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顺眼的赵有田立刻又端来一碗北大仓,恭敬的递到张耀扬的手里。
张耀扬接过之后,小手一抖,又是一团白色的粉末甩到碗里,然后就往赵来娣的嘴里送。
靠?
没完了?
就算不加料,这么一大碗北大仓灌进赵来娣的嘴里,那也得立即昏睡,任人摆布。
“有田叔,你去我家拿两瓶北大仓给大仙拿回家喝。”
张耀扬一听。
还有这好事?
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挥了挥手,捏着嗓子,尖细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念你有孝心,去吧去吧。”
赵有田低头应了一声,便扯了扯梁满仓的衣角,说道:
“满仓,这地儿交给你了,帮我伺候着。”
“行嘞。”
梁满仓把赵有田送出门,便砰的一声大门关上,顺手将门栓一插。
“大仙,我给你看个宝贝……”
“嗯?”
张耀扬一头雾水。
这愣头青从哪冒出来的,说起话来神神叨叨,做起事儿来毛毛愣愣。
梁满仓不等张耀扬发问,便溜到赵福顺的西屋,回过半个头,朝张耀扬招了招小手。
“你过来啊~”
张耀扬看着黑洞洞的西屋,竟然鬼使神差的往门口挪。
透过一拳宽的门缝,隐隐约约看到一条毛毯在那晃荡。
“摸摸?”
张耀扬伸手朝门缝里一摸,毛茸茸、滑溜溜的,果然是条毛毯。
不过这毛毯摸起来似乎还有点温度。
再往前一探,一道粗气喷到张耀扬的手背上,随后便是巴掌宽的一团肉在手背抚过。
“操,什么逼玩意!”
梁满仓嘿嘿一笑,把西屋大门一打开。
小金舔了舔嘴唇,脖子往前一伸。
“吼!”
一道温热的液体从张耀扬的裆部流出,骚臭味瞬间席卷整个屋子。
“老张,你这定力可以啊,这都没吓跑?看来我小瞧你了……”
张耀扬面露苦涩,掐了掐大腿,带着哭腔说道:
“不是我不跑,腿麻了。哥,我见过请过狐黄白柳灰,但唯独没见过请大虫啊!而且咱们都是请上身,您怎么直接把真神给请来了?您是什么路子?”
梁满仓嘿嘿一笑。
狐黄白柳灰那都是小玩意,还是请大虫够劲。
而且直接来了个实体,直接拔高出马仙的逼格。
“老张,你小子不厚道啊。你要是糊弄糊弄人、给人提供心灵马杀鸡也就算了,赚点辛苦钱,我也不为难你。
但是你直接给人下迷药,忒不是东西。”
张耀扬发现自己的底裤被看的清清楚楚,再强行装下去也不体面,便扑通一声跪下来。
“哥,我错了。主要是因为我负担重啊!”
“负担?你有啥负担?”
“哥,我这个人比较有爱心,所以有些妇女同志需要帮助我也不忍心拒绝。一来二去,也固定有那么六七个帮扶对象,还有他们的爹娘孩子……”
梁满仓算是听明白了。
敢情这张耀扬是把十里八乡的小寡妇包圆了?
不仅仅给人小寡妇送温暖,还给人养小送老。
重情重义啊!
“这样吧,你小子的事情我们改天再研究,从你们灵异界的角度来看,赵来娣有没有冲到啥?”
“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有没有冲到啥不是您说的算嘛……”
梁满仓秒懂。
看来都是扯淡。
这出马仙就当是文艺表演看,解解压,其他不管用。
“行吧,反正你待会就说处理好了,其他不用管。”
“哥,我这神仙水要不?”
“赶紧把你的兽药收起来,丢人现眼。”
“唉,那我滚啦!”
“滚吧,神情自然点。还有,我这身份你要是敢告诉其他人,我就请个熊瞎子给你来两口……”
张耀扬一想到被熊瞎子舔脸的半边脸,瞬间毛骨悚然,虎躯一震。
“唉,我这个人嘴巴最严实。”
“以后少干点亏心事,不然死了也不得安宁。”
“唉……”
张耀扬忙不迭的把吃饭的家伙事儿收起来,往布袋里装。
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拎着两瓶北大仓的赵有田闯了进来,跟张耀扬撞了个满怀。
“张大仙,完事了?”
“你这有高人还请我来干嘛,忒不讲究!”
赵有田一脸懵逼,瞅了瞅亮堂堂的堂屋,问道:
“高人呢?”
“哪有什么高人,有田叔,来娣姐没冲到啥,估计就是有点小毛病,提不起劲而已。你把乡亲们打发了,再让美莲婶子进屋。”
虽然梁满仓看起来神神叨叨,但是赵有田坚信梁满仓不会害他闺女,便点了点头。
“嗯啊!”
趁着赵有田出去的空档,梁满仓装了两大海碗的灵泉水,又取了一根新鲜野山参。
根据她多年看偶像剧的经验,赵来娣八成是被情所伤。
所以郁郁寡欢、不吃不喝。
而这个年代这种男女之情虽然私下放浪不羁,借种、拉帮套司空见惯。
但对于大姑娘来说,还都羞于摆到台面上。
“来娣姐,出马仙被我打发走了。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哭一场。等哭完,咱就好好活,要是有负心汉欺负人,跟我说,我高低给他两电炮!”
赵来娣缓缓转过头,嘴唇发抖,眼泪汪汪的看着梁满仓。
她自从工作之后就基本上在粮站宿舍住,很少回家。
虽然从赵有田一家的嘴里,听到不少关于梁满仓的脱胎换骨是消息。
但当面一见一听,还真的有些诧异。
这傻小子开窍了?
竟然还能看出有这么一个负心汉?
“满仓,姐听你的。这事儿你别跟任何人说,行不?”
梁满仓点了点头。
而此时陈美莲也进了外屋,把赵来娣搀扶到西屋炕上。
梁满仓也端了一大碗的灵泉水跟了进来。
“满仓,你端的是啥?这么老大碗?”
“婶子,这是我从山里装回来的泉水,听说贼有营养。过往的猎户要是渴了饿了,喝两口立马精力充沛。
我猜来娣姐这么多天没吃没喝,身体亏了,喝一碗总没错。”
陈美莲狐疑的看了梁满仓一眼。
他在团结屯也活了几十年,咋没听说过?
但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实在不行,吐出来便是。
“唉,这可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