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赵全军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钱厂长和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在喝茶。
“钱厂长,这熊白有二十斤,另外这头狍子也是送给您的。”赵全军看到钱厂长和这个中年人之间看着很熟络,也就没有特意避嫌。
要是钱厂长想避嫌,他也不会让赵全军进来。
“送?”钱厂长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赶紧拒绝:“我可不能收,这样吧,你等会儿在门卫室等一下,我下班了带你回家拿钱。”
“师兄,这个小伙子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猎到熊瞎子的年轻人。”
钱厂长先是拒绝了赵全军送礼,然后又对这个中年人介绍了赵全军。
中年人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表情。
看上去,钱厂长是在求这个师兄办事,但事情谈的应该不是很顺利。
“小赵,把东西放下吧,在门卫室等我一会儿。”
钱厂长看赵全军没有走的意思,又把话说了一遍。
赵全军不是那种脸皮薄薄的小年轻,哪怕他跟钱厂长不熟,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要把话说出口。
“钱厂长,熊白和狍子的钱,我就不收了,您借我一辆货车怎么样,我现在借,明天天黑之前,一准给您送回来。”
先提出自己的需求,然后再看看对方能不能同意,或者有什么条件。
这向来是赵全军的说话方式。
但这无疑惹恼了钱厂长。
“我说你会开车吗,就想要借车,难道你打了一头大老虎,扛不动,要借货车去拉?”
钱厂长满脸的讥笑,他看着就不像能借车给赵全军的样子。
毕竟这只是他和赵全军第二次见面。
“小伙子,现在一辆货车要好几万,而且没有计划,买都买不到,你拿着熊白就想借车,且不提你会不会开车,但你这份胆量可是真不小啊。”
中年人之前没开口说话,但当赵全军说要借车后,他竟然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此时此刻,赵全军身上颇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质。
“这位领导,我的胆子不大,我自己会开车,另外我借车也不是为了拉猎物,钱厂长,只要你能把车借给我,我保证兴安轧钢厂在明后天能得到一笔非常丰厚的收益!”
赵全军想了想,兴安县有什么地方能利用上鬼子的那几条生产线?
貌似只有兴安轧钢厂了。
哪怕是几条非常落后的生产线,对轧钢厂的帮助也非常大。
这么大一块肥肉,兴安县不可能送给别人,他们绝对会留在自己县里,所以赵全军才敢这么说话。
“就你?”
钱厂长已经想着要让赵全军直接滚蛋了。
口出狂言的年轻人,他见过不少,甚至厂子里就有许多。
但一个乡下来的猎人,看着就像是没读过书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能给轧钢厂一笔非常丰厚的收益,这谁信啊?
能够让钱厂长心动的收益,起码要价值好几万甚至几十万吧。
“小伙子,能说说这收益是什么吗?”姓夏的中年人对赵全军越来越感兴趣了。
“师兄你别听他瞎扯,他就是一个猎人,这种人在东北一抓一大把,我承认他们有点本事,但跑山的本事可用不到工厂来,难道那些人参和熊掌能让厂里的机器不用油就发动吗?”
钱厂长已经被赵全军搞烦了,他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谈事情也不是很顺利,结果遇到赵全军这么狂妄的小子,那就更生气了。
“领导,我看您是个明事理的人,我暂时不能说这收益是什么,但我敢保证,这件事情利国利民!”
赵全军没有再和钱厂长说话,反而对姓夏的领导展开了攻势。
他发现了,姓夏的领导肯定是个大官。
“你不愿意说,然后就想借车,这个事情很难办啊,要不你带我一起去?我跟着你,确保你不会偷车,顺便逛一逛兴安岭,二十年过去了,再回到东北,很是想念这里的山林啊。”
啊这。
赵全军沉默了。
他可不想带着一个领导去地下工厂,然后让这个领导看着自己往自己家搬东西。
“师兄,他们手里都有枪,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要是想进林子,我给书记打个电话,让他派武装部的人陪你进山。”
钱厂长可不敢让他的师兄跟着赵全军进山,这风险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二位领导,既然你们不愿意借车,那就算了吧,这熊白和狍子我也不拿回去了,至于钱也还是算了。”
赵全军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找李向东他爹李岩,干脆点把事情解决掉,早点回去把事情给办了,也能省点心。
至于轧钢厂这边的关系也还是要维持住,借车不成,难道就要变成仇人吗?
等地下工厂的生产线送到轧钢厂来,钱厂长还是会跟赵全军做朋友的。
“等等,小伙子,你先别走,钱宇森你借一辆车给他,我以二汽的名气给他担保,要是这车真丢了,我送你一辆新的,大不了我拿以后的工资补贴给厂里!”
姓夏的领导突然发话,要让钱厂长借车给赵全军。
事情的局面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赵全军都傻了眼。
等等!他刚说的啥?
二汽!
这个人是二汽的领导,以前在东北工作过,而且还姓夏!
我的天啊!
赵全军没想到能够在兴安这么一个小地方碰到一尊大神级别的人物!
他上辈子从大熊国回到龙国做生意后,因为找到了陆小曼的父母,为了拉近和陆小曼父母之间的关系,赵全军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关于车辆的发展史。
所以他才知道眼前这个人有多牛掰。
“您是二汽的夏厂长吧?”
赵全军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巴,竟然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他一个偏远地区的猎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知道夏厂长这个人。
但在赵全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时,他也想好了说辞,大不了就说在报纸上看到过夏厂长的名字呗。
“嗯?”
夏厂长刚刚脸上还有笑容,现在笑容直接消失了,他也觉得赵全军不该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