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这儿的杨柳林中,有一只受伤的小羚羊,在树荫下“咩咩”疼得打冷颤发抖擞,直叫连连。叫声从杨柳林里一直扩散到附近外的羊肠小路旁,恰巧被正在赶路回家的南宫嘉雯听到,“这是从哪里来的声音啊?”带着疑惑之感沿着叫声的方向大步走来,“对,应该在林中,离叫声越来越近了。”她精密的判断声音是从杨柳林里发出来的,迎着叫声一步一步地翻找声音的来源。
声音清晰嘹亮,还夹杂着悲伤的情怀,“这是……羊声。”
她剥开林草,发现了一只受伤着的小羚羊,腿部位有类似于弓箭射上的伤口,鲜红肿胀,血丝满流。
“好可怜的羊啊?是谁射伤了你呀?”嘉雯轻轻的抱起了小羚羊,抚摸着它那娇小玲珑的额头,慰问道,随即撕了自己内衣襟上的一角。
“走,我们回家去,再给你仔细包扎。”
现在的南宫氏府邸所散发出来的恢弘气派甚于以往,除了气势之外,这里的环境洁净清新,还有颇许几分淡雅,协调且毫无违和之感。
“今天,终于算是忙完了。”阮玲薇气喘吁吁地坐在凳子上,掸着身上的灰尘,解压道。
“夫人啊,我也是……准算是忙清了。”在离阮玲薇一丈之远的地方,南宫俊弼平和心中对生活心酸之愤,抱有埋怨之慨,勉强露出了洋溢满怀的笑意。
阮玲薇朝南宫俊弼瞥了瞥眼,他说出来的话总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好似在埋怨生活清苦那般,若是换作别人,肯定会捉摸不透,百思不得其解,但被自己发现,可就不大一样了,能猜到他的心里所想,似乎能探知他的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可是这些仅仅是猜测。如今女儿她人回家了,十几年的隔阂也融解了,不管怎么样,夫妻这层关系也终究还是逃脱不掉,想到这儿,也莫不吱声。
随而,一阵门“梆梆”响,“娘,我回来了。”
“是雯儿回来了,快,老头子还不去开门?”
南宫俊弼二话不说,快步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沉稳道:“女儿回来了,”说完,望了一下她怀中抱着受伤着的小羊羔,瞪大双目地说:“你怎么了还带了一头羊啊?……而且这只羊还受伤了,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爹,我先将羊儿送入房,将它包扎好后,稍后再和你叙说。”嘉雯二话没有与娘说,抱着羚羊匆匆地跑进屋内。
“乖羊儿,马上你就有救喽,我先来给你敷点药粉,再用酒精给你擦一下,敷好了后呀,你就能下地行走了。”嘉雯认真的为小羚羊涂抹药粉,从而缓解伤口疼痛。
门外,阮玲薇看到她女儿一声不吭地就朝屋内冲,隐约还发现她怀揣着软绵绵的东西,心里有种不太踏实之感,就叫了一旁的南宫俊弼,问道:“女儿回来好像手中捧着什么东西?老头子你知道是什么?”
南宫俊弼心里清楚,她特别不喜欢什么阿猫阿鸡阿狗的,对这些生禽过于敏感,一碰到就会打喷嚏、咳嗽。当年在她年轻的时候,自己的朋友送给咱家夫人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可是夫人见到她以后就像是发了疯似的,能拿多远就拿多远,就是不要让它再出现自己的面前,否则就要让南宫俊弼不要进这个家门,想想曾经有多么可怕,结果这个铁令不曾想被如今女儿带来的这头小羚羊给打破了,这该如何解释为好呢。面对阮玲薇的问题不知该怎么说时,他总是浑身直打冷颤儿,究竟怎样才能顺利圆场不被其发现这是一大难点。
在他左思右想,还没吐出半个字之际,从门口探出了一个人头,迅声道:“娘,家里有没有草啊,小羚羊饿了,我要给它喂食。”
“雯儿,刚才你进门的时候,你带了啥东西?”嘉雯说话太快了,阮玲薇没有听清她刚刚讲的话,便再次问道。
这句犹如惊天霹雳的敏感话语又钻进了南宫俊弼的耳中,其音波连绵不绝,一股冰锥刺骨的寒意朝自己的心窝席卷而来,禁不住将自己身子一缩,想避开这场孰对孰错的争锋对决。
“娘,我带回来了一头——小——羚——羊。”嘉雯慢吞吞的高喊道。
“小——羚——羊!啊……”阮玲薇吓得当场昏倒。
“阮儿,你没事吧?”南宫俊弼见状不妙,疾步上前扶起了昏倒在地的孩儿她娘,抱在怀中,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嘉雯,快过来,你娘昏倒了,赶快扶进屋内休息。”
嘉雯看到娘亲昏倒在地,她快步地从屋里出来,二话不开口,扶进屋里调息休养。
她拿着湿热的毛巾搭在阮玲薇的额头前,这才望着父亲,满脸疑惑地摸着脑袋不由问道:“娘亲,她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倒?”
“你娘啊,一见到小动物就会晕,就会头疼,没事的,都是一些老毛病,不怎么打紧,过会儿就会好的,女儿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我不知道娘她患有动物过敏症,所以,哎,也是我的错。”
“错不在你呀,这些问题都在于爹当年未及时解决,才酿成如今的后果!”南宫俊弼垂头一叹,不禁自责道。
“咳咳,……雯儿……”虚弱的声音打断了父女之间的沟通。
“娘亲,你终于醒了。”嘉雯立马扶起了刚昏迷初醒着的阮玲薇,其父亲也随之跟来。
“雯……雯儿,你赶快把那头羊给……送走,这是娘祈求你好吗?”她那充满恳切而柔湿的双眸注视着嘉雯,手握道。
“这……”让嘉雯很是为难,左右夹击,滋味果真是不太好受。
“你不把它抱走的话,娘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娘,你怎么强人所难呢,……难为孩儿了。”
“不是娘逼你,只是这件事没啥商量。”阮玲薇侧身,双肩迥耸气道。
在嘉雯身后的南宫老爹补了一句:“你就听你娘的吧,别再任性了。”望着嘉雯蹙眉示意道,其实他心里清楚是妻子蛮不讲道理,可还是硬着头皮摒其暴躁性子,从容的宽恕了。
这夫妻一唱一和的,即便她的父亲是向着她的这方的,也搞得嘉雯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知该怎样是好,只好另想办法解决那头流离失所的受伤了的小羚羊,便低沉地应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雯儿你想办法把那头带回来疗伤的小羚羊处理掉,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希望再看到它。”
听完,嘉雯梗咽喉咙子,无奈之下离开了房间。
嘉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呆呆地望着已包扎好了的小羚羊,对它忧叹道:“咳,现在你该怎么办啊?!我这里已不适合你生活下去的居栖之所了,如今我也只能把你托付到有缘人的手里,相信会有那么一天能在新的家园看到你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那一场景。”话毕,她将小羚羊抱在怀中,轻抚了它的额头,对其有着恋恋不舍之情。
只听小羚羊“咩咩”地叫,仿佛能听懂嘉雯刚才说的这句话,“真乖!”。
几天后,上官嘉雯辞别了父母,向皇宫出发了。
今天嘉雯身袭一件娟秀素雅的锦罗翠衣长裙,领口薄浅低垂,露出了丰盈而柔嫩的胸部,袖口之上针绣着浅绿色的百子莲,银丝线缝成的莲,色泽鲜明,品质高洁,新颖别致,裙褥摆着密密匝匝一排碧蓝的天穹覆海图,深邃诡秘,不可捉摸。挥动袖裙,如从仙界下凡历劫的谪仙那般飘洒超脱,不染一丝尘埃。
“今天天气真不错?是不是啊小羚羊?”嘉雯摸了摸怀中的小羚羊,对它倾诉道。
“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