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光转瞬即逝,镇南王府的庭院里,小承佑正带着双生子在樱花树下嬉戏。婴儿如今已能蹒跚学步,他们眉心的封印纹章化作淡金色胎记,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江婉清倚着回廊修剪花枝,不灭蛊化作的银蝶绕着她飞舞,曾经被侵蚀的鳞片早已消失不见。
镇南王擦拭着玄铁剑,剑身上的裂痕依然存在,却不再渗出黑血。他望着远处正在教孩子们辨认草药的江晚宁,目光温柔。自从那场大战后,她失去的左眼被混沌本源凝成的星芒代替,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神性与沧桑。
然而,这份平静在某个深夜被打破。青鸾遗留的蛊虫突然躁动不安,在空中拼出扭曲的西厥文字。江晚宁猛地从榻上起身,心口的暗金火种剧烈震颤——那是与三年前如出一辙的危机感。她推开窗,只见北方天空泛起诡异的幽紫色,正是永夜冰川的方向。
“阿宁,你也察觉到了?”镇南王握着剑出现在门口,脸色凝重,“方才巡逻的侍卫发现,边境出现了刻着西厥咒文的冰雕,每个冰雕里...都封着活人。”他话音未落,小承佑匆匆跑来,手中的玉佩散发着不稳定的光芒:“父亲,玉佩显示有东西在靠近!”
江婉清神色骤变:“我去召集府中死士!这次说什么也要...”她的话被一阵悠扬的笛声打断。笛声如泣如诉,却让所有人的血液为之凝固——那声音里,竟夹杂着无数怨灵的哀嚎。江晚宁顺着声音望去,瞳孔猛地收缩:只见王府的朱漆大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蒙着黑纱的女子。
女子手持骨笛,每吹奏一声,地面就蔓延出蛛网状的冰纹。她缓步上前,黑纱被风吹起的瞬间,露出的面容让江晚宁浑身发冷——那赫然是江瑶的脸,可她的双眼却变成了纯粹的暗紫色,眉心还多了一枚邪神印记。
“姐姐,别来无恙?”女子的声音与江瑶别无二致,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以为彻底封印邪神就能高枕无忧?你们忘了,只要这世上还有怨念,就永远无法斩断诅咒的根源。”她挥手掷出骨笛,笛声化作实质的音波击碎王府的墙壁,“而现在,是时候让你们偿还千年前的债了。”
双生子突然同时捂住耳朵痛苦尖叫,他们身上的淡金色胎记开始变黑。江晚宁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冰纹死死缠住。暗金火种在体内疯狂燃烧,却始终无法挣脱这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你到底是谁!”镇南王挥剑斩向女子,剑气却在触及她的瞬间被吞噬。女子轻笑,指尖凝聚出暗紫色的火焰:“我是江瑶,也是邪神意志的新载体。当你们封印镜渊的那一刻,就该想到...”她的目光扫过惊恐的众人,“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被彻底消灭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北方天空的幽紫色愈发浓郁。远处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永夜冰川深处,一道巨大的裂缝正在撕开——那里,封印邪神的锁链正在寸寸崩断。而在裂缝中央,一颗跳动的暗紫色心脏若隐若现,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大陆为之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