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季母刚骂完,季父拿着一把斧头也跟着冲出来。
“张家的!你们家张晓雯竟然敢偷我闺女的录取通知书!老子不砍死你们!”
他拿着斧头就要朝张家两口挥去。
张家两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瞬间忘了反应。
外头看热闹的村民们艰难地吞咽口水。
乖乖,这是要杀人啊!
季疏桐急得不行,“爸妈!你们快点回来!不要做傻事!”
“爸妈!”
秦正东急忙跑出去,一把抢过季父手里的斧头,“爸,你冷静一点!冷静!难不成你想为了这样一家人去坐牢?!”
季父瞪他一眼,“这张家人实在欺人太甚!他们怎么敢的!”
季父季母每天和季疏桐待在一起,两个人都知道她那段日子过得有多苦,两人现在想起来都还心疼得不得了。
到头来,原来闺女的成绩却是被另外一个人给窃取了!
两人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恨?
季父:“我告诉你们!我不告死你们,我不是人!”
季母:“我要让你闺女被学校开除!让她滚!”
“你们等着吧!”
张家两口子被这两个人吓傻了。
又看见外面围了这么多人,两人嘴唇哆嗦着,还在死咬着嘴不承认。
“我闺女才没有偷你闺女的成绩!你不要乱说!”
“你还告我们家,我们家才要告你呢!不要脸的,竟然想告我闺女……”
“我告诉你,我们家不怕!你们一家子平头老百姓 而已,等我闺女毕业了,她就能当官了!”
秦正东:“你死了这条心吧,你闺女没那个机会毕业,她只会灰溜溜滚回来。”
张家人气得脑子发胀。
“你才滚!反正我们家没有冒名顶替!你们这是污蔑!就是污蔑!”
秦正东也被这两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东西气得不行。
看他竟然卷起了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张家两口子对视一眼,灰溜溜跑了。
他们一走,外头的村民们,瞬间爆炸了!
“天呐!看来是真的了!”
“张晓雯真的顶替了季疏桐的成绩!还偷了人家的录取通知书!”
“乖乖!这种人真是脏心烂肺!不要脸!”
“可不是!怎么敢的啊!”
“我就说当初为什么季疏桐成绩那么好,反倒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张晓雯考上了大学!”
大家目光纷纷落在季疏桐身上。
季疏桐长得那么漂亮,成绩又那么好,她要是真读了大学,又读了研究生。
那才真是天之骄女!
不晓得日后的又是多大的前途,不知道得嫁多好的男人呢!
结果现在全都被张晓雯抢了!
唉……
“你们说,这件事要是解决了,那张晓雯的成绩会不会算在季疏桐身上?”
“不知道啊,按理来说,张晓雯现在在外头的身份就是季疏桐,她在外头的一切不就是季疏桐的?”
“唉……哪有这么简单啊?这都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一切都算给季疏桐?”
“所以,这事到最后,季疏桐还是不能读大学?张晓雯也得回家?”
“可能吧,谁知道呢?”
“哎哟……这……这好可惜啊……那么一个好大学呢……”
“再可惜又能怎么办?反正这要是我家发生的事,我自己家不能读,偷了成绩的小偷也不能!”
“说的也是!”
这事儿在村里可是天大的事了。
就连村里的所有小孩都知道了这件事。
小孩儿们凑在一起都忍不住嘀咕,以至于小孩儿们看见张家两口子都会“哼”一声,再吐一口口水。
张家人急得跳脚,气得冒火。
可又能怎么办呢?所有人对待他们都是这个态度,他们根本没办法。
张父以前还是村长,可是去年村长换了人,他什么权利都没了。
两人每天待在家中,都是胆颤心惊的,就希望季家根本就是吓唬他们,季家人不可能状告他们。
然而,青北县教育局已经给张晓雯所在的大学去了文件。
认真且严肃地说了这件事。
冒名顶替,这是所有文化人都不能忍的。
学校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张晓雯也收到了法院的传唤文书。
她拿到文书时,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打开文件,看清楚上面的字,她呆愣在了原地。
脑子一下空了。
发现了,竟然……被发现了……
她明明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甚至工作几乎已经定下来,会分配到税务局。
前面都是坦途和鲜花,可是……可是为什么前路忽然就这么被毁了。
不行!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花,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真的去法院。
她得让季疏桐放弃告她。
大不了……大不了,她给钱就是了!
季疏桐……怎么可以告她呢?怎么可以?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急忙开始收拾行李,她要请假,要去找季疏桐!
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然而,她行李刚收拾妥当,还没来得及请假,就被学校叫了去。
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拿出了原本属于她的身份信息,上面甚至有照片。
甚至她还看到了他们那个县城教育局发来的文书。
彻底完了!
彻底完了!
领导和老师们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依稀似乎听到他们说要取消她的所有成绩……
她这些年的一切,所有,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这件事实在太过恶劣。
第二天,学校就把处罚结果张贴在学校里的角角落落。
甚至还用广播通报批评。
张晓雯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认识的朋友同学也都用嫌恶的目光看她。
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张晓雯在宿舍里气得浑身发抖。
她的舍友们也知道了她的事,连话都不跟她说了,还阴阳怪气。
然而这种折磨她也没能承受多久。
因为很快,学校就开始撵她了,让她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扛着行李,狼狈地走出学校,张晓雯浑身都在发抖,双腿也站不稳。
她机械似的坐上火车,转车,回到村里的那天,她甚至不敢白天回来。
一直等到了晚上,才扛着行李偷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