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上海总是湿漉漉的,弄堂口的青石板上布满青苔,走上去稍不留意就会滑倒。我叫陈默,是一名程序员,和沈川是从大学时代就结识的好友。我们一起逃课、泡网吧,毕业后又合租了一间小屋,直到他遇见林夏。
林夏是一家咖啡馆的店员,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低马尾,正踮着脚擦拭高处的咖啡杯。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洒在她身上,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动”。可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先开口追求她的是沈川。
半年后,他们结婚了。婚礼上,我看着沈川牵着林夏的手走过红毯,笑着为他们鼓掌,心里却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后来沈川升职,经常要出差,每次临走前都会叮嘱我:“默子,帮我多照顾照顾夏夏。”
我知道这是兄弟的信任,可每次推开他们家的门,闻到熟悉的咖啡香,看到林夏温柔的笑容,我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我会在她生病时送药,下雨天给她送伞,周末陪她去菜市场买菜。有一次她感冒发烧,我守在床边给她换退烧贴,她迷迷糊糊中抓住我的手,轻声说:“谢谢...”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黑暗中,我反复回想着她掌心的温度,明知这样不对,却无法停止想她。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自然。她会和我分享生活中的琐事,会在我加班时给我送宵夜。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打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她坐在楼梯间等我,怀里抱着保温桶,里面是她亲手做的南瓜粥。
“我怕凉了就不好喝了。”她笑着说,眼睛弯成月牙。那一刻,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变故发生在一个暴雨夜。沈川出差在外,林夏突然打电话给我,声音带着哭腔:“默子,我好像流血了...”我立刻开车赶到她家,一路上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到医院后,医生说是先兆流产,需要住院观察。
那几天,我白天上班,晚上就守在医院。有一次半夜醒来,发现林夏正盯着我看,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突然问。
我心里一颤,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因为沈川是我兄弟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可我总觉得,你的眼神和他不一样...”
我的呼吸一滞,不敢与她对视。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沈川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看到他紧紧抱住林夏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从那以后,我开始刻意疏远林夏。可每次她发来消息,我还是会忍不住回复;每次经过她工作的咖啡馆,还是会忍不住驻足。
直到有一天,林夏约我在公园见面。她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条白裙子,站在樱花树下,美得让人心疼。
“默子,我要和沈川离婚了。”她平静地说,“我早就不爱他了,这些年,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都崩塌了。我想拥抱她,想告诉她我也爱她,可沈川的脸却在我眼前浮现。
“对不起...”我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我们不可能的...”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你明明也喜欢我!”
“因为沈川是我兄弟,我不能这么做...”我的声音沙哑,“忘了我吧,好好生活。”
那天之后,我辞去了工作,离开了上海。临走前,我给沈川发了条消息:“好好照顾林夏。”
多年后,我听说他们复婚了,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而我,依然孤身一人,在另一个城市过着平淡的生活。有时候午夜梦回,我还会想起那个梅雨季,想起林夏温柔的笑容,想起我们之间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吧,有些爱,注定只能藏在心底,成为永远的遗憾。每当想起她,我都会想起那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却不能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