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节 洛阳乱起寻仙踪
清微观内,晨钟尚未敲响,天色依旧暗沉,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演武场。王凡已在演武场中挥剑,剑刃破雾,带出点点金芒,那是以百姓愿力凝聚而成的残韵,光芒闪烁间,仿佛承载着众人的祈愿。昨夜听风卫加急送来的密报还揣在他怀中,洛阳城破的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董卓废少帝为弘农王,在迁都长安之前,纵兵大肆抢掠,太学遗址近日更是连日腾起七彩霞光,引得天下修士纷纷向洛阳涌来。
“观主,铁柱师兄在门外候着。”李明远手捧着一套道袍,快步走来。道袍为青布所制,上面绣着的云纹已然褪色。王凡伸手接过道袍,指尖轻轻抚过暗藏的符纹,那是用灵米浆混合朱砂绘制而成的“敛息符”,能够将筑基期以下的气息隐匿,使其与凡人无异。此次洛阳之行,恐怕难免要正面遭遇玄阴宗的重重埋伏。
演武场的角落,赵铁柱正与孙明轩认真地演练着“北斗阵”。孙明轩的招式愈发娴熟,甲胄上的云纹符随着他的动作闪烁明灭。王凡目光投向他们,忽然开口:“铁柱,陈留的商队明日启程,你随队护送。”见弟子欲言又止,他微微一笑,解释道:“洛阳如今局势太过混乱,清微观需要你留意曹操的粮草动向。别忘了,袁绍上个月刚从泰山运走二十车铜矿,那可是炼制邪符的主要材料。”
这番话半真半假。王凡心中明白,历史上的洛阳之乱正是南华传承现世的关键契机,而《天机卷》残页上“洛阳星动,天枢现鼎”的预言,此刻正随着董卓的暴行逐步应验。他尤为担心的是,之前在黑风谷缴获的青铜鼎残片,与太学遗址的云雷纹竟完美契合,这极有可能是开启南华洞府的关键钥匙。
正午时分,王凡扮作云游道士,背着刻满符文的药篓离开清微观。随行的仅有李明远,二人牵着驮着灵米的毛驴,悄然混入前往洛阳的流民队伍。路过石泉镇时,王凡敏锐地注意到街角茶馆里坐着几个灰袍人,他们的袖口绣着极小的骷髅纹——玄阴宗的眼线果然已渗透到洛阳周边地区。他凑近李明远耳边,低声说道:“看到他们腰间的铜铃了吗?那是玄阴宗的‘聚魂铃’,专门用来收集生魂,以炼制邪符。”
“观主,前面便是虎牢关。”李明远压低声音,抬眼望向关城上飘扬的董卓军旗,旗角绣着狰狞的狼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听风卫传来消息,董卓的西凉军里有邪修坐镇,每个百人队都配备了‘血符甲’,一旦中箭,必死无疑。”
王凡运转观气术,只见关城方向的气运呈现出暗红色,其间夹杂着缕缕黑雾,显然是邪术肆虐的明显征兆。他从药篓底层取出三枚“破邪符”,递给李明远:“贴身放于心口,遇到血符就立即捏碎。那东西是用活人精血祭炼而成,专门克制凡人阳气。”说话间,他瞥见一名西凉军士卒正在殴打流民,士卒甲胄上的血符泛着诡异微光,受害者的伤口迅速溃烂,心中不禁暗凛:“玄阴宗果然把‘三阴蚀骨符’改良成了军符。”
入关时,守卫目光紧紧盯着王凡腰间的青铜护心镜,充满警惕地问道:“道士,带这么多灵米进城所为何事?”
“替贵人做法事。”王凡一边回答,一边掀开药篓,露出底层的符纸,“驱邪祈福,这些东西必不可少。”他暗中运转“红尘劫运决”,通过观气术观察守卫头顶的气运,发现其灰败之中带着一丝金芒,显然家中有久病的亲人。“小哥可是母亲染了风寒?”他突然开口,“我这有张‘暖身符’,贴在灶台熬药,药效能增强三分。不要钱,只求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城里的太学遗址,现在由谁看守?”
守卫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他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四周无人,才低声说道:“是西凉军第三营,领头的是个灰袍道长,手里提着能吸人血的灯笼。”
进入洛阳城,眼前的景象让王凡和李明远瞳孔瞬间骤缩。昔日繁华的天子脚下,如今已沦为断壁残垣,流民们蜷缩在废墟之中,不少人身上缠着渗血的布条,伤口处泛着青紫色,这正是邪术侵蚀的症状。王凡心中不忍,取出“聚运符”,悄悄撒出几把灵米。米粒落地后,瞬间化作光点,渗入重伤者体内,暂时压制住了邪毒。一个孩童紧紧抓住他的道袍,用嘶哑的声音喊着“仙师”。王凡心中一阵酸楚,索性取出随身携带的“平安符”,顺势宣扬道:“符上云纹乃太学灵气所化,贴于门前,可阻挡邪祟。”他故意将“太学”二字咬得极重,果然看到人群中有人眼神微动,其中一人腰间挂着半块玉璜,刻着“太平”二字,正是黄巾军余孽的标记。
当夜,二人在城西的一座破庙中落脚。王凡铺开从豪族处换来的洛阳舆图,结合《天机卷》残页上的星图仔细查看,发现太学遗址的方位恰好对应北斗天枢星位。“天枢为斗首,主破乱。”他指着舆图上的太学位置说道,“董卓把军营扎在此处,怕是误打误撞触动了上古星斗阵的阵眼。”李明远蹲在一旁,用炭笔在地上画出白天看到的邪阵布局,分析道:“西凉军的营寨呈北斗倒悬状,与玄阴宗的‘三阴阵’极为相似,阵眼就在太学的棂星门。”
“天枢倒悬,邪阵已成,想要破除绝非易事。”王凡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击着舆图,陷入沉思。他深知,此时贸然行动,必定会陷入玄阴宗和董卓西凉军的双重夹击之中。但《天机卷》的预言不可忽视,南华传承事关重大,若是落入玄阴宗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观主,我们不如先设法联系城中的其他修士,共同商议对策?”李明远提议道,眼中透着一丝期待。他明白,仅凭他们二人的力量,想要在这龙潭虎穴中夺得先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凡微微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但城中局势复杂,玄阴宗耳目众多,我们必须小心行事。明日你去城东的集市,那里是各方消息汇聚之地,或许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则去太学遗址附近探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破解邪阵的线索。”
次日清晨,洛阳城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王凡趁着天色未亮,悄然向太学遗址潜行而去。一路上,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血腥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西凉军士卒,利用“敛息符”隐匿自己的气息。
终于,王凡来到了太学遗址的外围。只见这里被一层淡淡的黑雾所笼罩,隐隐有阵阵阴寒之气扑面而来。遗址内,西凉军的营帐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正中央的一座营帐前,立着一根高大的旗杆,上面挂着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绘着一个扭曲的骷髅头,正是玄阴宗的标志。
王凡躲在一处废墟之后,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队士卒抬着一些沉重的箱子进入那座营帐,箱子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息,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这些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与南华传承有关的物品?”王凡心中暗自猜测,同时运转观气术,试图透过黑雾看清营帐内的情况。然而,那层黑雾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阻碍着他的视线,只能隐约看到营帐内有一个身影在忙碌着,似乎在布置着什么阵法。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王凡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流民被西凉军驱赶着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那个提着吸人血灯笼的灰袍道长。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灯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些流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朝着营帐走去。
“不好,他这是要以流民的性命来增强邪阵的威力!”王凡心中大惊,他深知此时若不出手,这些流民必将性命不保。但贸然现身,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从怀中取出几枚“定身符”,默念咒语,将符纸朝着西凉军士卒射去。
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道道金光,瞬间击中了那些士卒,他们顿时动弹不得。灰袍道长察觉到异样,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愤怒。“什么人?竟敢坏我好事!”他大声喝道,手中的灯笼光芒大盛,朝着王凡藏身的地方飞来。
王凡身形一闪,躲开了灯笼的攻击。他知道,此时已无法隐藏自己,于是索性站了出来,手持长剑,与灰袍道长对峙。“玄阴宗作恶多端,今日我便要阻止你!”王凡怒喝道,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灰袍道长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道士,也敢螳臂当车!”说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起了邪咒。顿时,周围的黑雾迅速凝聚,形成了一只只狰狞的恶鬼,朝着王凡扑来。
王凡毫不畏惧,他运转“红尘劫运决”,体内的灵力瞬间爆发。长剑一挥,一道金色的剑气射出,将扑来的恶鬼斩成两半。然而,恶鬼源源不断地涌来,王凡渐渐有些吃力。
“看来不动用那招不行了。”王凡心中暗自思忖。他收起长剑,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聚天地之力,凝百姓之愿,破邪!”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他掌心射出,直接冲向灰袍道长。
灰袍道长见状,脸色大变。他连忙将灯笼挡在身前,试图抵挡这强大的一击。“轰”的一声巨响,金光与灯笼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力。灰袍道长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灯笼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就在王凡准备乘胜追击之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西凉军的援兵赶到了。王凡心中明白,此时不宜恋战,否则将会陷入重围。于是,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另一边,李明远在城东的集市中四处打听消息。他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的商贩,在各个摊位之间穿梭。终于,他在一个卖草药的摊位前,听到了两个修士的谈话。
“听说了吗?太学遗址最近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每晚都会传出诡异的声音,还有人看到有神秘的光芒从里面射出。”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修士说道。
“是啊,我还听说,玄阴宗的人在那里设下了重重陷阱,想要独吞南华传承。”另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修士附和道。
李明远心中一动,他凑上前去,低声问道:“两位兄台,不知你们可知道如何才能进入太学遗址,并且避开玄阴宗的陷阱?”
两个修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
李明远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一名修士,此次前来洛阳,就是为了探寻南华传承。听闻两位兄台对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想向你们请教一二。”
两个修士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想要进入太学遗址,必须要找到三把钥匙。这三把钥匙分别藏在洛阳城的三个隐秘之处,只有集齐三把钥匙,才能打开进入遗址核心的大门。至于如何避开玄阴宗的陷阱,这就需要看你的本事了。”
李明远心中大喜,他连忙谢过两位修士,然后匆匆回到破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凡。
王凡听完李明远的汇报,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我们要尽快找到这三把钥匙。但玄阴宗必定也在寻找,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于是,王凡和李明远开始在洛阳城展开了一场与时间赛跑的寻宝之旅。他们穿梭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寻找着关于三把钥匙的线索。然而,玄阴宗的眼线无处不在,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充满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