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予秋走到青竹家附近,下意识抬头。只见蚀渊站在上面,视线与她相撞。
她顿了顿,垂下眼眸走进灶房里,“青竹叔,青竹叔?”她找遍了灶房也没看见他,“青云哥?青桉哥——青青姐——青山……”
念着念着她就没声了,好像好久没看到青山了。
此刻她喊的人全部在蚀渊身后。
蚀渊站在高处,幽暗的墨瞳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嘴唇轻启,“青竹。”
青竹站起来,向前一步刚好能看见下面,“阿秋。”
花予秋动了动猫耳,向上看去,眼睛亮起来,雀跃的少女音响起,“青竹叔。”她向前走了两步,停下来,把篮子举起来,“这是我给你送的东西,放你灶房了。”
青竹余光瞥到渊主的脸色,见他神色淡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视线却一直锁在花予秋身上,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收回视线,“继续。”
“青龙族和朱雀族一夜之间消失,东大陆和南大陆已经乱了。白虎族和玄武族想要见你。”
“既然消失,就消失得彻底。黑鳞,你去帮他们。”
“是。”
蚀渊走后,其他人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青云觉得今天的渊主好奇怪,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更让人害怕。
“生气了呗,那小三花也是有胆子,敢给渊主脸色看。”猛柏好笑的开口。
青竹几人有些担心,他想跟上去看看。
“青竹,看在咱俩认识那么久的份上,别怪我没提醒你。想死就去。”
猛修瞪了猛柏一眼,“少说两句。”
猛柏哼哼唧唧。
花予秋回到家,“阿姐,我们多做些蜂箱吧。”
“嗯。”狸浅见她心情不是很好,“怎么了?”
“没事。”
狸枭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前跟着做蜂箱,一共做了十个蜂箱。花予秋把蜂腊煮成液体状,涂抹在蜂箱上,放到后面的小树林中。
做完这一切,差不多到了晚上。花予秋洗完漱回到房间里,她把窗子打开,月光照进屋内。
她坐在窗台前做毛毡手工,一只栩栩如生的三花猫出来。她将手伸出窗台,举起小猫。月光下,琥珀色的水晶做成的眼睛闪闪发光。余光中,她瞥一抹黑色的人影站在花树下。
花予秋立马站起来向外看去,“阿渊哥。”她打开门跑下去。
“阿渊哥。”她跑过去,眼里充满喜悦与他对视。而后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垂下眼眸,“你来干什么?”
蚀渊垂眸盯着她。
花予秋好半晌没有听到动静,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像黑洞一样,吸进去后就出不来。
许久,蚀渊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巡视着面容的每一处,像是要深深刻入骨子里。
随后盖住她的眼睛,手指碾压唇瓣。
花予秋嘤咛一声,抓住他的手,“嗯~”
她长睫颤抖,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手心。蚀渊加重手上的力道。花予秋的嘴唇发红,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水润。
直到嘴唇红肿,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蚀渊把手放下,蓄满泪珠的眼睛印入他脑海中,“回去吧。”
花予秋怒目圆睁,心里憋着一口气,“阿渊哥。”
对方一直注视着她。
“你和蓝雅什么关系?”
蚀渊没有开口,她心凉了半截,“阿渊哥。”
“蓝雅是谁?”
花予秋一怔,随后喜悦暗中滋生,“就是蓝头发的女人。”
“不认识。”
她环抱住他的腰,仰头,波光潋滟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样,“阿渊哥。”
她把头靠在他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蚀渊感受到逐渐平稳的气息。垂下眼眸,将她抱入房间里。
他走向窗前,拿起桌上那只三花猫,盯了许久,而后手中出现一只木头三花猫。一模一样,只是桌上那只三花有点炸毛。
蚀渊把三花猫放下,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
花予秋醒来,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捂着被子打滚。她走下去,花梨刚好从房间出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她,“阿姐,你嘴巴怎么了?”
“什么?”她摸上自己的嘴唇,比平常肿,“没怎么。”
“哼。”花梨吃完早餐就去找蜀砚了。
花锦带着部落的人打猎去了。
家里只剩狸夜花梨和花天花崖,没人能管她。
她在家制作牙刷。把烧制好的石灰拿出来用水浇一下,石灰便散开。再加点水,把猪鬓毛泡在里面。
“牙膏好像也快没了。”她打开石罐,还剩一点,“那今天多做一些。”
她从山上看来竹子,看到里面有许多竹笋。花予秋把竹子砍下来,“阿天阿崖,你们在哪?”
喊了半天也没人回答,她只好自己把盐、珍珠等东西研磨成粉。烧制了二十几个竹筒。
竹筒烧制完成后,打碎成粉,加入薄荷和珍珠粉搅拌,倒入水直至成糊状物。
这批烧制完成后,又做下一批,烧制了一天,做了几百罐牙膏。
晚上,她把猪鬓毛从石灰水里拿出来,再倒入薄荷水里煮了一会儿。坐在灶房的桌子上,制作牙刷。
花天花崖他们在部落玩到晚上才回家。
“阿姐,你还没睡。”两人进厨房喝水,看到背对着他们的花予秋,“你在做什么?”
“牙刷,部落的人都睡了吗?”
“没有,还在玩呢。”
“行,帮我把这些牙膏拿到部落。”
“这么多?”花崖看着那几百个石罐,“阿姐,你今天一天都在做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