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望着重新走进病房的医生,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赧然:“医生哥哥对不起,刚刚我有点失态,我听你们安排。”
她的手指无意识揪着被角,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装着药片的纸杯递过去,
听诊器在白大褂前晃出泠泠声响:“把药吃了,
从医这么多年,头一次被病人要求烧病历,还是个孩子——你敢提,
我还不敢做呢!”他故意板起脸,镜片后的目光却藏着关切,“吃了药,后天要是状态稳定,想出院就出院,
但丑话说在前头,出院了不许乱来!”
志保抿着唇接过水杯,温水混着药片滑入喉咙时,听见医生继续絮叨: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别总一副小大人模样。
你这伤口还没愈合,往后要是发烧、感冒,千万别不当回事,
上次咳嗽拖成那样,知道多危险吗?”
“知道了……”志保垂眸应道,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她想起昨夜强忍着胸口闷痛蜷缩在病床上的模样,那时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别敷衍我。”医生突然伸手,指腹按在她手腕处测脉搏,
“尤其是心脏的问题,情绪别太激动。要是再瞒着病情……”他顿了顿,瞥见志保瑟缩的肩头,语气不自觉放软,
“叔叔阿姨都很担心你,还有小兰和柯南……他们都盼着你快点好起来。”
病房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窗外玉兰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宫野志保望着水杯,
忽然想起姐姐明美也曾这样逼着自己吃药,那时实验室的白炽灯总亮得刺眼,而此刻病房的灯光却裹着暖意。
“医生哥哥,”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谢谢你愿意保守秘密。”
医生怔了怔,随即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少贫嘴,好好养病。
等你出院了,要是敢偷偷喝咖啡……”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志保瞬间瞪大的眼睛“回到医院的话,
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是你的医生,我不希望我的病人,这么不听话!”
毛利兰回回了一趟家,已经半夜3点,大人们都在外面
门外突然传来压抑的笑声,
毛利兰扒着门缝探进头来,手里捧着保温桶:“木村医生哥哥,我熬了蔬菜粥,小哀该补充营养,你要不要尝尝!”
木村“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给小哀吧。”然后便离开病房。
她的目光扫过志保手中的药杯,快步走到床边,打开饭盒,拿出粥来。
“小哀,快把药吃了,吃完就能喝粥啦。”
看着毛利兰絮絮叨叨地吹凉粥汤,志保悄悄将护身符塞进掌心。
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
步美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带着温度,
或许正如医生所说,做个被人照顾的“小孩子”,
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至少,在这片被善意筑起的围墙里,她不必再独自面对黑暗,
办公室,大人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木村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语气故作轻松:
“对了,那个打枪打你的人抓到了,小孩子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至于详细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家属去警局了解就行。”
他顿了顿,神色又严肃起来,“不过我还要吩咐些事这个孩子出院的事,你们几个出来一下。”
等毛利小五郎、妃英理和柯南走到走廊,医生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那个嫌犯……自杀了。”他从白大褂口袋掏出手机,调出几张现场照片,
“在拘留所咬舌自尽,根本没问出什么。但最蹊跷的是——”
他放大照片里嫌犯右手的特写,“法医鉴定显示,他右手有陈旧性骨折,就在事发前一天形成的。”
毛利小五郎凑近屏幕,粗眉拧成疙瘩:“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打伤他的手,故意让他开枪打偏?”
“不然怎么解释?”医生滑动屏幕,那个嫌疑犯,
被打打到腿被抓的时候,是我给他医治的。
他左手下意识护住了受伤的右手,“他坚称是枪走火,但这个不自然的动作,还有现场弹道轨迹……”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闪过冷光,“有人在借刀杀人,而且目标根本不是那个孩子,更像是在警告什么。”
工藤新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镜片后的目光瞬间锐利,
他想起监控里那个带玫瑰纹身的黑衣男子,想起志保病历被撬的蹊跷,
所有线索像拼图般在脑海中拼凑,
如果组织发现志保没死,最直接的手段不是灭口,而是先制造“意外”
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就像这颗偏离的子弹,看似偶然,实则精准地落在安全范围内。
“妃英阿姨,这件事别告诉小哀。”柯南突然开口,童音里带着不符年龄的冷静,“她现在最需要静养。”
妃英理若有所思地点头,已经开始拨打律师朋友的电话:
“我会安排人调查拘留所监控和法医报告,
小五郎,你去查查嫌犯的社会关系,尤其是事发前一周的行踪。”
毛利小五郎扯松领带,露出久违的认真神色:“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这次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木村医生,小哀的药和检查……”
“放心,我会亲自盯着。”
木村拍了拍他肩膀,目光重新投向病房,
透过玻璃能看见小兰正一勺勺喂志保喝粥,
“当务之急是保证她的安全,
那个孩子……”他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已经承受太多了。”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明明灭灭,柯南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
组织庞大的阴影仿佛笼罩在城市上空。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后有并肩作战的伙伴,
有愿意用生命守护的家人,还有那道即便身处黑暗也从未熄灭的光。
把这些药拿着,后天你们就把孩子带出院去。”
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指尖依次点过瓶身,“这些药本该从医院药房正常领取,但牵涉到小哀的特殊情况,我还是亲自开好给你们更稳妥,
药费稍后转给我就行,收据我会一并整理好。”
毛利小五郎凑上前,盯着瓶身上密密麻麻的外文说明直挠头:“这么多药,吃法肯定很讲究吧?”
“确实得格外注意。”木村展开一张手写的服药清单,字迹工整得几乎像是印刷体,“早上八点,空腹服用这两种抗凝剂,用温水送服,剂量我标得很清楚;
中午饭后半小时,吃这个白色药片,是保护心脏的β受体阻滞剂;晚上睡前要注射这支中和剂——”
他举起那支泛着淡蓝色荧光的注射器,“注射部位我会教小兰,你们千万不能弄错。”
妃英理快速用手机拍下清单,同时不忘追问:“饮食上有什么禁忌吗?需不需要忌口?”
“绝对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盐分和油脂也要严格控制。”
木村翻出一本营养手册,在关键页面夹上便签,“我建议每天喝三次现熬的蔬菜粥,搭配清蒸鱼肉补充蛋白质。
对了,千万不能让小哀碰咖啡和茶,那些咖啡因对她的心脏来说是致命的。”
工藤新一默默记下每一条医嘱,镜片后的目光却始终留意着病房内的动静,
毛利兰正用勺子轻轻刮去粥面上的浮沫,志保垂眸盯着碗沿,苍白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陶瓷纹路,
偶尔抬头时,眼底闪过的警惕让他心头一紧——那个在组织阴影下生存多年的女孩,恐怕早已习惯将不安藏在平静表象之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木村突然压低声音,示意众人靠近,
“这些中和剂必须低温冷藏保存,一旦失效,小哀体内的药物残留会迅速恶化,
我会给你们一个特制的冷藏箱,里面的温控系统能保持在2到8摄氏度。”
他的目光扫过毛利小五郎略显困惑的表情,补充道,“别担心,操作方法我会录成视频发给你们,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走廊里传来护士推车的轱辘声,医生将药瓶依次装进印着医院LoGo的纸袋,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一声:“说起来,当医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给病人当‘私人药剂师’,
不过看在小哀这么坚强的份上,也算值得了。”
毛利小五郎接过沉甸甸的药袋,药瓶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他望着病房内两个女孩相视而笑的画面,忽然觉得肩头的重量不再只是几瓶药——
那是一份必须用生命守护的承诺。而在他身后,
妃英理已经医生将最后一瓶药塞进纸袋,细心地将袋口折叠好,
用胶带仔细封上:“这么着,今天不需要人陪也行的,
小哀刚服过药,需要好好休息。你们过了今晚,要是明天打算接孩子出院,情况的话就这样。
到时候约好时间就可以了。”他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支笔,
在纸袋上快速写下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有任何突发情况,哪怕是半夜,都尽管给我打电话。”
毛利小五郎双手接过药袋,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手臂微微下沉,
他望着纸袋上潦草却有力的字迹,喉咙有些发紧:
“木村医生,真的……太感谢你了。”这位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的侦探,此刻声音里难得带上了郑重。
“谢什么,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医生摆了摆手,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志保身上。少女正靠在枕头上,
听着小兰轻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苍白的脸上难得泛起一丝笑意,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下来,“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明明自己还病着,却总想着保护别人。”
妃英理收起手机,刚刚已经联系好了私人保镖和后续的医疗资源。她微微颔首,语气里带着职业律师的严谨:
“木村医生,关于小哀的后续治疗方案,我们希望能和您保持密切沟通,费用方面,还请您不必顾虑。”
“治疗方案我已经初步拟好了,稍后会发给你们。”
医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小哀所有的检查报告和用药记录,我做了双重加密。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不到万不得已,这些资料千万不能外泄。”
工藤新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重点,
此刻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坚定:
“木医生哥哥,我们会保护好小哀的。”少年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木拍了拍柯南的肩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
“对了,差点忘了。
这个冷藏箱的电池续航是72小时
妃英理收起手机,刚刚已经联系好了私人保镖和后续的医疗资源,
工藤新一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他压低声音,朝四周望了望,确认无人后才继续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这里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们可以买一些呼吸机备用。
我研究过市面上的各类器械,发现中国那边生产的呼吸机不仅性能稳定,操作也很人性化,价格相对也更合理。”
他扶了扶眼镜,目光透着专业的严谨:“小哀的心脏情况特殊,
万一出现呼吸困难等紧急状况,呼吸机能够及时辅助的
而且我仔细查看了她的病历和基因检测信息,发现她应该是中日混血,
从基因图谱上看,有很明显的中日血统特征,抢救室的时候,经过你们家长同意,我们才发现,这个孩子,
而且的话,
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简介会写着日英混血儿?
毛利小五郎闻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妃英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记录:
“既然如此,或许能联系一些在医疗设备领域的中国合作伙伴,看看能不能找到更适合小哀的机型。”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他想到志保过去在组织的经历,
或许这段中日混血的身份,能为她揭开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医生继续说道:“我觉得让小哀了解自己的血统,对她来说可能会更有归属感和亲切感。而且说不定在文化认同上,能给她带来一些积极的影响。”
他望向病房内的志保,眼神柔和,
“这孩子经历了太多,或许一份对自己身份的清晰认知,能成为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
毛利小五郎用力点头,眼神坚定:“好!就这么办!
我这就去打听靠谱的呼吸机,再顺便找找有没有中日混血的互助组织,说不定能帮小哀找到些亲人!”
工藤新一转身看向病房,宫野志保正与毛利兰相视而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
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晕。
他默默在心里盘算,也许这份新发现的身份,能成为撕开黑暗的一道光,为志保照亮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