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是罪犯?
赵全军这话是把他自己给从赵家摘了出来。
不过从断亲后,赵全军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赵家人。
“你说你惹他干嘛!”赵铁牛瞪着宋春花,真想给这个成天惹是生非的老婆来上一巴掌。
宋春花本来就泼辣,这辈子压着赵铁牛和其他赵家人几十年,自打赵全军断亲后,她再也没有顺心过了。
“我惹他?老娘十月怀胎生下这个不孝子,他除了作孽还会干嘛,今天看我不打死这个孽障!”宋春花是没有脑子的。
被赵全军和赵铁牛的话刺激后,她在房间里找到了一根木棍,两只手握着,气冲冲地对赵全军劈下。
赵全军没有躲让,单手伸出抓住木棍,用力往旁边一甩。
这力道从木棍上传到宋春花的手掌,把她手掌虎口都震麻了,迫不得已只能松开木棍。
但赵全军不打算放过她,单手拿着木棍又往宋春花的方向戳,宋春花为了躲开,直接摔倒在地上,满脸写满了愤怒二字。
“你这个不孝子,你敢动手打你亲娘,你要遭报应!山神会把你带走的!你将来会死得很惨!”
宋春花以前没挨过打,所以赵全军这么推一下,她就受不了了。
她这种人除了撒泼和骂人也没有别的本事。
“亲娘?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我娘,你再敢多逼逼一句,我不打你,但马队长肯定会因为看不下去,把你这个泼妇抓起来送到公社接受劳动改造!”
赵全军向来不是好惹的,是赵家先得罪了他,那他当然要反击了。
他不能容忍这些王八蛋肆无忌惮地去试探自己的底线。
“你们不打算把钱拿出来,那就按照找不回来钱的法子来吧,马队长刚刚你也听见这个疯婆子说王红梅偷了钱,这其实相当于他们承认偷钱的事实,所以咱们公事公办,我代表我岳父希望公社能够给我一个公平的交代。”
赵全军突然觉得在赵家这里跟他们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
还是让马荒子这种整人专业户去对付赵家吧。
宋春花黑着脸,浑身气得发抖,可是她却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反而是在赵全军要转身走出赵家的时候,爬了过来,一把拉住赵全军的腿。
“你不准走!你不让马荒子把你二哥放出来,你就别想走了!”
赵全军看着宋春花还是没认清楚现实,扭身低头说道:“别妄想了,赵全贵是主犯,起码要在牢里待三年,你们这些从犯也要进去蹲几个月!”
当赵全军十分肯定地说出这些话时,屋子里安静到只能听到赵全福粗重的呼吸声。
赵全福其实已经怕了,他闭着眼睛在想要是赵家人都关了起来,那谁来照顾他和两个小孩子呢。
等赵家人从牢里放出来后,恐怕赵全福都要被饿死、冻死了。
赵家这几个人现在表情不一。
赵铁牛完完全全不想再说话,他想着或许去牢里待几个月,反而是件好事,起码能离开马蹄屯,离开这个让他丢尽面子的地方。
二嫂李桂兰脸上则写满了恐惧,她不想去坐牢,她宁愿跟赵全贵离婚,都不愿意去坐牢。
大嫂王红梅是最镇定的,这个女人的城府比海还要深,连赵全军都看不透她。
至于宋春花,她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你这个不孝子,老娘咬死你!”宋春花已经彻底疯了,她张嘴对着赵全军的小腿就这么咬了一口。
赵全军连动都没有动,隔着厚厚的棉裤,就算让宋春花咬十分钟,他都不会有感觉。
“你是属狗的?别忘了,你还是两个儿子的娘,两个孙子的奶奶,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配做个母亲吗?”
原生家庭对赵全军带来的伤害,主要源于宋春花。
哪怕已经断亲了,赵全军都没办法接受宋春花的所作所为。
这个女人。
是疯的!
“我是你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生你养你,你因为一个狐狸精打算不认亲娘了吗?”
宋春花竟然到现在还抱有幻想,真的是绝了。
但就算是如此,赵全军也不介意再次让宋春花清醒过来。
“宋春花,我这段日子过得幸福美满,而且小曼马上就要生了,我没想着对付你们,可你们接二连三地来挑战我的底线,这一次你们敢往我身上泼脏水,让我岳父把小曼带走,那下一次呢?”
“不把你们都送到牢里去,我真担心你这个疯婆子什么时候威胁到小曼的人身安全。”
“本来你们要是早点把钱拿出来,蹲大牢的只有赵全贵,他也不会蹲三年那么久,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都要去坐牢!”
李桂兰看到赵全军是铁了心把赵家全送进去,她害怕得要死,扑通一下就这么跪了下去。
“三弟,以前是二哥二嫂对不住你,你千万不要冲动啊,那五百块钱,我们一定会找出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不要让马荒子去公社告我们,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说着说着,李桂兰就哭了出来,她就差给赵全军磕头认错了。
赵全军的大脑直接过滤掉李桂兰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然后用力把自己的脚拔了出来。
“我说过,就算你们现在把五百块放在我眼前,哪怕拿出五千块来道歉,今天的事情我也要深究到底!”
在农村,只要结仇结怨,基本不会有缓和的可能,因为平时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每看到对方一次,就会加深一次怨念。
为了让陆小曼和孩子往后过得舒心一些,赵全军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这可是个把赵家赶出马蹄屯的大好时机。
就在宋春花和李桂兰情绪近乎崩溃时。
一直非常镇定的王红梅长舒了一口气,说出她憋了半天的底牌。
“唉,麻烦三弟你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能乱咬人,我和你大哥还有大宝跟这个事情没有关系,前两天,我们已经分家了,这事情马队长知道,偷钱的人是赵全贵,你牵扯不到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