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则叹道:“魏王遭此劫难,亦是其咎由自取。身为皇室宗亲,不思为国尽忠,反与外臣勾结,意图不轨,此等行径,又如何能逃得过陛下的法眼?”
碧瑶的心绪难平,步履匆匆,返回宫中。行至徐惠居所,但见房门紧闭,室内灯火阑珊,似主人正静候其归。碧瑶不敢稍有怠慢,连忙叩响门扉,低声道:“主子,奴婢回来了。”
徐惠闻声,轻启房门,但见碧瑶神色匆匆,心中已有所悟。她示意碧瑶入内,轻声问道:“打探得如何?”
碧瑶入门,神色凝重,低声道:“主子,奴婢已打探得魏王府周边情形,果如南宫娘娘所言,魏王府门庭冷落,守卫稀疏,与前些时日的繁华热闹,大相径庭。奴婢又于墙角之后,闻得二人低语,言及魏王与外臣勾结之事,已闹得满城风雨,陛下对此大为震怒。”
徐惠闻此,玉颜之上,波澜不惊,唯眸光微闪,似有所悟。她轻抬素手,示意碧瑶稍安勿躁,缓声道:“此事真伪难辨,你且细细道来。”
碧瑶不敢稍有怠慢,连忙将墙角之后所闻,细细道来。言及那二人低语,谈及魏王与外臣勾结之事,言辞确凿,似此事已确凿无疑,又述及魏王府门庭冷落,守卫稀疏之景,与前些时日的繁华热闹,真乃天壤之别。
徐惠闻罢,神色凝重,眉宇间透出一股坚毅之气。她轻抬素手,示意碧瑶退至一旁,独自在室内踱步,沉思良久。
忽而,徐惠止步,玉颜之上,决然之色显现,她缓声道:“碧瑶,本宫心意已决,此事既关乎本宫昔日之交,本宫自不能坐视不理。你且速去准备笔墨纸砚,本宫欲修书一封,遣人送予魏王。”
碧瑶听后,神色微惊,却不敢稍有怠慢,连忙应声退下,片刻后,笔墨纸砚已备齐。徐惠轻提笔管,凝思片刻,笔走龙蛇,一封书信已成,她小心封好书信,唤来心腹侍女,低声吩咐道:“你且将这封信,悄悄送予魏王,务必小心行事,勿让他人察觉。”
碧瑶闻言,神色肃然,连忙应声答道:“奴婢遵命,即刻便去准备。”此言说完,她转身步入内室,须臾之间,已备好笔墨纸砚,置于案上。
徐惠缓步至案前,轻抬素手,执起狼毫,蘸满浓墨,凝思片刻,而后挥毫泼墨,书就一封书信。信中言辞恳切,既述及昔日与魏王之谊,又表其愿助魏王澄清事实,共渡难关之心。书毕,徐惠轻吹墨迹,待其干涸,方将书信折好,封入信笺之中。
“碧瑶,”徐惠唤道,“你且持此书信,寻一可靠之人,速速送予魏王。切记,此行务必小心谨慎,勿让人察觉。”
碧瑶领命,神色恭谨,双手接过书信,低声道:“奴婢遵命,定不负主子所托。”
随后,她转身步入内室,细心挑选一名心腹小厮,将书信交予其手,低声吩咐道:“你且持此书信,速往魏王府,务必亲手交予魏王,路上小心行事,勿让他人察觉。”
小厮闻言,神色肃然,双手接过书信,藏于怀中,低声道:“小的遵命,即刻启程。”二话没多说后,他转身离去,身形隐入夜色之中,宛如一抹幽影,很快便消失在曲折的宫道之中。
徐惠立于窗前,望着小厮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不知此信能否助魏王渡过难关。她轻叹一声,眉宇间透出一抹淡淡的哀愁,缓声道:“本宫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魏王啊魏王,望你能吉人自有天相,度过此次危机。”
碧瑶侍立于旁,神色恭谨,目光不时望向徐惠,心中暗自思量,主子此举,实乃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旦事发,后果不堪设想。然她深知主子性情清冷,一旦决定之事,便是九头牛亦拉不回,故而只能默默祈祷,愿此事能平安度过。
这日黄昏,暮色四合,宫灯初上。徐惠正欲掩窗就寝,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行至门前,轻声问道:“何人?”
门外一侍女,喘息未定,急声道:“主子,不好了,那送信的小厮,被陛下的人抓住了!”
徐惠闻言,玉颜骤变,眸光瞬间凌厉如刀,却仍强作镇定,沉声道:“可知是何缘由?”
侍女颤抖着声音,答道:“奴婢不知,只听说那小厮身上携有密信,正欲出宫,便被陛下的人拦下。”
徐惠闻此噩耗,心头如遭重击,然其面色未改,沉声道:“此事关乎重大,你且速去打探,务必弄清缘由,速来回报。”
侍女领命而去,徐惠转身步入内室,神色凝重,眉宇间透出一股坚毅之气。她深知此事若败露,不仅自身难保,更恐牵连魏王,陷其于万劫不复之地。念及此,她心中更添几分焦灼,然她的面上却仍保持着冷静与从容。
须臾,侍女匆匆而归,神色慌张,低声道:“主子,奴婢已打探清楚,那小厮身上所携密信,正是主子所写予魏王之书。陛下之人已将他拿下,正欲审问。”
闻此,玉颜之上,血色尽褪,唯余苍白,然她的眸光依旧坚定,不为所动,她轻声问道:“可知陛下之意?”
侍女低首,颤声道:“奴婢不知陛下之意,只知那小厮已被押往天牢,恐难逃一死。”
徐惠闻言,身形微晃,却仍强自镇定,玉手轻抚胸口,似欲平复心中惊涛骇浪。她深知,此刻慌乱无济于事,唯有冷静应对,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碧瑶,”徐惠唤道,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即刻前往天牢,设法探视那小厮,务必问清他有无泄露信中内容。切记,此行凶险异常,你需小心行事,勿让人察觉。”
碧瑶听后,神色肃然,领命即行。
夜色深沉,宫灯昏黄,映照着碧瑶匆匆而行的身影,更显她决绝与勇敢。
进入天牢前,碧瑶出示令牌,谎称奉长孙丞相之命前来探视。
狱卒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引路。
天牢之内,阴森可怖,铁栅之后,小厮蜷缩一角,神色萎靡,见碧瑶来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碧瑶悄然近身,低语问道:“小厮,你且细细道来,信中内容有无泄露?”
小厮神色一紧,随即又似释然,低声道:“姑娘放心,小的虽被擒住,但信中内容,小的并未泄露半句。小的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即便是死,亦不敢有丝毫懈怠。”
碧瑶听罢,心中暗自思量,若小厮所言属实,则信中内容尚未泄露,主子尚有一线生机。她略作思索,从袖中取出一锭银两,悄声对小厮道:“你且安心在此,我必设法救你出去。此银你且收下,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