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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与少微之所以分头行动,要从二人自那些去往桃溪乡斩草除根的绣衣卫口中、逼问出了祝执赤阳一行人的去向之后开始说起。

二人拾取了兵刃与马匹,带上了毒药和干粮,一路往南追去。

再往南,可以用来行马的官路很少,更何况对方是人马如此庞杂的队伍,单从路上留下的痕迹便足以顺利展开这场追踪。

但追出百里外,那清晰的行迹却突然一分为二,一路继续向南,另一路却是突然从另一条路折返北去。

再多的线索暂时无法分辨,少微没有犹疑,决定和家奴分开追寻。

经过桃溪乡一场厮杀,二人虽悉数反杀了那十余名绣衣卫,但也各自负伤,而无论往哪个方向追去,势必都要面临比那场厮杀更多出数十倍的绣衣卫,是以家奴与少微约定,一人独行便不可再贸然出手,只可先行隐在暗中行刺探之举,待重新会合后再做其他打算。

至于要去刺探什么……二人虽然未曾明言,但心中都很清楚。

那名绣衣卫死前曾清晰供述,姜负在中了祝执一箭之后,被赤阳贯穿了左心口而殒命,尸身也被赤阳做主带走,不知将要作何用途。

少微与家奴要去追寻刺探那尸身下落。

二人只分辨得出对方队伍分作了两路,但并不知祝执与赤阳同在或各在哪一路队伍中。

少微一路追至云荡山外的那座驿舍,潜伏暗中观察许久,才知这一路是由祝执率领,而赤阳想必是在那北行的队伍之中了。

她未能从祝执的队伍中查探到藏运尸身的痕迹,由此推断尸身必是由赤阳带走了。

少微有一瞬间后悔自己没选往北追去的那条路,但这后悔只一瞬便被粉碎。

她不想让别人带走姜负的尸身,但她潜意识中也并不想亲眼看到那具尸身。

如此也好,找回尸身的事便由家奴去做。

其时,少微心中几乎已不再有任何希望残留,负伤的她连日连夜跋涉至此,理智早已不存,仅剩无尽恨意。

她缺乏直面姜负尸身的勇气,但杀人的勇气汹涌磅礴不可阻挡。

寻回尸身很重要,报仇更重要,无论是为青牛还是为谁。

所以她追去了山中,带着覆灭性的杀机,她势必要覆亡仇人,哪怕同时毁灭自己。

而另一边,家奴也顺利追上了赤阳一行。

他比少微老道沉稳,且比她守信用,他遵守了绝不贸然出手的约定。

赤阳一行人赶路的速度比火急火燎的祝执一行要缓慢得多,他们在一座驿舍中停留休整了一日两夜。

家奴很擅长蛰伏掩藏,他混迹在驿舍中,从几名绣衣卫口中探听到了一些隐晦的消息。

譬如赤阳仙师突然折返北去,是因接到了仁帝召其回京的急旨,祝执自也不敢违背怠慢,拨出近百名绣衣卫护送跟随赤阳,自己则带走了数百绣衣卫南行办事。

荒郊驿舍,月高风黑,跟随赤阳的绣衣卫们私下窃窃猜测,陛下急召仙师回京的原因,是龙体抱恙还是又出现了什么异象?

此外,他们也很好奇那日围杀的青衫女子到底是何身份来历,于是寻了近身跟随赤阳的两名同伴暗中询问。

那两名同伴低声说,国师私下有言,那青衫女子身负大凶国祸之相,因此务必将其尸身带去仙师师门宝地,再设下阵法镇压,否则其恶魂不灭,仍有作祟生乱、妨碍国运之危。

挤在同一间屋舍里打通铺的五六名绣衣卫闻言皆觉后背发凉,也有人转头看向后院方向。

那副棺木被暂时安放在后院之中一座草棚下,由几名绣衣卫轮流看守。

家奴观望许久,待到第二夜,潜入后院中,以极快的身法出手劈晕了那两名看守的绣衣卫,未曾发出一点动静。

并未上漆、尚有木质香气的棺木已被封了钉。

家奴早有准备,快速撬开棺钉,以掌力将棺盖往后推去一半,谨慎查看之际,却是神情顿变。

这是一副空棺。

棺内底部可见血迹残留暗痕,除此外再无其它。

姜负尸身何在?赤阳又为何使人看守一副空棺?

前者尚无从得知,后者答案却已呼之欲出——这是赤阳设下的陷阱。

家奴转身欲离开,但很快发现院中景物已大变,四面皆墙,无门可寻。

这座后院被赤阳设下了障眼迷阵,自他踏入阵中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被困住了。

棺木为饵,阵法做网。棺木既开,网已收合。

而那泛着淡淡木香的棺木里外大约也有致幻之物,加重了这迷幻之感。

侠客出门在外时刻要提防毒药迷药,他吞服下可解迷药的药丸,但大约未能完全对症,只扼制了半数幻觉,依旧很难脱困。

被困于此间,家奴想到了曾经有过的一段类似经历。

他少年时一身轻功即已大成,为人桀骜不驯,时常私闯禁宫,禁军始终无法将他捕捉,江湖第一侠客的名号便因此传开。

世人皆以为他从不曾失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也被捕获过。

那一年,仁帝修筑了仙台宫,据说其中果真供奉着法力通天的神鬼,他不信神鬼,又自负地认为这世上没有他不能踏足之地,倒要亲自去一趟那什么仙宫,高低尝尝其内供品咸淡。

他趁夜前往,确实也尝到了供品,倒不觉得味道有什么稀奇,他咬着一块儿干巴巴的供饼,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高大神像,只觉十分无趣,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这一转身,有趣的事突然发生了。

他怎么也走不出此殿,绕来绕去,绕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直到一盏宫灯出现,随着那盏灯的闯入,一道身穿青灰广袖道袍的人影慢悠悠走进来,阵法随之被破,那人影取笑他:【第一侠客赵且安,也没有传闻中那样难以捕获啊。】

对方似乎只是想捉弄他,并非真正要将他捕获,否则早该喊了禁军来。

他借着那盏宫灯,看到了一张散漫带笑的脸庞,分明穿着道袍,却也叫人觉得周身自有风雅流淌。

他探过许多权贵府邸,却从未见过哪个所谓贵人能拥有这样的风雅飘逸之气。

从那之后,他时常夜探仙台宫,他的话不多,但可以陪那风雅之人饮酒,舞刀舞剑给她看,听她絮絮叨叨。

后来也就越来越熟识,有一回她说起她的师门阵法,就是当初将他困住的那个——

她告诉他,世间阵法本身皆不具备杀伤力,只是将人困住,而被困住的人难免惊慌失措,不停寻找出路,因此必要心神错乱,体力消竭,布阵之人到那时再出手,自然胜算在握。

军阵也是同理,杀人的不是阵法本身,而是组成了军阵的兵将和他们手中兵刃。

她师门阵法多为障眼法,一旦有旁人踏入阵中,阵法即会消破,所以势必要等阵中人冲撞得没什么力气了,才会现身收缴。

于是驿舍后院中,家奴握刀席地而坐,甚至闭目养神。

如此坐了一盏茶的工夫,察觉到有一道目光终于穿破夜色注视而来,他倏然睁开双眼,挥刀飞身掠向那目光所在。

阵法破开,他看到了一道黑白之影,其人气息冰凉好似地府无常。

黑是乌黑的袍,白是苍白的脸,此人正是赤阳。

家奴向其挥刀之际,多名绣衣卫同时冲杀而来。

家奴心知此行目的,他务必要趁着更多的绣衣卫涌来之前脱身离去。

他且战且退,待一路掠至房顶,便见一阵箭雨向他砸来。

他挥刀挡去箭矢,纵身一跃,跳下屋顶,逃遁而去。

此时此刻,太清池畔,未明言回答姜负生死的家奴说罢自己逃脱的过程,最后与少微道:“我之后回想,彼时之所以能够轻易脱身,想来也是赤阳无意让那些绣衣卫下死手与我拼杀。”

少微皱了皱眉:“你是说他故意放你一马?他为何这样做?”

家奴:“他必然在阵外观察了我,却发现我并非是他要等的猎物。”

少微心间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冷肃之气,仿佛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遥遥注视自己。

所以,那空棺迷阵的陷阱是为她而设,只是不巧,她追着祝执往武陵郡去了。

少微看着家奴,正色问:“都是为她报仇的人,你我有何不同?”

家奴平静地道:“大约是因为你是她选中的人。”

少微自是听得出这个“她”是谁,只是一时不禁怔住——什么叫选中?

她还未问出口,家奴已改了口,补充道:“不应说是选中,那时她去往泰山郡,一路都未曾犹豫过。”

家奴重新定义此事:“你是她认定的人。”

“至于你究竟有何不同,她不曾与我主动说起,我也没有多问。”家奴看着眼前少女,说:“但你自己或许知道自己的不同在哪里。”

家奴说话时嗓音一贯沙哑低沉,语气一贯没有波动,颇具一潭无趣死水之感,但此时这番话却在少微心中刮起一阵大风,掀起一阵狂澜。

她的不同……

她最大的不同不在别处,始终就藏在姜负对她的称呼之中。

她是一只小鬼,前世是一只咬牙切齿满心不甘的戾鬼,这一世也险些成为天狼山下冬月河中的一只水鬼。

第二遭做鬼未遂,是因一支竹竿探入水中,搅出了她的愤怒,然后她便被这愤怒所救。

少微原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场偶然,可如今听来……却是姜负一路往泰山郡去,正是为了寻她?!

此中因由少微无法自行窥知,或许只有姜负和那个叫赤阳的东西能够给她答案。

而此时唯一已知的是,赤阳要杀姜负,也要杀掉被姜负选定的她。

所以姜负坚持让家奴带她远远离开,真正为得是不想叫她落入赤阳手中?

姜负这些玄之又玄的谋划暂时无从破解,少微此刻心中仅有一道声音最为焦灼郑重,这道声音最终还是从她心里钻了出来:“所以她必然还活着!”

这声听来坚定的“所以”,实则并无铁证支撑。

而家奴实在不敢放纵她如此认定此事,声音低哑地说:“即便那副棺木是空的,却不能就此说明她没死,或许赤阳只是将尸身挪藏去了别处。”

“你说得不对!”少微立刻反驳他:“赤阳既然有心设局杀我,却又没有把握第一个入局的人一定是我,自然要以尸身为饵,让人亲眼瞧见,才能诱我前去夺回尸首!他不将这诱饵给人看,定然是因为没有!”

“却也有可能是故布迷阵,为得就是让你我心存侥幸,误以为她还活着,从而冒死入局相救。”家奴哑声平静地道:“毕竟这个念想要比一具尸首来得更适合做诱饵。”

少微神情却愈发倔强,瞪着他:“若照此说来,她便更有可能还活着,赤阳就是要拿活着的她做诱饵做人质!”

对上那双格外固执的眼睛,家奴沉默了下来。

再多的争执也无意义,这是矛盾的悖论,只要没见到尸身,这份念想便不可能被扑灭。

他也并非没有妄想,只是他可以私下里想,却不想让一个孩子过于沉溺其中。

见他不再说话,少微伸手揪下一把水草,自语般道:“管她是死是活,活着就顺便救她,死了就给她报仇,反正都差不多!”

家奴陷入更深的沉默中,只是看着她。

她已是一身伤,想必也很累了,已无力再拿为青牛报仇作幌子,话语里只剩下直白的心迹。

可即便已伤得这样重,疲惫至此了,又知晓前方有要命的陷阱,她却依旧没有半点想要回头的想法,固执得理所当然、无法无天,活像一块硬到可以被女娲捡去补天的大石头。

看着那个来回揪草发泄、很快便有一堆水草在她手下死于非命的少女,家奴觉得有些话必须与她明言。

只是又恐径直说教会惹来她逆反,亦或是她根本不会接话搭腔,于是动用为数不多的教育经验,依旧以发问为开场白:

“先前不是说定了只暗中观望,不会冲动行事的吗?你为何贸然对祝执动手?”

话音落下,却见揪草之人转过头,露出一张彻底逆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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