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许夜又差不多恢复了乡试前的状态,除了书屋、学堂、以及茶楼相关事宜,其它时间都在读书。
即便茶楼也没什么事,下面的人都已经上手,几乎用不着他。
学堂就更是了,有西湖书院的学子看着。
因为之前赢了比试,加上高中解元,让星梦学堂的名头更甚,来学拼音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光是孩童,上了年纪的人更多。
之前大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星河诗仙都是解元了,文曲星下凡,说的话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除星河学堂外,临安各大书院,也已经开始教拼音,各书院夫子学子来星河学堂学习,再回去教。
有西湖书院背书,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
而在各大书院的共同作用下,拼音也在慢慢传开,其它地方暂且不说,最起码临安是这样。
得益于此,星梦书屋漫画也在快速扩张,许夜在西湖书院成立的绘画社发挥作用,各大漫画陆续上市。
而书屋这边,也有宁臣和范京看着,宁臣乡试没中,对书屋事业也越发上心了。
所以,许夜几乎没啥事,他更多时间都在读书。
林采薇不用说了,她已经不装了。
一心抓许夜读书。
必须的,乡试解元虽然了不起,但如果会试能高中,无疑更了不起,如此一来,她也越发有底气。
何况,她和大姐都已经分工明确了,自然不敢怠慢。
倒是许夜,有些搞不懂这娘们到底咋想的,堂堂知府千金,竟然……
算了!
他也懒得纠结,反正该读书还得读书。
日子就这样过着,很快,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宋家,宋云鹤正在书房忙着,口中一边问道:“皇城司那边有没有消息?”
宋贵道:“回二爷,暂时还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对于宋家来说就是好消息,意味着没有发现异常。
宋云鹤点点头。
宋贵又道:“海上又催了,说再继续拖下去,东西都要潮了,问二爷何时能够进港。”
宋云鹤拧眉,这次确实拖的有点久,这么拖下去,货物全部报废,这次货物数量庞大,一旦如此,损失惨重。
不过,他对皇城司还是有些怀疑。
确切的说是朱雀指挥使,皇城司四大指挥使个个了得,朱雀指挥使传闻中可是个狠角色,这次虽然也抓了些人,但几乎都在预料之中,都是他们故意推出去给上面交代的。
上面来彻查,自然要给些交代,不然不会罢手。
可,抓获的都是自己这边故意推出去的,又让他感觉有些过于顺利。
毕竟来人是朱雀指挥使。
当即他想了想,问道:“独龙那边怎么样?还没有消息?”
宋贵道:“回二爷,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正说着,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色看似并不太好看,口中道:“二爷,船行那边有消息了。”
哦?
宋云鹤忙问道:“怎么说?”
下人道:“回二爷,那边已经对山海物流出手,只是……”
他看似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
宋云鹤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脱口道:“只是什么?莫非皇城司介入了?”
下人忙道:“并非皇城司,而是各地学子,还有当地的知府衙门、漕兵……”
什么?
宋云鹤脸色一变。
宋贵也满是疑惑,脱口问道:“这和各地学子有什么关系?”
下人道:“是白家,山海物流,乡试结束,各地学子都要回原籍,白家免费送这些人回去,让他们随货船同行,独龙那边不知情,所以……”
什么!
宋云鹤脸色瞬间变了,景朝对读书人向来重视,水匪袭击商船,和袭击赶考学子,意义完全不一样。
因为读书人掌控了话语权。
商人在这个时代地位和读书人完全没法比,乃四民之末,读书人不一样,地位尊高。
且读书人是一个群体,赶考学子被水匪袭击,各地读书人必然不会罢休,少不得要找衙门和转运使司讨说法。
何况这里面还有新进举子。
性质恶劣,朝廷不可能坐视不理。
宋云鹤脸色很是难看。
然而,这还没完,下人继续道:“袭击过程中,有人叫破船行身份,说船行和水匪勾结,故意打压新船行。”
“那些水匪发现异常,原想一不做二不休,可被随后赶来的衙门官兵击退,还抓了几个人。”
这话一出,宋云鹤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口中忍不住大骂:“这些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袭击赶考举子,本就非同一般,一旦和船行挂上钩,他不用想都知道,后面必然是无尽的麻烦。
那些读书人,文人,肯定会吵翻天,要求衙门彻查。
船行拆分本就不够彻底,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衙门必然会借机整顿船行,打击水匪,如此一来……
宋云鹤气得面色铁青,“废物,简直愚不可及,告诉独龙,让他赶紧善后,这段时间都给老子夹着尾巴做人……”
“是!”
下人领命飞快退了出去。
宋贵也皱着眉头,这事完全出乎预料,原想打击白家,让白家货物出不了临安,结果船行反而惹了一身骚。
宋云鹤依旧大骂,看似愤怒到了极点,半晌才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送学子回去?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古怪?”
宋贵僵了一下,“二爷是怀疑白家?”
想了想,他下意识摇头,“按理说不应该啊!会不会只是巧合?”
宋云鹤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所谓巧合,不过都是蓄谋已久,船行那边刚刚拆分重组,人员混杂,混入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宋贵皱眉道:“二爷怀疑白家混入船行?提前收到消息?”
宋云鹤道:“船行事发时,我们还没出手,白家自顾不暇,未必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能力,就怕是知府衙门和皇城司。”
“尤其是后者,一旦如此,那便说明他们一直在盯着。”
说着他眼中则闪烁着寒芒,还有一丝不确信,“只是,这件事有些奇怪。”
宋贵不解道:“哪里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