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狸夜那边像是要把活干完一样,她坐在花锦身边,脑袋一点一点,眼睛都睁不开。
花锦碰碰她的头,“上去睡,别在这睡。”
花予秋微眯着眼,爬到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她爬起来,只看见花锦在烘腊肉,“阿妈,其他人呢?”
“在那边山上。”
“这么早?”她打了个哈欠,洗脸刷牙,单侧辫子垂在胸前。先是去看了眼青竹叔,再拿着锄头上山。
她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挖了七八块田。山路也被他们挖出来,她踩着斜旁的泥梯走上去。
选了一处跟着挖。
除了一些能结果的树连根挖起来种到其他地方,其他树都被砍下来当柴。青竹叔那边种了两棵樱桃树,她们这边种了三棵。
板栗树移栽到沿溪那边的土壤里。
土里的大块石头被拿来当歇脚的地方,整齐的放在一旁。
山上有几处天然水源。
花予秋让一部分人下去挖土,剩下的人继续开垦。
把田里的泥土挖出去,在旁边堆上田坎。花了六七天的时间,才全部把这座山开垦完。
这天,花予秋从田里回来,洗了洗脚,“阿妈,我去青竹叔家了。”
“你去吧。”
她换了双拖鞋,来到瀑布。豹湘在瀑布旁打水。
“阿湘姨。”
豹湘抬起头,“阿秋,那边弄完了?”
“还没,我来看看青竹叔。”
“快好了吗?”
“嗯,我走啦。”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
花予秋和豹湘来到青竹叔的房间,青山看到她们,“你怎么来了。”
“我给他拆线。”她把布摘下来,伤口愈合得太快,等会儿可能要割肉,筋应该长好了,“青山哥,你帮我按住他的腿,我等会儿要把线拆下来。”
“嗯。”
花予秋把愈合上的肉一点一点割开。
青竹被痛醒。
“拿一叠布放他嘴里。”
豹湘把布放进他嘴里,青竹死死咬住布,他身体像是被水打湿一样。见状,豹湘出去烧热水。
花予秋这几天做了一套手术要用的刀,她剪下绳子,血液瞬间飙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筋,愈合的情况还不错,便不管它在飙血,把所有线拆下来。
她开始缝线,花予秋把豹湘准备的水,给他洗了洗,便开始缝线。
快要结束时,拿出一根类似管道的草塞进里面,血液顺着管道流出来。
花予秋缝好,血液从缝隙中渗出。
她在旁边盯了一天,眼看着血液慢慢变少。
此时的青竹因为大出血面色发白。
“再等等。”她走的这一步也很危险,平常的线人的身体不能吸收,她只能赌兽人自身强大的恢复力。
这段时间,她心就没放下来过,生怕失血过多,人就没了。
狸夜他们下完活,来到青竹房间。
看到一脸憔悴的花予秋,“回去睡吧,我来守着。”
花予秋摇摇头,“不了。”
“去我房间睡吧。”青山突然开口。
狸夜蹙眉,不悦的看向他,“不用。”
“去我那吧,离得近。”豹湘抱着孩子走进来。
花予秋摇摇头,“没事,我趴在桌子上睡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那我拿条毯子过来,不用那么客气。”豹湘回家拿过来。拿都拿来了,花予秋也不好拒绝。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狸夜和狸枭坐在凳子上守夜。半夜,花予秋醒过来一次,她想上厕所。
一出去就看到从部落外回来的蚀渊。
她看到黑影吓了一大跳,不停拍着胸口。
蚀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在看什么,花予秋讪笑,“我先走了。”
她上完厕所就睡不着了,在外面转了一圈,又看到蚀渊离开部落。她好奇的眯眼,好羡慕他们随时都能离开部落。
花予秋回到房间,检查着青竹叔的伤口,又摸了下脉,脉象虚弱无力,她松了口气。
“没事,能慢慢养回来。”
她一会儿睡一会儿醒,这样折腾到天亮。
天亮后,青竹喝完药,花予秋把草拔出来,给他缝上。再用她做的黏糊糊的药膏敷在上面,用布包起来。木板照样架着。
“等他醒来,把药喂给他。这几天要多补一补,多吃点好的。”
青云认真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