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姝指着剑柄,慌里慌张地问:“这里,之前有条剑穗,你看到了没?”
“剑穗?”梨月思索片刻,这才想起,“是小姐进裴府时,少爷送的那个?”
“对,对,就是哥哥送的那个,可是你收起来了?”
梨月摇头,“奴婢没有收过。”
谢绾姝的声音突然拔高,“怎么可能呢?那它怎么会不见了。难道.......”
这个猜想太过于骇人,谢绾姝的话顿住,不敢再往下说。
梨月也反应过来,刚刚大爷那边所说的那条剑穗,不会正是小姐所丢失的这个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姐的身份被曝光,岂不是瞬息之间的事。
“别、别急。小姐。我这就找找看箱子里,也许是掉在哪个角落了呢。”梨月存着侥幸,说着就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翻腾出来。
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一地,她一件件翻找,却始终不见那剑穗的影子。
谢绾姝瘫坐在床边,看着梨月的动作,眼神黯然。
“算了,别找了,大爷手中的那条剑穗,就是我的。”
梨月手足无措,“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事到临头,谢绾姝反而冷静下来。
“别慌,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今夜,他将那些舞姬们召集起来,应该只是想让她们给我递话。让我去找他而已。”
“小姐,你不能去!”刚刚裴凛川的怒意,她们隔着墙,听得一清二楚。谢绾姝这时候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谢绾姝当然知道此行艰险,
但是,如果她不把剑穗取回,日后,裴凛川拿着剑穗寻人,她的身份就会立即曝光,
那时,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此行,我必须要去。”只差这一步,谢绾姝不允许这连日来的辛劳,全都功亏一篑。
决心已定,她不再耽搁。换好行头,就去找裴凛川。
带着月牙玉坠,谢绾姝轻易便进了门。
刚踏入烛光昏暗的屋内,裴凛川就自她的身后贴上来,紧紧抱住了她。
“小没良心的,是不是本王不找你,你就不来了,嗯?”
裴凛川说着责怪的话,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反而带着宠溺。
他的头低垂着,呼吸滚在谢绾姝的耳后,又烫又痒。
谢绾姝偏头躲了躲。又被裴凛川强势地压回。
耳后的呼吸更加粗重。谢绾姝不受控制地跟着喘息。
裴凛川的胸膛震了震,轻笑两声后,细细地吮起那圆润的耳垂。
谢绾姝的身子一抖,急忙前倾着身子,想从这旖旎中挣脱出来。
“不要......”
谢绾姝的拒绝,将裴凛川的怒火拱起。
紧箍在腰间的手忽地加重力度,
“为何不要?这些时日,你勾本王要你的时候,不是挺荡漾的吗?这会儿,怎又装起贞洁烈女来。”
对于这些羞辱之言,谢绾姝无动于衷。现在,她只想尽快拿回剑穗,赶紧脱身。
她拉着裴凛川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然后,伏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开始讲述早已编好的故事:
“奴家的家人,将奴家许了夫家,奴家虽不舍王爷,也不得不将这份爱意压于心底,接受自己的命运。
奴家也是没有法子,这才没再出现。还请王爷将剑穗归还,允许奴家离去。”
裴凛川任她将编造的故事讲完,之后上前两步,在她的身前蹲下。钳着谢绾姝的脸,猛地将其抬起。
“是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黑眸之中,暗潮翻涌。
谢绾姝湿漉漉的眼渗出泪来,颗颗向乌黑的发间滚去。
裴凛川抬手摩挲着那泛红的眼尾,“既然这样,那,本王为你寻条路来,如何?”
似乎是察觉到事情将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谢绾姝的身子细微地颤抖起来。
裴凛川轻啄她轻颤的眼,安慰似的,“不如,你就随本王回琼京去?可好?”
谢绾姝吓得从裴凛川的手上挣脱而出,膝行着连退数步,“王爷,奴家惶恐,奴家不敢。”
裴凛川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他咀嚼着谢绾姝的话。
“不敢?呵,好一个不敢。究竟是不敢,还是不愿!可是不舍你那未来的相公?”
谢绾姝跪蜷在地上,
“奴家卑贱,自知不配王爷高贵的身份,更受不起王爷的抬举。还望王爷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将剑穗归还,此生,不再相见。”
呵!
他费尽心思,邀她前来。换来的,却是她决绝地告诉他,她想结束。
原来,她真的打算放弃了。打算不再为子嗣努力。
可是,她凭什么。闯入与离开,全凭自己做主。从未征询过他的同意。
裴凛川连日来积累的怒意全部叫嚣着沸腾起来。
“想来便来,想离去,便要离去。你当本王这里,是什么随意的地方?”
裴凛川提着谢绾姝的肩,就将人拎了起来。
谢绾姝毫无招架之力。轻易就被提着,扔到了床榻上去。
落于榻上的瞬间,她无暇顾及其他,只本能地护住小腹。
裴凛川被怒意冲昏了头脑,自然没有发现她这细微的动作。只欺身将其压于身下,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
衣裙被剥落,谢绾姝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她慌了神。肚中的胎儿尚未安稳,如何能受得住暴怒中的裴凛川。
“王爷,还请你怜惜奴家,王爷......”谢绾姝一边扭动着身子抗拒,一边哭求。
裴凛川知她在做戏,充耳不闻。只将一个又一个粗重的吻落于眼前那玲珑有致的身上。
瓷白的肌肤上,渐渐浮起块块青紫。
即使在昏暗的烛火下,依旧清晰可见,狰狞得瘆人。
裴凛川看着这些痕迹,眼越来越热,似乎这样,被他标记的人,便能永远属于他,不再嚷着离去。
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重,谢绾姝的哭声与祈求也渐渐止住。
只颤抖着身子,难捱到上气不接下气。
裴凛川终于回过神来,停下动作。谢绾姝趁机抱住自己,向床角缩去。
“对不住,”裴凛川的声音低沉,蕴含着无尽的悔意。他利落地翻身下床,“本王为你找些药。”
“不必,”谢绾姝看着裴凛川翻箱倒柜的背影,怯怯地说,“王爷如果当真疼惜奴家,便将奴家的剑穗,还给奴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