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疑惑向刘备问道:“谁?”
刘备说道:“王子师!其人前些日子去了颖川,这几日应该会回来,我会表他为河南尹,有他辅佐云长,我也会放心的。”
简雍却提出了反对意见,当初就是因为王允引董卓入洛,让他和关羽远走青州,简雍对王允没有意见那才是有问题呢!
“王子师反复无常,云长又是君子行径,如果其人再有什么不端之事,云长该当如何?”
简雍话音刚落,李儒却哈哈大笑起来。
“宪和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子师在这之前肯定是反复无常的小人行径,甚至于他们全家一百多口人也受他连累死于非命。但是从现在起,王子师就不可能再次反复了。他的命是明公所救,明公本来有一百种理由处死他,但是明公没有。如果他再次反复,这天下之人该如何看他,到时他才是真的无颜面对天下人了!”
“更何况,王子师之所以能在洛阳反复,那是仗着洛阳那些蠢笨的公卿,可是现在洛阳被董公劫掠一空,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以王子师一个无一兵一卒的士人,根本就没有可能再次反复了!何况云长已是司隶校尉,如果王子师有一丁点反复的苗头,云长可当即将此人砍了,无需向明公请示!”
李儒一番长篇大论将帐内众人说服,但是简雍还是不太放心,对于从洛阳离开那件事,终究还是没那么容易放下。
刘备朝关羽问道:“云长可对王子师有什么看法?”
最终刘备还是问了关羽的意见,因为归根到底驻守洛阳的并不是简雍,还得问当事人的意见。
“一切听从明公安排,至于王子师,等见到其人之后,才好看是不是合适。”
三天之后王允就从颖川赶了回来,他是在听说刘备率军进入洛阳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王允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除了他自己外,还带来了一万石的粮食还在后面,没有跟他一块回来。
和王允一块来到洛阳的是他在颖川当地寻到的一些有才能的士人,这些人里面有当地的大族子弟,还有一些没什么声名的寒门子弟都被他搜罗到了。
这个时候刘备已经入了洛阳城,除了刘备的亲卫之外,总共将近六万大军,全部被他派入城内打扫了,仅是尸体就清出了不到三万人。
这仅是死掉的人,在董卓进入洛阳城之前,洛阳城有二十多万人,经过三天的统计后,还剩下老弱五万余人,除了逃走的之外,剩下的青壮年都被董卓掳往关去了。
虽然和历史上董卓把洛阳的百万之众的百姓全部驱到关中不一样,最起码洛阳城外的百姓们没受到大的损失。但是看着城外的几个千人坑,刘备还是高兴不起来,毕竟没有人知道这还远远不是董卓的下限。
在把那些士人安排好之后,王允便兴致冲冲地来到刘备的蓟侯府,但是他发现刘备情绪很是低落。
王允朝刘备拱了拱手说道:“明公。”
刘备抬头看了看王允,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让他自己随意找地方坐下。
“王子师。”刘备的言语很是不善,看着王允说道:“城外那些新起的那十几个坟包看到了吗?”
不等王允开口,刘备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想把那些人全部葬在北邙山的,可是人数实在太多,我又不能让军士们全部去挖坟,因此就起了几个千人坑埋了起来。”
王允听完,却是直接从座位上起身,跪在了刘备面前,正要开口时,又被刘备打住了。
“这和你没关系,当初虽是你王子师把董卓引入洛阳的,但是洛阳的这些百姓却是因为我刘备没有主动出击才死于非命的。一个洛阳城就有这么多死人,实在不敢想象从函谷关到潼关一路又是个什么样子,听说那里死的人更多。”
刘备话刚说完,就听得砰地一声,王允的头直接磕到了地板上。
把跟着王允一块来到这里的那些士人们惊了一下,田豫赶紧下去将王允扶了起来。
“王司徒这又是何必呢?我说了,这件事与你无关,谁能想到董卓能做出这种事情呢?说到底还是当时夺下轘辕关后没有马上进攻洛阳,如果当时听了王司徒的话,说不定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被田豫扶到座位上的王允,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本来身体就差,还是因为刚才那一磕磕出来的。
本来还想靠着颖川一行做出一些事呢!没想到回到洛阳后是个这种情况。
“你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商议好了,我已表云长为司隶校尉留在洛阳,想让王司徒辅佐云长,你决意如何?”
“唯明公号令。”
“只是有一点可能要委屈一下王司徒了,云长为司隶校尉,司徒如果是还是三公的话,会让别人以为云长是你的副手呢!我想让王司徒暂为河南尹,王司徒可愿意?”
“唯明公令!”
王允的情绪调整的很是快,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些红晕,看起来应该就是磕头的时候磕的太用力了。
等王允的事情说完后,刘备才向田豫说道:“去把司隶校尉他们请过来。”
在田豫出去之后,王允向刘备拱手说道:“我带来的这些士人们,明公是不是要见一下。”
“是要见一下。”刘备说道:“但是先把洛阳的事情交待清楚后,再见吧。”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他们是在刘备没有夺下轘辕关之前,甚至是在刘备没有进入洛阳城之前前来投奔,刘备当然会对他们行大礼。
但是现在他们对于刘备来讲,却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虽然士族惯常做这种事。
等所有人都到后,刘备向王允问道:“这些天他们一直向我进言,要趁着河内张杨根基不稳北上拿下河内郡,河南尹以为如何?是先拿下河内,还是先行返回兖州?”
王允只想了一会儿,便说道:“当初世祖皇帝便是以河内为根基打下了天下,如果明公问我,在下只能说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