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弓着一条腿,抬着一只手,摆了一个向前进的姿势,拿腔拿调的说道:“酒~哥!等一下~,别往那边走了,我们直接上~二楼吧!”
“你..你这是干嘛?”
“怎么样?酒哥,我这种姿势行不行?”
“不用这么僵硬,你别紧张,放松点儿,就按你平时的样子就行了。”
“啊?你不早说,我还以为各种动作要有标准呢。”朱常指了指廊顶的摄像头,“我还刻意找了找镜头。”
“这...”张小酒很是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朱常见张小酒没有说话,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讪笑两声,“嘿嘿...酒哥,那我就按平时的状态来了,不留任何表演痕迹。”
张小酒收了收情绪,“对了,为什么要上二楼?一楼还没搜索完呢。”
“这里我都熟悉了,上岗前培训过,要先去上面解完谜,下面的门锁才会打开。”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走吧!上二楼先。”
朱常凑过来,小声耳语道:“酒哥,我这样做不会影响剧情吧?”
“不会,你忘了,咱们这是个伪纪录片,没有固定剧情,越真实越好。”
“哦,明白了。”
这通往二楼的楼梯是木质的,已经十分的陈旧,腐朽的木板看起来承载不了多大重量,张小酒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率先踩了上去。
咯吱...咯喳...
二人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都会发出声音,似乎在抗议这难以承受之重。在如此静谧的夜晚,这声音被赋予了奇特的属性,有种如泣如诉的感觉。
朱常听这声音有些瘆得慌,于是小心询问,“酒..酒哥,你..你听,这木板..这木板怎么像是在哭呀?挺吓人的,它不会塌了吧?”
“怎么会,这都是制作的特效,你害怕了?这不是你的工作场所吗?”
“我刚来,根本就没去过二楼呢。”
“唉!我还说你知道二楼的情况呢,原来你根本没去过。”
因为张小酒在楼梯的外圈儿,而朱常在楼梯的里圈儿,所以在经过转弯处的时候,朱常自然而然的就超了张小酒一个身位,走在了前面。
上面的楼梯板似乎更加腐朽,踩在上面响动更大,朱常小心翼翼的走了几阶台阶,实在是不想忍受这瘆人的声音了,他索性加快了步伐,接连蹿上几阶台阶,想着尽快到达二楼,因为前面的走廊已经近在眼前了。
“酒哥!我先上去了呀,这嘎吱声我受不了了。”
“你要小心点儿!”
张小酒叮嘱了一句。
“没事儿...”朱常的话音未落,紧接着便发出一声惊呼,“啊!!!”脚下的楼梯板突然断裂,咔嚓一下,他整个人瞬间就掉了下去。
张小酒连忙跑到断裂的楼梯前,焦急的探身朝下面大喊:“朱常!!朱常!!”
“哎呦!!蹲死我了!就不能整个厚一点儿的垫子呀!”下面传来朱常的声音。
“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儿,酒哥!这下面有垫子,就是...就是太薄了!”
“没事儿就好,你赶紧上来吧!”
不一会儿,朱常揉着屁股又爬了上来。
朱常噘着嘴嘟囔道:“谁出的主意,在这儿搞个陷阱,酒哥记得跟导演说,这段儿掐了别播。”
“呵呵...你还是在我后面吧。”张小酒率先迈过陷阱,来到了二楼走廊。
朱常随后也走了上来,张小酒左右看了看,对朱常说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呗?这儿..这儿太黑了..感觉有点儿恐怖...”
“这里角度好,摄像头正好冲着你,你在这儿自由发挥一下,好的镜头导演都会留下的。”
听到张小酒这么说,朱常的神态马上就恢复如常了,他信心满满的对着廊顶的摄像头捋了捋那贴着头皮的短发,笑呵呵的说:“哦?!是么?呵呵...这可是太好了!你去吧!酒哥!脱口秀是我的特长。”
二楼的两边都是病房,各配有一个护士站,护士站已经陈旧不堪,左边病房的门牌虽然破旧,但是依稀能分辨出上面写着“0级、1级、2级”字样,右边病房门牌上写着“3级、4级、5级”字样,右边病房和左边病房的区别是,右边走廊上加装了一个铁栅栏门。
这里的地面和一楼类似,尘土很厚,纸屑遍地,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胡乱的撒落在地上。
张小酒没有仔细辨别地上的东西,转身就朝着左边走去,因为右边的铁栅栏门是上着锁的,他估计左边的三间屋子里,肯定有一个里面有钥匙。
很快,他就来到了写着“0级”的屋子门前,然后架起棍子,做好准备,用脚轻轻的把虚掩的屋门推开。
静待片刻,听不到屋内有动静,便走了进去。刚一进屋,一股浑浊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顶的人直皱眉头。
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张小酒长出了一口气,“呼!...这味儿真冲..”
然后定睛一看,这里虽然既破旧又凌乱,但是空间还不小,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很大的木质长条桌子,桌面上落满了灰尘,上面还散乱的摆放着一些脏兮兮的盘子碗筷,桌子周围歪七扭八的摆放着很多木质方凳,有些已经损坏。屋子的三面墙都有秩序的摆列着上下铺,粗略一数,有十几张,床铺上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子平铺在上面,鼓囊囊的,似乎有人躺在里面。另外靠门的这面墙砌着一个长条洗漱池,洗漱池上方依次排列着十来个水龙头。
滴答...滴答...
其中有两个水龙头在有节奏的滴着水,那水滴声在静谧的环境下,异常清脆....
张小酒浏览了一圈儿,目光最后停留在鼓囊囊的被子上,在他眼里,那被子已经遮盖不住浓郁的怨气了。
哐当!...
一阵冷风袭来,吹动了破烂的窗户,这声音就像是发令枪一样,枪声一响,躺在床上的那些傀儡便开始蠕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