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听到二姐嘴里的二姐夫是个懒虫精,不禁捧腹大笑了起来,已经忘记了这是在家里了,因为有着严谨的家法律规,不准任何人在府邸内大声喧哗,否则韩老爷子就要命手下人实行杖刑伺候。
“小奕子,笑够了?知道错了没?”从韩偃月眼眸中散发出来了一束金光璨璨的星芒瞥向一处,她蹙起柳叶似的长睫,神情颇为严肃,揪着韩奕的耳朵提了上来。
“姐,痛——痛——痛!放手吧,我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知道哪错了?”
“错在……姐过来抓我呀。”
“韩奕,你又在骗我!”
院中登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院外的马蹄声“嘚嘚”作响,一人骑着骏马而来,停驻在门前。
此人相貌俊朗,气宇轩昂,身姿清秀,凌然超绝。
“有人吗?是我,韩焜回来了。”
“是大哥回来了,小奕子还不快去开门?”韩偃月打断了她弟的嬉笑声,对他放话道。
“噢。”
随后,韩奕打开了门,“大哥,您回来了就好,请进!”
“你这臭小子在家里越长越结实了,”韩焜微抚了一下他的肩,浅声笑道:“三弟,快告诉大哥,你在家里都吃了些啥呀?”
“这个嘛,大哥你就别再笑话小弟了,我都不太好意思了。”
“诶,怎么笑话你了,瞧你现在长得多结实,我前些年过来看你的时候,你还瘦弱跟个猴似的,就那么那么一点点。”
“啊?大哥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把我说的那么那么一点点,究竟是几点啊?!”
“哎呀,如今看见你比以前强壮,我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呢?大哥说得是不是?”韩焜搂住韩奕的脖子,挑起了飞蝶似的长眉,语气沉声道。
“大哥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
韩焜对这院子一点儿也不陌生,他架着三弟的脖子走进了后院,穿越了参差不齐的房屋,来到了父亲所居住的那一间年岁陈旧的小宅房。
“诶,二妹,你也回来了。”
“大哥,你回来就好,我们三兄妹又能在一起了,太好了。”韩偃月的双颊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甜蜜四溅。
“赶紧进去吧,老爷子他都等急死了。”韩奕招呼他们进去。
自南宫嘉雯把小羚羊送给了韩偃月,胸中那块沉甸甸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捻起裙边踱步入了宫。
掖庭宫里,繁华似锦,熠熠生辉,为这凄冷寞落的大殿送走了一丝的凉意,迎来的却是春意盎然的庆典。
虽然如今的唐太宗李世民久病卧床不起,眼看之间即将要面临驾崩的噩耗危机,皇宫的上上下下所有拥有爵位之人理应同心同德,国君忧难身先死,哪有宫人乐悠悠,不至于举办宴会还要捻舞浅唱起来吧,这是国君大忌啊,但是天下遇到的是明君帝王李世民,懂得纳贤,注重人才选拔,又怎会因举办庆典邀功行赏,歌舞伴奏而误忠兵良将的喜庆呢?而邀功宴会本就是太宗皇帝亲自命一些文武百官、太监以及宫女特操特办的,而参加这场宴会的舞者正是拥有加爵之位且依旧还是“清白之身”的南宫婕妤娘娘。
南宫嘉雯缓缓地走在掖庭宫的石斑路上,围绕着林园看了一圈,欣赏着各处的佳景,仿佛许久未归那般,张开双臂畅言道:“又回到这里了,甚是怀恋此处的一草一木啊!”
朝她徐步缓行而来的是一位宫女,体态袅娜丰腴,衣着华丽高贵。
“南宫娘娘,奴婢终于找到您了,真是太好了。”
“原来是鲤璟丫鬟啊,叫本宫何事?”
鲤璟说:“奴婢这次急来不是有意打扰娘娘您的,还望娘娘能宽宥奴婢。”
“无妨,快说。”
“启禀娘娘,燕德妃娘娘要你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本宫这就去。”
掖庭宫的屋檐上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金黄色的琉璃瓦格外变得耀眼夺目。
此刻的嘉雯已经来到了殿内,望了一下四周,瞧一瞧屋内有没有其他之人过来。
就在这时,从御花园那边过之而来的燕德妃正迈着轻盈矫健的步伐朝其殿内走来,今日的她打扮得比上次更清秀典雅,端庄可人。
她袭一身淡红色的袒领半臂襦裙,凤冠霞帔,双足系戴黑丝重台,头插金质花钗,看样子别有一番特色。
“德妃娘娘,贱妾在这儿。”南宫嘉雯看到了燕德妃娘娘朝殿前走来,摆起手臂吆喝道。
燕德妃见到了在殿门前朝她挥手的南宫嘉雯,便迅步向她走来。
“……是南宫婕妤。”
南宫嘉雯笑颜璀璨如花,瞧看燕德妃今日打扮得妆容如此艳丽惑人。
“贱妾今日看到娘娘的妆容打扮得雅兴十足,有点别出心裁之特色呀!”
“嘉雯,就属你嘴够甜,”燕德妃的脸庞上露出了绯红之色,“那些太监、宫女不识货,都觉得本宫穿这件太过于普通了,没想到你慧眼识珠,看出了这服饰的真正特点,”她拉着嘉雯走进殿内,“本宫跟你说呀,这衣饰啊,真正特点在于……”
韩氏家府中的三兄妹齐聚毋庸置疑是阖家团圆、温馨美满的真实写照。对于家庭而言,他们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也是无法割舍的重要组成部分;虽说家庭是每个人心谛间最为耀眼、最为奔放的栖息之所,延续了许多生命的火种,为推动生命的源泉义无反顾的前进,对追求生命的轮回之道有着更深层次的理解与看法,但依旧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摧残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所留下来的却是隐藏在内心里的那一丝丝的责备与懊悔。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伤痛逐渐淡忘了每个人的脑海之外,摆脱了厄运对他人的羁绊。
“父亲,我们回来了!”韩焜和韩偃月异口同声叫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画风一转,“女儿啊,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女儿……女儿一切照旧,过得还比较幸福。”
“那就好。”
随后,韩澍离冰冷的目光朝大儿子望去,“焜儿,你呢?”
“父亲,儿子……我……”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
“儿子不敢,只是儿子觉得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心仪姑娘,还不想有成婚生子的这个念头。”韩焜跪地请求父亲能原谅孩儿的不孝之举。
“你……可气至极啊!”
“老爹息怒,大哥虽尚未选择婚配,给我们韩家增添子嗣,但奕儿前些天在长安城委托办事之际,遇到了平生中最美丽最让我心动的女子。”韩奕望向神情黯淡无光的父亲就知道他的内心幅度已经按耐不住了,于是就着此次的形势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