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秋被厄兽拖走后,几双白色的眼睛盯着她,然后低下头在她身上嗅。她伸出爪子拍向它的头,然后后退,警惕的看向围在周围的厄兽。
她呲着牙,后背弓起,全身的毛炸开。扑向离她最近的一只厄兽。
厄兽变回兽形,爪子划过去。三花秋的手臂被抓破,露出深深白骨。她倒在地上,又有一只厄兽扑上来。她忍住疼痛,打滚一圈,却被身后的厄兽袭击。
它额头的角刺入她的身体,三花秋往前一步,伸出爪子,孤注一掷的刺下去。
刺不破?
她被甩出去,一整只猫摔在树上,然后落下来在雪地里滚了几圈。刚才那只角将她背后贯穿,血液汩汩往外流。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冰冷。
厄兽扑上来,撕咬她的身体,吃肉喝血。她慢慢感受到生命的流失。她痛得麻木,“阿妈,阿妈,喵呜~喵呜~”
她缓慢的闭上眼。
蚀渊在雪地里行走,看到一只灰色的猫快速跑过。他眼神暗了暗,追上去。
大批的厄兽朝着一处跑去,花崖想到阿姐之前出来总是遇到厄兽,便跟上去。
阿姐的气味就在附近,他高兴的跟着跑,血腥味也蔓延在空气中。甚至盖过了阿姐的气味。
他加快速度,一声声爆炸声响起。厄兽的身体全部变成碎末,绿色的血液和肉渣覆盖这片空间。
远处的雄性抱起一团血色的猫。
“阿姐——”他加快速度跑过去。
蚀渊抬起眼,暗金色的眼睛让花崖当场怔住。当他回过神来,所有的一切被大雪覆盖。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阿姐不见了,阿姐不见了。”
“阿崖,你怎么在这?”白雪跑过来,“你们一家都不在,去外面干什么?”
“都不在吗?”
“嗯,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阿锦姨往外面跑去,然后就是阿梨和阿浅他们。你们去外面干什么?”
花崖摇摇头,他跑向青竹叔的家,“青竹叔,青竹叔——”
在冬眠的青竹被叫醒,他爬到窗边打开窗子,“阿崖,怎么了?”
花崖前肢扒在窗口上,哽咽开口,“阿姐不在了,我们遇到了厄兽,她被厄兽带走了。”
“在哪?”青竹连忙跑出来。
“她全身都是血,被一个雄性带走了。”
“谁?”
“我只看到一双眼睛,暗金色的。”
青竹刚才提起的心落下,“没事,不用担心,你阿父他们呢?”
花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反复询问,“真的吗?阿姐真的会没事吗?她全身都是血,真的会没事吗?”
“没事,不用担心,你阿父他们在哪儿?”
“真的没事吗?”
青竹用蛇尾拍打他的脑袋,花崖被拍懵了,“他们也在外面。”他把昨天晚上到今天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青竹都气得个半死,“你知道阿秋不能受寒吗,稍微冷一点就会要她的命。你们……狸夜他是个傻子吗?你阿妈从小不让阿秋雪季出来,你不知道吗?这次狸夜带回来暖玉,花锦才勉强同意。你们怎么能让她在雪地里待那么久……阿秋没事,去把他们找回来。”
他情绪好久没这么强烈过,这次被这一家人气得不行,狸夜就是个混账。
花崖连忙点点头,找到他们,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们。
花锦当场瘫软在地上,她就说怎么找不到阿秋,“她真的没事吗?”
“青竹叔说阿姐没事。”
狸夜他们来到青竹家,青竹把他们骂得个狗血淋头。特别是狸夜,骂得他头都抬不起来。
骂完之后,花锦才开口,“阿秋在哪儿?”
“我只能说她没事,在哪儿我不清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谢。”花锦离开后,青竹又把他们骂了一顿。
三天后
三花秋慢慢醒过来,她向四周看去。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而她站在最中间,从圆石台上跳下来。仰着猫头,在山洞里走来走去。
蚀渊从外面进来,看见一双亮得发光的眼睛漂浮着,“过来。”
三花秋听到声音,立马跑过去,“喵呜~”
他手里拿着一颗白色的果实,三花秋一口吃下去。蚀渊把猎物拖进来,撕掉皮毛,坐在石头上,边撕边吃。
明明是在吃生肉,他吃起来却有一种野性的优雅感。血液顺着他的手掉下去,他一口一口咀嚼着,目光锁在不停嗅生肉的花予秋身上。
花予秋上前嗅了嗅,她接受不了生肉,便拖走一块肉。外面在下雪,她在山洞里找到几块木头,把它们削尖开始钻木取火。
有过一次成功经验的三花秋格外自信,她站起来,把木头放在石头上。
钻了许久也不见冒烟。钻木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蚀渊已经吃完了,三花秋还在钻木。
就在蚀渊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三花秋在自己的身上抓出许多要脱落的毛,放在木头周围。
她不停转动,像是拥有无限精力一样。烟味慢慢出来,她加快速度,看见小火星,最后冒出小火苗。
她眼睛忽地一下亮起来,把小木头搭在上面,等它燃起大火。
花予秋在四周找柴,她找到一块巨大的木头,准备叼过去的时候,火焰被外面的风一吹,灭了。
她愣在原地,眨巴眨巴眼,跑过去重新钻木。她把重新燃起的火焰放到小石头上,前面的大石头阻挡了风霜,把肉一块块切下来,放在火上烤。
吃到嘴里,一股腥味。但是肚子好饿,她不得不吃下去。吃完肉后,她还是有点饿。
三花秋假装走到蚀渊那边,没有肉了。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尴尬一笑,失落的垂下头,蜷缩在火焰旁。
蚀渊走到山洞旁,摘下几片薄荷放嘴里嚼了嚼,而后离开山洞。
三花秋听到他离开的脚步,耳朵动了动,连忙站起来。她也咬下一口薄荷,清新的味道驱散口中的腥味。
她踩在雪地上,一朵朵梅花印在雪地上。
三花秋自己跟自己玩起来,等到蚀渊回来,看见角落的火焰堆旁,一只冷得瑟瑟发抖的兽皮。三花秋身上盖着兽皮,她整只猫缩在里面。
“花予秋。”
“喵呜~”听到她的名字,应了一声。
蚀渊掀开兽皮,她整只猫蜷缩起来,一直发抖。头上的毛被烧了一点。
他烦躁的皱眉,把刚猎回来的野兽皮毛撕下来盖在她身上。
三花秋这几天一直半睡半醒,脑子一直处于昏沉状态。
这天,蚀渊不在。她把兽皮的毛拿出去清理,刮掉上面的油脂血肉,用木头灰裹在上面。
忍着寒冷,捡了许多柴进来。在地上搭起灶台,掏了一个石锅。鞣制好的兽皮挂在稍微里面一点的地方。两三天才吹干。
又清洗好几次,来来回回三四次,花了十天左右,才彻底清洗干净。
她在兽皮穿上洞,用藤蔓系起来。把毛穿在里面,裹得严严实实。
剩下的兽皮,也用同样的方法鞣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