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婆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脸上堆满了看似和善的笑容走了进来。
刘爱花躺在床上,虚弱的身子,在见到李老婆子进门时,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眼中满是惊惧与戒备。
姜挽歌眉心微蹙,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爱花啊,这生孩子可是要耗费不少力气,娘特意下厨给你煮了碗红糖鸡蛋,你赶紧吃了,待会生孩子才有劲呢”。
说着,便将碗往刘爱花跟前凑了凑。
刘爱花眼中满是戒备,她眼神求救般看着姜挽歌
姜挽歌会意,上前接过李老婆子手中的碗说道:“大娘,你先出去吧,待生了孩子我再让嫂子吃,现在实在不宜进食”。
李老婆子脸上的笑容一僵:“姜医生,这爱花向来身子就弱,吃了才有力气生孩子,还是让她趁热把这红糖鸡蛋吃了吧?”
姜挽歌神情平静,目光却是透着冷意。
“大娘,你也是过来人,这生孩子容不得半点马虎,进食不当容易引发呕吐,反而误了事,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要给嫂子接生了”。
李老婆子撇撇嘴,满脸不甘说道:“我好心好意,倒成了我的不是”。
说罢,她从姜挽歌手里把碗抢走了,临走时,眼神如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剜了刘爱花一眼。
刘爱花身子又是一个哆嗦,姜挽歌拍了拍她的手。
“嫂子,别怕,有我在,你和孩子不会有事”。
刘爱花眼中含泪,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姜医生,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咋办了,她肯定没安好心”。
姜挽歌也实在不想插手他们的家事,她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
“嫂子,你别多想,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说罢,姜挽歌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接生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孩子顺利诞生了。
姜挽歌拿过一旁的小棉被动作轻柔把孩子裹起来,看着怀中那皱皱巴巴却又无比鲜活的小生命,脸上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
“嫂子,恭喜啊,是个大胖小子”姜挽歌笑着将孩子放在刘爱花身旁。
李二牛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声音,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他先是奔到床边,紧紧握住刘爱花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爱意,声音带着哭腔:“爱花,你受苦了”。
随后,他又转身面向姜挽歌,“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
“姜医生,您的大恩大德,我李二牛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姜医生尽管开口”。
姜挽歌忙上前扶起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快别这样,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而此时,站在院子里的李老婆子听到孩子的哭声,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她在心里不甘咒骂着:这贱人当真是好命,不但没死,居然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她似想到什么,快步进了厨房又端着那碗红糖鸡蛋,脸上堆着和善笑进了屋子。
“爱花啊,辛苦你了,给我们老李家添了个大胖小子,这是娘煮的红糖鸡蛋,你刚生了孩子,正需要补补,快趁热吃”。
说着,李老婆子端着碗一屁股坐在床边,还贴心地用筷子夹了一个鸡蛋就要往刘爱花嘴里送。
李二牛站在一旁并未阻止,他还天真的以为,他娘是真心疼他媳妇儿。
姜挽歌眼疾手快,箭步上前,一把拦住了李老婆子。
她的脸上虽带着笑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大娘,嫂子刚生完,身子虚,肠胃弱,这会进食甜食或是甜腻的东西,怕是受不住”。
李老婆子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满是不悦。
“这红糖鸡蛋可是好东西,我们那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也没事?”
刘爱花也摇头附和:“妈,这么好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吃吧,我现在没胃口”。
李老婆子脸色一变说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我辛苦给你煮的,你还不领情”。
李二牛见自家娘都放下身段来讨好媳妇儿,于是对牛爱花说道:“媳妇儿,你就稍微吃几口吧”。
李老婆子面上一喜,笑着附和:“二牛说得对,看在我天不明地不亮就起来给你煮红糖鸡蛋的份儿上,你就吃几口吧”。
刘爱花面露男色,可为了不让自家男人难做,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姜挽歌看着这对实在的夫妻,心里叹了口气,本不想过多插手他们的家事。
可这涉及人命,而且还极有可能牵连她,她怎么能忍?
姜挽歌不由分说,一把上前抢过李老婆子手里的碗。
李老婆子当即跳脚大吼道:“姜挽歌,你别仗着是爱花的救命恩人,你就在这为所欲为,我好心给儿媳妇补身子,你却三番五次阻拦,你安的什么心呐?”
姜挽歌神色未变,似笑非笑看着她:“大娘,嫂子身子虚,不宜进食,这等好东西还是你吃吧”。
说着姜挽歌一把拉过李老婆子,作势就要往她嘴里灌。
李老婆子瞳孔剧颤,她拼命挣扎,双手乱挥,脸上的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我......我不吃,我不能吃,你个小丫头片子,快放开我”。
姜挽歌眼神冰冷,手上的力气却丝毫不减,紧紧拽着李老婆子,将婉又往前送了送。
“大娘,你不是说这是好东西吗?你辛辛苦苦做的,自己尝尝怎么了?”
李老婆子的眼神闪躲不定,她一边奋力挣脱,一边叫嚷着。
“我……我这是给儿媳妇准备的,我年纪大了,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受不了,快放开我!”
刘爱花和李二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挽歌嘲讽一笑:“哦!是吗,我也没让你多吃,只是让你少吃一点,你却害怕成这样,莫不是你做了亏心事,往里面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李老婆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乱地游移着。
她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只不过是看在她为我们老李家生了个大胖小子的份儿上,想与爱花缓和关系,你别在这胡搅蛮缠”。
“现在孩子也接生了,你赶紧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姜挽歌看她佯装镇定的模样,心中冷意更甚:“大娘,你别忘了我可是医生,你老实交待,这碗中的乌头恶血剂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