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英听了李默的话以后并没有立刻反驳他,而是在思考。
“王婶,期待你的答案!”
李默话落便跟着大队人马一起离开。
而这时李蔷带着张沉鱼从王大娘家匆匆赶过来。
“哥,没事吧?”
李蔷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知道在孙员外来了以后,李默便悄悄的告诉她,让她带着张沉鱼去王大娘家。
现在看这么多人从李默家里出来,无论是脸色还是身体,看上去都不对劲。
她有些担忧,最主要的还是李默身上也有伤。
“没事,恶有恶报罢了!”
李默话落看向张沉鱼。
张沉鱼虽说看不到,但是她也能够感受到气氛的凝滞。
“等我回来!”
张沉鱼紧张的攥着他的袖子,重重的点头。
“我等你!”
李默又和李蔷交代了一下,便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王来福驾着牛带着众人来到了县城府衙。
江承染看着跪在下手的李默,以及其他人愣了一瞬。
“这是怎么回事?”
眼下还能够动的,除了李默就只剩下两个女人。
而此时王桂英犹豫了一下,率先开口。
“是那个孙员外,他要非礼我!”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江承染都险些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而且他不行,那就用各种各样的器具折磨我,我这身上都是伤口!”王桂英哭着说着,她那副样子哭的情真意切,一旁的杨花犹豫了一下,选择加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倒不如将所有的事都推到那一对父子身上。
孙员外此时趴在地上,他的脸已经看不出形状,听到这两个老女人的话,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两个血口喷人,分明就是你们两个躺在屋子里面引诱我,我本身……”
他的话戛然而止,有些事情私下里做就做了,但是在公堂之上,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
而李默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孙员外,你本身怎样?”
“我是要去休息,没想到他们两个在里面!”
孙员外倒是一个聪明人,很快便找好了措辞。
然而李默却并没打算放过他。
“要去休息?众所周知,今天是我大婚之日,那房间里面除了新娘以外,就是我那个妹妹,你去房间里休息?”
孙员外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江承染自然也知道。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自然不会管这种闲事。
孙员外家闹出人命都是常有的事情,这一次只是受伤而已,已经算得上是最轻的情况,只不过这一次是闹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这让他一时之间不好去包庇孙员外。
而这同样也是李默的想法。
孙员外一直盯着张沉鱼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这一次孙员外来的时候,李默就已经猜测到他和刘瘸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就是想让张沉鱼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那他们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忍下来,另一个就是把张沉鱼送到孙家,是不会闹到公堂上的。
毕竟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张沉鱼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李默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他便想出了这个计划。
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让官府都没有办法再继续包庇孙员外。
事情可大可小。
他撺掇王桂英,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然,王桂英为了考虑到自己的性命,毅然决然地出卖了孙员外。
江承染看着还在叫嚣的王桂英以及杨花有些头疼。
“王氏,你说他欺辱了你,可有证据?”
如今事实已经摆在这里,江承染也不过就是在走个流程罢了。
“当时情况那院子里面那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而此时李默也站了出来。
不仅仅是李默,还有王来福以及跟过来的胡三,他们都证明了当时孙家父子的所作所为。
“不仅仅是我们,这么多年以来,孙员外在灵鹿县为非作歹,戕害的女孩同样也不少,今日多亏了王婶替我娘子挡了这一灾,不然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默声泪俱下的诉说着。
而此时公堂之外的百姓们同样也能够共情李默。
“我家女儿就是被那个畜生迫害死的,她才刚刚二十,还与邻居家的小子定了亲,就死在这个禽兽的手里,当时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没有好肉,没想到的是,那个时候竟还是被他抵赖掉了!”
“我邻居家也是,那个女孩被掳走之后,当天晚上就死了,尸体被送回来后,我家邻居直接疯了!”
公堂之外的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更有受害者家属想要冲破阻挡,冲进来对抗。
江承染目光如炬,落在李默的脸上,带着几分探究。
而李默抬起头,直视江承染。
双方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
最终江承染轻笑一声,“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么直接收押!情况恶劣,秋后问斩!”
听到这话,孙员外整个人愣住。
这么多年以来,他闹出的人命没有十条也有八条,江承染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他以为也是这样,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大人你不能这样,我没做,大人你救救我啊!”
孙员外拖着自己的残躯爬到江承染脚边,又被江承染一脚踢开。
“你,恶贯满盈,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承染懒懒的抬眼看了一眼孙少爷,二狗下手比较狠,孙少爷现在醒了,但是意识昏昏沉沉,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孙员外明白江承染的意思,心中多有不甘,但依旧俯首认罪。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王氏,杨氏,你们回去吧……”
江承染对下面的两个女人不忍直视。
而李默见他对孙少爷的事情轻拿轻放,就已经知道他的打算,没有再追问的必要。
“草民,叩谢大人主持大局!”
李默说完便准备离开,然而,却被江承染喊住。
“李大夫,孙员外是我最好用的一条狗,如今他废了,你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个?”
经过这件事,江承染抛却了自己伪善的面孔,直白,挑衅!
而李默轻笑道,“大人若是想要狗,随便招招手,就会有人服从,可惜,我没有当狗的想法,也没有奴性!”
李默目光坦然,二人目光碰触,真尖麦芒,一触即发!
“哦?是吗?李大夫,希望你一直这么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