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雾气裹挟着刺鼻的柴油尾气,像一层黏腻的膜,死死地贴在鼻腔里,那股味道辛辣得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
林树君紧紧跟随皮夹克男,踏上临时搭建的钢架桥,每走一步,钢架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雾中格外刺耳。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桥面微微晃动,像是随时都会垮塌。
桥下的江面,宛如一块凝固的黑色沥青,毫无生气。
舟桥部队架设的浮桥,在浓稠的浓雾中艰难地延伸出三十余米,便渐渐模糊了轮廓,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影子,仿佛随时会被这雾吞噬。
探照灯的光线穿透雾气,照在桥墩侧面,林树君注意到那里附着着某种胶质状菌丝,泛着类似防空洞苔藓的幽紫色,那颜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别碰栏杆。”皮夹克男突然伸手,紧紧按住李博远的手腕,那动作又快又狠,吓了众人一跳。
众人这才将目光投向钢制栏杆,只见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齿痕,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疯狂啃咬过。
那些凹陷处凝结的冰晶里,裹着半透明的鳞片,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林树君穿着战术靴,缓缓碾过桥面,脚底传来一种黏连感,就像踩在巨型水母柔软而黏滑的触须上,那种触感又凉又腻,让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
当他们从江边场景迈向青石路走廊时,林树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青石路走廊沉浸在浓稠的灰雾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石壁上凿刻的镇水兽浮雕,眼窝中渗出暗红色的水珠,水珠顺着浮雕的纹路缓缓滑落,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时间在流逝,又像是某种神秘力量的倒计时。
周晴手持战术手电,小心翼翼地扫过石屋建筑群。
突然,光斑扭曲成螺旋状,那形状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
周晴触电般迅速关掉光源,她的手微微颤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林树君仔细观察着周围,发现那些青石砖缝里嵌着密密麻麻的鱼鳞,每片鳞上都残留着半截黑色符纸。
符纸在雾气中微微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接应点就在第二根盘龙柱后面。”皮夹克男敲了敲战术手表,表面玻璃下浮动的青铜指针突然指向东南方。
“伤员会带着青铜匣从石屋区撤离,记住——”他的机械义眼弹出四枚齿轮状瞳孔,那瞳孔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听到铁链拖地声就朝地面撒糯米。”
此前,就有传闻说青铜匣里藏着能改变战局的神秘力量,可谁也没见过它的真面目。
众人听了皮夹克男的话,心中都多了一份期待和紧张。
孙修诚掏出军用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浓烈的艾草味瞬间在雾气中散开,像一把利刃,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味道辛辣刺鼻,刺激得人眼睛生疼。
李博远正专注地调试着某种形似罗盘的仪器,金属指针在玻璃罩内疯狂打转,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危险的临近。
周晴手持匕首,用力削着桃木钉。
木屑落地的瞬间,竟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尖锐声音,那声音刺耳至极,让人头皮发麻。
“上个月老城区那场蓝月...”李博远突然开口,仪器发出的蓝光映得他下颌发青,宛如鬼魅。
“听说观测站收到四十七段异常脑电波。”他说话时,喉结处的刺青泛起荧光,那是道残缺的八卦图,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孙修诚用酒壶底在青砖上画出扭曲的星轨,嘴里嘟囔着:“气象局那帮书呆子还在用日食模型套算。”他脖颈后那道蜈蚣状伤疤突然渗出黑血,黑血在雾气中迅速蒸发成红烟,那红烟在空中弥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要我说就该把龙虎山那些...”
话还没说完,周晴突然甩出桃木钉,木钉悬停在孙修诚耳畔三寸处,嗡嗡震颤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
林树君瞳孔微缩,透过雾气,他看见飘过半截裹着符纸的断指,符纸上的朱砂正在慢慢褪色,那颜色变得越来越淡,仿佛生命在一点点消逝。
“当啷”一声,桃木钉坠地,上面已布满蛛网状裂痕,就像一件破碎的艺术品,让人感到无比惋惜。
“第三次。”周晴擦拭着匕首,刀刃倒映出石屋方向晃动的黑影,那黑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每次说到关键就有脏东西。”她作战服袖口露出的腕表表面,青铜指针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折叠,那指针扭曲的样子,让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林树君背靠盘龙柱,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
古井湿尸的残影在表壳上快速游走,越来越焦躁,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
他假装整理战术背包,实则将糯米鸡解冻形成的冰水缓缓引向地面。
水渍蜿蜒成卦象,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不经意间瞥见倒影中孙修诚三人脖颈后都有蜈蚣状红痕在蠕动,那红痕就像一条条鲜活的虫子,让人不寒而栗。
浓雾忽然流动加速,像一头狂奔的野兽。
石廊深处传来铁链刮擦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有无数条铁链在地上拖动,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李博远的仪器爆出电火花,“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雾中格外响亮。
罗盘玻璃罩内迅速凝结出霜花,霜花的形状千奇百怪,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周晴猛地扯开领口,锁骨处的玉坠正在发烫,那热度透过衣服,烫得她皮肤发红。
那枚雕刻着河图的玉佩表面渗出细密血珠,血珠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哭泣。
孙修诚突然拽住林树君手腕,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喷在他耳畔。
“知道为什么选我们四个等在这儿?”他掀开眼罩,那只义眼里旋转着青铜齿轮,齿轮转动的声音“咔咔”作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上次蓝月觉醒的...”
话未说完,整条走廊突然剧烈震颤,石壁上的鱼鳞簌簌脱落,像下雨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远处江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林树君怀表中的湿尸残影突然僵直,表盘背面浮现出青铜门渗血的画面,那画面触目惊心,让人不敢直视。
他低头看见自己脚边的糯米水渍正在逆流,缓缓汇成与防空洞苔藓相同的幽紫色纹路,那纹路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
当第二声轰鸣传来时,所有人作战服上的定位器同时爆出电弧,那电弧“滋滋”作响,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是灵压过载的警报。
潮湿的雾气在盘龙柱间凝成蛛网状结构,那网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却让人感觉无比压抑。
孙修诚往青砖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酒气里混着铁锈味,那味道刺鼻难闻。
“蓝月每九夜重临一次,这是第七轮。”他脖颈后的蜈蚣疤在说话时裂开细缝,渗出沥青状物质,那物质又黑又黏,让人看了就恶心。
周晴将桃木钉按在掌心转动,木纹里渗出淡金色的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却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气象台那组电离层数据,和六十年前罗布泊...”
“嘘——”李博远突然竖起仪器,玻璃罩内的青铜指针正在溶解成液态,那液体在玻璃罩内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镇水兽浮雕的眼泪越来越像人血?”他喉结处的八卦刺青缺了震卦方位,此刻正泛着病态的靛蓝色,那颜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林树君背靠石柱,战术手套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
表壳上游走的湿尸残影突然定格,空洞的眼窝正对东南方,仿佛在凝视着某个神秘的地方。
他想起三天前在防空洞看到的青铜门,那些门环上的饕餮纹也在渗血,那血顺着门环缓缓流下,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普通人看到的世界就像...”孙修诚用酒壶在青砖上画出残缺的太极图,艾草酒液在砖缝鱼鳞间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被打了马赛克的监控录像。”他机械义眼的齿轮咬合声突然加快,那声音在寂静的雾中格外响亮,让人感到无比紧张。
“而我们在蓝月下看到的...”
剧烈的金属扭曲声突然打断谈话,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把人的耳膜撕裂。
周晴的玉佩表面浮现龟裂纹路,那纹路就像一道道裂痕,预示着危险的降临。
林树君发现三人的影子在石壁上呈现诡异的分离状态——李博远的影子多出三条手臂,周晴的颈后延伸出鱼尾状黑影,那影子在灯光下摇曳不定,仿佛有生命一般。
“第七轮蓝月过后,觉醒者视网膜会出现重瞳现象。”李博远擦拭着仪器上的冰晶,那些结晶在触碰皮肤的瞬间化作飞蛾振翅而去,那飞蛾在灯光下飞舞,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知道为什么选我们接应?因为上个月在观测站...”
石壁上的镇水兽突然集体转向,浮雕眼窝喷出腥臭的血雾,那血雾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呕吐。
林树君战术靴下的糯米水渍开始逆时针旋转,卦象中代表“坎”的阴爻正渗出紫色荧光,那荧光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他瞥见孙修诚作战服下摆藏着半截黄绸符,上面的敕令写着“龙虎山天师府”,那符纸在雾气中微微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普通人就像活在楚门的世界!”孙修诚突然扯开衣领,心口位置嵌着枚青铜罗盘,指针正在穿透皮肤游走,那指针在皮肤下移动,让人感到无比痛苦。
“而我们是突然发现摄影棚漏洞的...”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撕裂雾气,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摧毁。
青石走廊瞬间倾斜十五度,众人差点摔倒。
林树君迅速抓住盘龙柱的犄角,那犄角坚硬而冰冷,让他的手感到一阵刺痛。
他看见周晴的玉佩炸成碎片,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星空,那星空璀璨而美丽,却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李博远的仪器迸射电火花,玻璃罩内凝结的霜花竟是人脸形状,那人脸在灯光下扭曲变形,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通讯频段全灭!”周晴的腕表弹出全息投影,本该显示坐标的位置却爬满蝌蚪状符文,那符文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感到无比困惑。
孙修诚的机械义眼弹出备用镜片,红外视野里,石壁内部的钢筋正在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震颤,那震颤声在寂静的雾中格外响亮,让人感到无比紧张。
林树君突然跪倒在地,怀表链子勒进掌心,那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表盘背面浮现的青铜门影像正在渗水,那些水珠落在地面却化作带鳞片的血蛭,那血蛭在地上蠕动,让人感到无比恶心。
他清晰地听见三十七米外的暗河里传来闸门开启的闷响,就像百年前沉船卸货时的绞盘声,那声音低沉而厚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不是爆炸...”李博远喉结处的八卦刺青突然补全了震卦,靛蓝色转为赤红,那颜色的变化让人感到无比惊讶。
“是灵压过载引发的空间褶皱!”他撕开作战服,胸口浮现出与石壁上镇水兽相同的纹路,那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浓雾中突然卷起气旋,将众人战术背包上的荧光条齐刷刷切断,那气旋呼啸着,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卷走。
林树君感觉战术靴底传来规律的脉动,那是种介于心跳与机械振频之间的震动——与他三天前在防空洞青铜门前记录的波形完全吻合,那震动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颤抖。
周晴突然将匕首插进石缝,刀刃在青砖上刮出刺目的火星,那火星在黑暗中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水位在上涨!”她作战服袖口的湿度计正在融化,液态汞珠凝成箭头指向来时的钢架桥方向,那箭头在灯光下闪烁着,仿佛在指引着他们逃离的方向。
林树君摸向腰间暗袋,三天前从青铜门缝抠下的铜绿正在发烫,那热度透过衣服,烫得他皮肤发红。
怀表里的湿尸残影突然张开嘴,无声地喊出某个唇语——那是他在防空洞壁画上见过的古老称谓:“镇水人牲”,那唇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第二波震动传来时,盘龙柱表面的青苔集体脱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咒文,那咒文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林树君突然明白孙修诚酒壶里装的不是艾草酒,而是掺着黑狗血的镇魂汤,那汤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感到无比恶心。
他战术手套的纤维缝隙里,三天前沾染的青铜门锈迹正在发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当冰凉的触感顺着裤管爬上膝盖时,林树君听到了那个声音——像是万千铁链拖过河床,又像无数鱼群在啃噬沉船,那声音低沉而厚重,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怀表玻璃突然蒙上水雾,湿尸残影的指尖正指向他战术背包夹层,那里藏着从防空洞带出来的半张河图,那河图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青石板在靴底震颤的频率突然加快,林树君扶住盘龙柱的手掌被震得发麻,那麻木感从手掌传遍全身,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这种每秒三次的规律脉动让他想起三天前在防空洞录到的青铜门异响,当时声纹仪显示震动源来自两公里外的江底。
“上游截流围堰...”他战术手套边缘沾着的糯米突然碳化成灰,那灰在灯光下闪烁着,这是水位骤降引发的阴阳失衡征兆。
孙修诚突然摘下机械义眼扔进浓雾,裸露的眼窝里旋转着青铜齿轮,那齿轮转动的声音“咔咔”作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老子不陪你们喂王八!”他作战服后背的防水涂层正在剥落,露出缝在夹层里的黄符——林树君瞥见符头写着“龙虎山五雷斩煞”,那符纸在雾气中微微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这个觉醒者撞开石壁浮雕上渗血的镇水兽,踏着翻涌的雾气朝钢架桥方向狂奔,战术靴踩过的青砖瞬间长出黑色霉斑,那霉斑在灯光下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他心口罗盘的离卦位在渗血!”李博远突然撕开自己的领口,露出同样位置的青铜罗盘。
他的指针正穿透皮肤刺入胸腔,每滴落血珠都在地面灼出八卦图形,那八卦图形在灯光下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周晴的玉佩碎片突然悬浮起来,在三人周围形成残缺的河图阵,那些映着星空的玉渣将浓雾割裂成蜂窝状结构,那结构在灯光下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林树君感觉裤管爬上来的冰凉触感正在具象化——那是种介于水母触须与婴孩手指的诡异触觉,那触感又凉又软,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战术背包侧面暗袋里的人皮经文突然发烫,隔着防水布都能闻到羊皮焦化的味道,那味道刺鼻难闻,让人感到无比恶心。
此前就有传言,人皮经文是古代一位高僧用自己的皮肤所写,拥有神秘的力量,能抵御邪恶。
如今它突然发烫,让林树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浓雾深处影影绰绰的人影轮廓逐渐清晰,走在最前方的人脖颈呈180度扭曲,后脑勺贴着张湿漉漉的符纸,那符纸在雾气中微微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别动!”周晴突然按住他掏糯米的手,那手冰凉而有力,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第一缕灰白之气从雾中飘来时,林树君胸口的人皮经文自动翻到“水官解厄”篇,那些蝌蚪文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那蠕动的样子让人感到无比惊讶。
灰气触及皮肤的刹那,他听到防空洞青铜门后的锁链断裂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经文表面暗红的朱砂突然转为幽蓝,那颜色的变化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更多灰白之气从伤员队伍中升腾,林树君惊恐地发现这些竟是生魂离体前的征兆,那征兆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