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父在部队闹的不可开交,他是边叙的父亲,军区不没几个有那个身份出面安抚他。
按理乔司令该出面的,但偏偏没有出面处理。
不少人揣测因为边叙离婚的事让乔司令不满了。
陈忠良作为思想政治部主任,又作为边叙的干亲,他将边父请了回去。
边父一个劲的批评沈流芳。
事情闹大之后边父也有些后悔,他的目的是想把边红娇捞出来,并不是想把边叙这个儿子得罪死。
但事情已经做了,边父也只能尽量减少对边叙的影响,所以他说的骂的一直都是沈流芳。
“我那儿媳就是一个搅家精!我家要不是她搅和,我儿子现在也不会不回家!”
“我那老婆子被她气的中风了!我孙子孙女被她偷偷报名下乡去了!”
“她一个当儿媳的,自家婆婆瘫痪在床,她不在家侍候,跑到这儿来享福!”
“这就算了,她还把我孙女带过来,让我和老伴在家里孤苦伶仃,没人孝顺,没人照顾……”
总之就是他儿子就算有不好,那也是他媳妇教唆的。
梅香雪恨不得在给这老头子泡的茶水里下点巴豆!
这么说她姐妹!给他点颜色瞧瞧!
梅香雪虽然不能下巴豆,但是加两勺粗盐还是能的!
边父诉苦抱怨说的多了,嘴巴渴了,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噗!”
啥玩意!又咸又苦又涩!
陈忠良察觉到什么,看了一眼梅香雪。
梅香雪笑道:“我这茶是我老家的泡法,乔司令都非常喜欢喝。
我今天是特意给老叔泡的茶,老叔竟是喝不惯吗?”
边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没被梅香雪说的话唬住,觉得司令喜欢喝的东西就是好东西,自家好歹也是御厨出身。
但也没觉得梅香雪是故意的,反而觉得那司令也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大老粗。
“我不喜欢喝茶,我就喜欢喝水。”
陈忠良瞪了一眼梅香雪,“你赶紧换杯水来!”
梅香雪这才换了一杯水,但里面放了两勺盐,“老叔,我不知道你不喝茶,我给你泡了一点糖水。”
边父本身就渴,又喝了那么一大口咸茶,更渴了。
把一杯子水一饮而尽……
咳咳!
这哪是什么糖水!
这踏马的不还是盐水!!
边父喝的太急,要吐出来又来不及,反而呛的连连咳嗽。
“这是糖水?”
这时候边父发觉不对了,对方不会是故意的吧?
梅香雪神色无辜,“是啊!我还放了两大勺子糖!”
边父恼怒道:“你自己吃吃看!这分明是盐水!”
梅香雪看着杯子中剩下的那点子水,也不装了,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叔,我当您是客,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我是那种糖水都请不起的人吗?还让我喝您的残羹剩水?欺人太甚!”
“难怪您这么尖酸刻薄地嫌弃儿媳妇,我看有您这样的公公,难怪你家儿媳儿子闹离婚!
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你儿子娶几个都得散几个!”
边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方肯定是认识沈流芳!
指不定两个还是一丘之貉!一伙的!
顿时气的哆嗦,“你……”
陈忠良赶紧说道:“老叔!我媳妇性子直,说话不中听,您别介意,我去给你倒水。”
不敢再指望梅香雪,陈忠良亲自去给人倒杯水。
而梅香雪也被陈忠良拉走,“你适可而止!别人家的事,你别连累到我也背个处分!”
梅香雪给沈流芳出了一口小气,也不再去客厅。
到底这是在部队,现在陈忠良代表的是部队的态度。
陈忠良倒的水,边父都不敢喝了。
谁知道是不是正常的东西,只能强忍着喉咙的干涸,嘴里的咸味,也咽下了刚刚被戏弄的怒气。
“我儿媳不孝!对公婆不管不顾,逼的孙子孙女下乡,闹腾的家里四分五裂!”
“现在我家儿子不是儿子,儿媳不是儿媳!老婆子瘫痪在床还没人照顾!”
“我希望部队领导给我们家做主,让他们离婚!这个儿媳我们要不起!”
边叙当初的话确实是唬住了边家老两口,不能离婚也认了。
但现在边父反应过来了!
沈流芳这个儿媳因为当年被算计结婚的事,再加上边宝珠的事,早就和他们家离心了。
边叙有这样的媳妇在身边,怎么可能不和家里离心?
原先边叙在边境,沈流芳没机会吹枕头风。
现在边叙回来了,沈流芳一吹枕头风,边叙就和家里离心离德了!
边父之前闹的重点是要逼边叙对边红娇手下留情,别让家里再出一个劳改犯!
现在边父闹的重点成了要逼边叙和沈流芳离婚!
只要他们俩离婚了,没有沈流芳在边叙耳边吹枕头风,边叙和家里的关系迟早会好起来。
陈忠良闻言顿住,神色复杂起来。
他是不满沈流芳闹离婚的。
儿子的干妈是师长夫人,还是师长前妻,区别可不小。
就不说身份区别,这离异的名声也不好听。
若是早前沈流芳就离婚了,他也不可能让儿子认一个离异的女人当干妈。
他也没少让梅香雪去劝沈流芳,但还是挡不住人家要离婚的心。
“老叔,这件事你不用提了。”
边父急了 ,“怎么就不能提?这种儿媳谁要谁拿去!我们家是万万要不起!”
实在不行,他回头把老婆子抬过来!
他就不相信治不了他们!
陈忠良:“我是说他们已经离婚了,组织上也已经批了。”
边父:“……”
陈忠良:“老叔?”
边父:“你是说他们已经离婚了?”
陈忠良点头,“对,他们已经离婚了。”
边父神色狐疑,心里百般不信,
“你没骗我吧?我这个儿子可是一直不愿意离婚的,他那媳妇之前差点把家都给烧了,他也没离婚!”
陈忠良很肯定的说:“这件事千真万确,不会有假。”
边父顿时有一种放了大招,却只崩了个屁的感觉。
陈忠良也不跟对方讲道理,讲法律,只跟他讲现实,讲事实,
“至于边师长妹妹的事,边师长也是没办法,就算他不追究,沈同志也是要追究的,沈同志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