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微微颔首,神色间似有赞许之意,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权衡武媚娘所言,良久,方启龙唇,缓缓而言道:“才人所见,颇为深远。晋王的仁厚谦逊,确为天性使然,此亦朕所欣慰者。然则,储君之选,关乎社稷安危,非轻率可定。魏王之才,亦不可小觑,且其母长孙氏,于朕有大功,朕亦不能不顾念此情。”
武媚娘闻言,眸光微闪,轻启朱唇,再拜而言道:“陛下所言极是,魏王之才,天下皆知。然则,储君之选,德才兼备固然重要,而仁心宅厚,尤为关键。晋王殿下仁厚谦逊,待人以诚,此乃治国平天下之根本。且晋王殿下心怀黎庶,志存高远,若立为储君,必能引领大唐走向繁荣富强。至于长孙皇后之功,陛下心中自有权衡,妾身不敢妄议。然则,国事为重,家事为轻,望陛下以社稷为重,择贤而立。”
李世民闻武媚娘的恳切陈词,神色愈渐凝重,沉吟半晌,方缓缓而言道:“才人言之有理,晋王的仁厚谦逊,诚为治国平天下之根本。然则,此事干系重大,朕须审慎权衡,方能定夺。魏王与晋王,皆朕的骨肉,各有千秋,难以轻易取舍。”
武媚娘见状,心中暗自思量,复又启唇而言道:“陛下圣明,自能权衡利弊。妾身斗胆,以为此事可徐徐图之。陛下不妨暗中观察,看哪位殿下更能得朝廷上下之心,更能担此大任。再者,殿下们的德才,亦须经时日的考验,方能显露无遗。陛下若能从容观察,必能选出真正能担大任之人。”
李世民闻武媚娘之言,龙颜微展,颔首以应:“才人言之有理,此事须从容图之,不可轻率而定。朕自当暗中观察,看哪位皇子更能胜任储君之位。”
言罢,李世民目光灼灼,望向武媚娘,似有所感:“才人深夜至此,不仅为献茶而来,更有此番肺腑之言,实乃难得。朕观你才情出众,智谋过人,他日必能大放异彩。”
武媚娘闻言,脸颊微红,盈盈下拜:“陛下谬赞了,妾身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解难。若能得陛下青睐,妾身自是感激不尽。”
武媚娘辞别李世民,踏着月色,款步而行,心中却难以平复。她深知,今日一番言论,或能左右大唐储君之选,心中既有忐忑,亦有期待。
数天之后,宫中设赏花之宴,群妃毕集于园囿,万花竞放,馨香满径。武媚娘与南宫嘉雯并肩徐步,貌若姊妹情深。忽闻吴王李恪,暗中授意一宫女,佯装失足,撞向武媚娘,欲借此诟病其失仪。武媚娘身形微漾,然则瞬间稳若磐石,心中已明其奸计,泰然自若,顾盼之间,窥探四周。
南宫嘉雯见状,连忙出言庇护,道:“姐姐休要惊慌,想必是这宫女一时疏忽,行事莽撞。”
武媚娘闻南宫嘉雯之言,浅笑倩兮,继而眸光凝聚,落于不远处的李恪身上,她心中已然洞悉其阴谋,然面色不改,泰然自若。恰在此时,晋王李治亦在侧近,目睹此景,于是上前为武媚娘解围,他言辞温婉,和颜悦色,道:“想是此园中景致太过迷人,致使众人皆沉醉其中,失了常态。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姐姐勿须介怀。”
李恪见计未得逞,只得怏然离去,心中懊恼不已。
武媚娘趁此间隙,低声对李治说道:“殿下,今日之事,恐非偶然,实乃有人不欲殿下顺利承继大宝。”
李治闻言,眉头紧锁,低声答道:“多谢姐姐提点,本王自当倍加小心,谨慎行事。”
武媚娘与李治低语之后,神色复归平静,二人继续漫步于花丛之间,似未曾发生任何事端。然则,武媚娘心中却如鼓击擂,深知宫中局势波诡云谲,须得更加谨慎行事。
南宫嘉雯见武媚娘泰然自若,亦放宽了心,笑道:“姐姐真是好定力,若换做是我,定要与那宫女理论一番。”
武媚娘微微一笑,道:“妹妹有所不知,此等小伎俩,不过跳梁小丑所为,何须挂怀?我等须得着眼大局,方能在这宫中立足。”
南宫嘉雯闻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花宴继续进行,群妃笑语盈盈,赏花品茗,看似一片和谐景象。然则,武媚娘心中却如明镜一般,知晓这背后暗藏波涛,她不时以目光窥探四周,留意吴王李恪等人的动静。
李恪见计未得逞,心中懊恼,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与群臣谈笑风生。
武媚娘见状,心中冷笑,暗道:“此人城府颇深,须得更加小心提防。”
花宴至暮,群妃陆续散去。
武媚娘亦辞别南宫嘉雯,踏着月色,缓缓回宫。一路上,她思绪万千,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宫中局势,确保晋王李治能顺利承继大宝。
来到寝室后,武媚娘端坐于铜镜之前,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容颜。镜中人儿,眉如远山含烟,眸似秋水盈盈,然其眸光深邃,若有所思,似藏无尽心事,忽而,忆及白日花宴之事,吴王李恪的计谋虽未遂,然其心机深沉,不可不防。武媚娘心中暗自思量,须得寻一良策,方能保晋王安然无恙,又能挫李恪的嚣张气焰。正于此时,窗外风声忽起,微微拂动窗棂,武媚娘心中警觉,于是起身推窗而望,但见夜色如墨,月影朦胧,四周并无异状,其心中虽疑云密布,然亦深知宫中耳目众多,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武媚娘思来想去,始终明白‘敌不动,我先动’的道理,还是强忍着被暴露的风险去搏一搏,决定先从吴王身边的人入手,她差心腹侍女悄悄打探吴王李恪亲信宫女的消息。
几日后,侍女来报,说是发现那宫女常与御膳房一小太监私会。
武媚娘心生一计,她安排人手偷偷将一些珍贵香料放在那小太监房中,此香料乃是外邦进贡,只有皇帝赏赐才能拥有。
武媚娘闻此消息,心中暗自筹谋,于是召一心腹内侍至前,密语道:“你可持此异香,潜藏于御膳房小厮居室之中。待其归时,你佯装惊异,问其缘由。他们必惶恐不安,你则徐声抚慰,言此事或有隐情,不是他们的过错,继而诱他们吐露与吴王亲信宫女之事。切记,言行须谨慎,勿露丝毫破绽,使他们生疑。”
内侍领命而去,至夜,果如武媚娘所料,小太监归室,见香料大惊。
内侍适时而出,佯作不知,惊问其故。
小太监神色慌张,语无伦次。
内侍于是出言抚慰,并诱其细述与宫女私会的详情。
小太监初时犹疑,然经内侍再三劝慰,终吐实情,言及吴王李恪欲借此宫女之手,谋害武媚娘,以乱储君之选。
内侍闻此,面色凝重,低声嘀咕道:“此事干系重大,你须慎之又慎,万不可走漏风声。我即刻回报才人,再做定夺。”
随后,内侍匆匆离去,夜色中唯余他那匆匆的脚步声。
须臾之间,内侍匆匆返回武媚娘的寝殿,轻叩朱门,得允而入,神色慌张,双手奉上密报。武媚娘轻启皓腕,接过密报,缓缓展开,细目审阅,她眸光渐凝,如寒潭之水,深不可测,唇边微扬,勾起一抹冷冽之意,似笑非笑,寒意森然。
看完后,武媚娘轻挥素手,示意内侍退下,言简意赅,无多赘言。
内侍领命,躬身而退,脚步轻盈,不敢稍有怠慢。
“吴王李恪,此人竟如此急功近利,欲借刀杀人,置我于死地,以乱储君之选,其心可诛!”武媚娘心中暗忖,眸光闪烁,似有寒芒掠过,冷意森森,令人不寒而栗,她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非但危及自身安危,更恐累及晋王李治,使其储君之位动摇,社稷安危亦将系于一身。念及此,武媚娘更觉责任重大,不敢稍有懈怠。
武媚娘沉吟半晌,眉宇间透出凝重之色,忽而朱唇轻启,吐语如珠玑落盘,清脆悦耳:“此事若任由其肆意蔓延,必将成为心头大患。我须精心筹谋一计,方能挫一挫他那嚣张气焰,保我晋王安然度过此劫。”言及此处,她轻抬素手,纤纤玉指微勾,招来心腹侍女,附于耳畔,低语密谋,言辞间透露出深不可测的机谋。
是夜,月隐星藏,风高云暗,武媚娘寝宫内灯火荧荧,如昼光明。她端坐于铜镜之前,细细梳妆,眉黛如画,远山含烟,眸光流转,秋水盈盈,然神色间却难掩凝重之态,似有心事重重。侍女手捧一精致锦盒,步履轻盈,至其身旁,盒内藏有一物,熠熠生辉,耀眼夺目,乃是一枚小巧玲珑的玉佩,其上雕龙刻凤,技艺精湛,栩栩如生,仿佛蕴含无限玄机。此玉佩实是武媚娘精心挑选,欲借此物,布下一局,以应对吴王的威胁。
翌日,春光明媚,花香袭人,武媚娘借赏花之宴,身着华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于园中漫步,佯装偶遇吴王李恪。她笑靥如花,言辞温婉,轻启朱唇,道:“闻殿下府中珍藏颇丰,皆乃稀世之珍,妾身久慕大名,如雷贯耳,不知可否有幸一观,以饱眼福?”
李恪听完这句话,他心中虽生疑虑,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含笑应允,心中暗思武媚娘此举的深意。
吴王李恪延请武媚娘莅临其府邸,府中所藏珍奇玩物,如繁星点点,满目琳琅,光华璀璨,交相辉映。武媚娘含笑周览,美目流盼,不暇他顾。凡所触目,皆叹其工艺的精巧,言辞温婉含蓄,似寓深意。
李恪察其神色,心中益发忐忑,然面上犹自含笑,道:“才人果然见识非凡,此等俗物,竟能入得才人之眼,实乃它们之幸。”
武媚娘闻李恪之言,浅笑倩兮,眸光流转,似有水波荡漾,言道:“殿下过誉了,妾身不过略识一二,岂敢妄言见识非凡。只是此间珍宝,件件皆非凡品,令人叹为观止,妾身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说完,武媚娘目光微闪,落于一旁架上的玉佩,其上雕龙刻凤,栩栩如生,正与她所赠之物相似。
李恪见状,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露声色,笑道:“才人目光如炬,此玉佩确是本王心爱之物,乃前朝遗物,工艺精湛,举世无双。”
李恪轻步至架前,小心翼翼取下玉佩,捧于掌心,递予武媚娘,道:“才人既如此喜爱,本王便以此物相赠,愿才人笑纳。”
武媚娘见状,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双手轻抬,婉拒道:“殿下厚爱,妾身心领了。然此玉佩乃殿下心爱之物,妾身岂能夺人所好?再者,妾身府中所藏亦不乏珍宝,岂敢再添此等重物?”
李恪闻此,心中更添疑虑,然面上仍含笑,道:“才人此言差矣,珍宝赠佳人,方显其珍贵。此玉佩与才人气质相配,相得益彰,本王赠之,亦是物尽其用。”
武媚娘推辞再三,见李恪言辞恳切,似无他意,心中微动,遂假意应允,道:“殿下如此盛情,妾身若再推辞,便显得矫情了。妾身便暂且收下,他日若得机会,定当回赠殿下。”
武媚娘轻抚玉佩,将其缓缓收入袖中,举止间尽显温婉雅致。
李恪见状,心中疑虑未减,然面上依旧含笑,道:“才人客气了,能得才人青睐,此玉佩亦算得其所。他日若得空闲,还望才人能莅临本王府中,共赏珍宝。”
武媚娘颔首微笑,言辞温婉,道:“殿下雅意,妾身自是心领。他日若得闲暇,定当登门拜访,再续今日之缘。”
武媚娘辞别吴王,归心似箭,一路思绪翻涌,暗谋对策。回到寝室里,即刻召见心腹侍女,附耳密语,神色凝重,言辞间尽显深谋远虑。
武媚娘寝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婆娑。
侍女捧茶轻步上前,武媚娘轻啜一口,目光如炬,似已洞察先机。
“此计若成,吴王必受重创,晋王之位亦将更稳。”武媚娘低声自语,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侍女心中暗自惊叹,却不敢多言,只静静侍立一旁。
武媚娘忽而起身,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深邃的夜空,眸光闪烁,似在筹谋着更为深远的布局。她深知,宫中局势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因此,她必须步步为营,精心筹谋,方能保晋王安然,稳自身之位。
“吴王李恪,此人狼子野心,欲乱储君之选,置我等于死地。”武媚娘开口,言辞犀利,直指要害,“我们须得同心协力,共谋对策,方能挫其嚣张气焰。”
侍女点头称是,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我有一计,可挫吴王锐气。”武媚娘微微颔首,神色间透露出深不可测的机谋,“吴王既欲借刀杀人,我等何不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武媚娘言罢,轻抚案上玉佩,眸光深邃,似藏玄机。侍女闻言,心中一动,却不敢擅言,静待主子下文。
“此玉佩,”武媚娘朱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坚定,“乃吾精心挑选,欲借此物,布一局棋。吴王既贪权势,又疑心甚重,我便以此为饵,诱其入彀。”
侍女听后,神色微变,似有所悟。武媚娘续道:“你带着一些人暗中留意吴王动静,观其是否有异动。此玉佩乃关键所在,须得小心保管,勿使其落入他人之手。”
侍女领命,神色肃然,低声道:“奴婢遵命,定当小心行事,不负娘娘所托。”言罢,侍女转身欲行,忽又似想起什么,回首问道,“娘娘,那吴王若真有异动,奴婢等当如何应对才是呀?”
武媚娘闻言,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言道:“莫急,莫急。若吴王真有异动,你等只需暗中尾随,观其行止。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务必使其放松警惕,方能将计就计。”
侍女点头应允,心中却暗自惊叹娘娘智谋过人,行事滴水不漏。她转身离去,脚步轻盈,不敢稍有怠慢。
武媚娘斜卧于床榻前,细目凝视着手中玉佩,眸光流转,似有水波荡漾,其中蕴含的深意,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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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武媚娘借故召见南宫嘉雯,二人于花园中漫步,言笑晏晏,仿佛无事人一般。然则,武媚娘心中早已筹谋已定,只待时机成熟。
她暗自思量,欲借南宫嘉雯之手,探听吴王李恪的虚实,再图良策,于是对嘉雯说道:“娘娘可知吴王李恪近日举动?此人心机深沉,不可不防。”
嘉雯闻言,神色微变,旋即复归常态,笑道:“姐姐所言极是,吴王殿下素以智谋着称,宫中众人皆对其敬畏三分。只是妹妹平日里鲜少与其接触,对其行踪亦不甚了了。不过,姐姐若有所需,妹妹自当尽力而为,为姐姐探听一二。”
武媚娘闻此,心中暗自赞许,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靥如花,轻启朱唇道:“娘娘能如此说,妾身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娘娘在探听之时,亦须谨慎行事,切莫打草惊蛇,以免引火烧身。”
“姐姐在我面前还一如既往的客气,我们既然都以姐妹相称了,你在我面前怎么还叫我娘娘长,娘娘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