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风见无尘道长发怒也不在意,“既然三位不肯就范,还言语讽刺朝廷,罪加一等。”
陈家洛见敌人骑着马冲将过来,急道:“大人,我们真的只是来拜祭古人,并无什么阴谋,请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
朱天风怒斥道:“有没有阴谋到天牢再说,若敢反抗,格杀无论。”
陈家洛还想说点什么,无尘道长已经提剑杀了杀去,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招招很辣,一出手就把一个骑兵刺下马来,陈家洛见状知道不打不行,一拳打到眼前的马头上,那马应声倒地,想必这就是百花错拳,似是而非。赵半山外号千手如来,一手暗器出神入化,只见他手一扬就有几人捂着眼睛脖子掉下马来。
吕途在树上看着三人大战,一时间难解难分,但是朱天风这边毕竟人数占优,高手也不少,那田掌门一手拿剑居然在无尘道长手下不落下风,只听到那袁士云喊道:“田掌门我来助你,手中一刻黑色的棋子向无尘飞去,只听到叮的一声,那棋子还没到无尘身边便被打落在地。”
袁士云冷笑道:“千手如来,名不虚传。”说罢又是数枚棋子出手,都被赵半山用飞石半道打下,袁士云大怒,棋子不停飞出,黑的白的都有,赵半山也不敢大意,一边躲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发着暗器。
正在此时一种悲凉哀伤的琴声响起,咿咿呀呀的像在哭诉什么,吕途望向朱天风,只见他正在马上拉着那把胡琴,琴声飘来,吕途心中思绪被感染,想要哭出来,脸面运起内力,抵御琴声。底下陈家洛三人已经被琴声感染,动作都慢了许多,特别是陈家洛,或许这琴声正符合他此时的心情,完美牵动他内心的感情,此时他已经泪流满面,无尘道长见自己总舵主如此模样,喊道:“赵当家,放暗器打那个拉琴的。”
赵半山也知道这琴声对己方影响太大,一颗飞石直接打向朱天风的眉心,袁士云微微一笑,掷出一个棋子,棋逢对手,方才袁士云无法打中无尘道长,此时赵半山也打不到朱天风。
吕途见陈家洛已经完全沉浸在琴声中,拳法掌法已经乱了起来,心想自己虽然对这个人好感不多,毕竟曾经也是反清的一分钟,还是救他一救。心中一念罡气布满全身,拔出缠在腰间的血刀,跳到那群血滴子当中,这群血滴子正拿着一个像笼子一样的武器正准备投向陈家洛几人,忽见吕途从树上跳下,一时慌了,纷纷向吕途扔去。
吕途见这几个血滴子飞向自己也不敢大意,血刀一挥,把其全部砍下,只见一堆刀片机关落到地上,或许是朱天风的琴声对自己人也有人,吕途见这些人也都面露悲伤之色,踏着四象步,左突右击,血刀本就是神兵,所到之处,无不如刀削豆腐,一时间,人仰马翻,伴随着人的惨叫声和马的嘶叫,一大队骑兵断手就乱了起来,互相冲撞,朱天风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琴声,稳住坐骑,看着吕途说道:“血刀公子,你终于出来了。”
吕途咧嘴一笑,想试试这琴怪到底除了这琴声还有什么绝技,一跃而起向朱天风砍去,只见朱天风从琴杆抽出一把细细的剑刺向吕途腰间,吕途只好一刀斩到剑上,那细居然是吧软剑,血刀一刀没有斩断,吕途落地一瞬间一刀砍到马脖子上,朱天风见马头落地只好跳下马来,“血刀公子,江湖上吹的如此厉害,也不过如此。”
吕途呵呵笑道:“传言北四怪中的琴怪是前朝后人,如今却成了满清的走狗,我看也不过如此。”
朱天风最忌别人说的出身,怒道:“放肆。”提剑便向吕途刺来,吕途见那软剑疯狂抖动,诡异非常,像是刺向自己周身大穴,左手血刀往上一撩想把剑拨开,却没想到那软剑居然把血刀刀缠住,吕途心里一动,春秋破阵诀急速运转,罡气直到血刀,往前刺向朱天风持剑的手腕。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朱天风右手用力一拽,左手成掌想直取吕途心脉,却见吕途借着拖拽的的力道双脚飞起,朱天风左手不知道挡了多少下,也不知道中了多少脚,只觉得脸上中了脚重击,便晕飞过去。
吕途把朱天风踢飞,看着还铲在血刀上的无格软剑,运劲一震,软剑便碎一地,果然还是血刀厉害。
袁士云见朱天风这么快就败了,自己还没出手偷袭,这么多年的配合此时只剩自己一个,双手一挥,不知道多少棋子向吕途飞去。
吕途抓起地上一具尸体挡住飞来的棋子,然后用力将尸体向袁士云扔去,袁士云见自己的棋子全部挡住,飞过来的尸首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正要伸手拨开飞来的尸体,只见一把暗红的刀刃从尸体钻出来,刺进自己的喉咙。
吕途拔出血刀,看着尸体下捂住脖子的袁士云,“风虎云龙,北四怪,也不过如此。”
剩下的血滴子见两个老大已经倒地,却也不逃跑,纷纷向吕途冲过来,吕途想起昨日松鹤楼,想起因自己而死的五百多人,出手也不手软,踏着四象步,运转罡气,血刀过处又是人仰马翻。无尘道长见吕途如此勇猛,久违的热血涌上心头,对着围攻他的田掌门和其弟子就是一阵猛攻,追魂夺命剑,每一剑都夺命,没一会又一个田掌门的弟子倒下。但是那个田掌门也不是庸手,剑招狠辣变化多端。
赵半山望向那田掌门,说道:“天龙剑法,田归农田掌门,你祖上也是反清的义士,为何去做了满清的走狗。”
田归农此时已经已经有苦难言,自己带来的弟子已经被杀了几个,其余的都扔下自己逃了,自己被这独臂道人一直缠着,想脱身也不容易,此时见被识破了身份,“人在江湖,不过为了地位名声,朝廷能给我,况且,这天下人不都是朝廷养的牛马?”
赵半山无言以对,毕竟人的追求各不相同,见无尘道长就要取他性命便道:“二哥,看在他祖上是反清义士的份上,饶他一命。”
无尘道长本想杀了这满清的走狗,但是自己兄弟为他求情,也不得不给面子,剑退到陈家洛身后。
陈家洛此时已经平复心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双眼睛已经通红,望向还在厮杀的吕途:“这位少侠,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们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