平侯夫人不由得迟疑:“偏院冷清,好端端的,郡主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方氏若有所思地看了周淑华一眼,见她胸有成竹,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略显为难地说:“长嫂有所不知,我们郡主自从国公和长公主去后,性情就孤僻了许多,兴许她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
“二夫人,您就不要为她开脱了。”赵明兰讥讽道,“谁不知道她是个花痴,三殿下向来不爱搭理她,这会儿少不得寂寞难耐……”
“咳咳——”柳如玉以袖掩面,提醒。
赵明兰冷哼,扭过头说:“不说就不说,等会捉了奸,你们就知道本郡主说得有多对了!”
说罢,她扬长而去。
众人赶忙跟上,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还没到偏院——
远远地就听见一女子的哭嚎声,这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有一个小丫头从前面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她形容狼狈,扑通一声跪在周淑华面前。
“县主,县主救命啊!”
众人看她可怜,忙问。
小丫头哭着说:“奴婢叫春儿,本是侯府的三等丫鬟,途经偏院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有动静。”
“奴婢还以为是闹鬼,没想到却看见……”
春儿面露惊恐之色,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浑身都开始剧烈颤抖。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睁大了兴奋的眼睛。
周淑华温柔地扶起她:“不要紧,慢慢说,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春儿牙关打战,似乎恐惧到了极致。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奴婢看见二公子和郡主正在里面……”
“放肆!”昌平侯夫人一记耳光打断她的话,“你这贱婢,竟敢胡言乱语,随意攀扯主子,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
“且慢!”方氏按下昌平侯夫人的手,表情凝重,“嫂嫂,此事事关我们国公府,绝不能这样轻轻压下。”
“母亲说得没错,国公府的名声岂容诋毁,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才行!”周淑华附和。
昌平侯夫人瞬间变了脸色,看着母女两人一唱一和,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她压低声音对方氏说:“妹妹,你要算计郡主,也别把我们二郎带上啊!”
“二郎已经到了说媒的年纪,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把年纪了还打光棍吗?”
方氏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拉着她往偏院去了。
偏院门口静悄悄的。
但仔细一听,就能听见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喘息声。
在场有很多没出嫁的小娘子,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周淑华和赵明兰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惊诧之色。
“难道说,春儿没有说谎,里面真的是姐姐和……”
她恰到好处地停顿。
昌平侯夫人脸色铁青,指甲掐入掌心,扭头给了心腹一个眼神。
心腹站出来说:“诸位夫人,娘子们,我们家夫人给几位准备了小礼,不如跟着奴婢瞧瞧吧。”
昌平侯夫人点头称是,心里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她这个当娘的还能不懂吗?光听喘这几声,就知道一定是二郎那个不成器的!
“嫂嫂——”方氏皱眉。
昌平侯夫人忍无可忍,厉声道:“来人!”
气氛瞬间僵持不下。
赵明兰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哪来那么多事,你们都不敢去,本郡主去!”推开丫鬟就往里走。
下一秒。
“啊——”
周淑华猛地睁大眼睛,带头冲了进去,里面的景象简直让她眼前一黑。
想象之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方家的表哥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一把撕开赵明兰身上的衣服,像一头野兽,在她身上又啃又咬。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昌平侯夫人进来看见这血脉喷张的一幕,险些没昏迷过去。
她强撑着,命人将发了疯的儿子从赵明兰身上拉下来,然后又让婢女取了披风,紧紧地将人包裹住。
赵明兰浑身颤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说话都开始哆嗦。
“不要,不要!”
“啊——”
“你这个贱男人,放开我!”她开始说胡话了,这明显就是受惊的表现。
周淑华死死地抓着她的手:“郡主,你醒醒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里面的人是周令仪吗?
那他们刚才在外面听见的喘息声是什么?
他们明明是来捉奸的呀!
就在这时,一道轻灵的女声响起。
众人回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周令仪带着夏竹从假山后,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看见这一幕,她挑眉:“发生什么了?”
下一秒,看清赵明兰的惨状后——
“老天爷,端宜郡主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
赵明兰猛地抬起头,面露恨意,拼命地扑上来掐她的脖子:“贱人,你敢害我,我要让父王杀了你!”
她刚刚入内本来是想看热闹的。
可没想到才刚一进来,就被方溟知那个混球又亲又抱。
她想要挣扎,没想到反而被对方撕破了衣服,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
这么多人都看着——
赵明兰眼睛赤红,发疯似的用力,嘴里不停地重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偏院瞬间乱成一锅粥。
昌平侯夫人眼前一黑又一黑,恨不得就这样昏死过去。
“赶紧拉开啊!把郡主带下去!”
赵明兰走后,周淑华咬牙看向周令仪:“姐姐,就算你和郡主之间有过节,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啊!”
“女子的名声多么重要,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她一口咬定,此事和周令仪有关。
就连昌平侯夫人都忍不住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周令仪皱眉:“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怀疑到我的头上了,你说是我做的,那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