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栋古宅之中,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这应该就是程二十出生时候的镜头了。
柳无名通过孽镜,正在观看程二十的过往。
整个画面在柳无名的脑海当中,像是电影一样,快速的进行着。
程二十,从一个咿呀学语的年纪,快速的生长到了一个半大小子。
该说不说,程二十对众人说过的,果真不是假话。
他从小就有着让同龄人乃至大人全都惊讶的力量。
三岁的时候,就能跟着母亲去打水,那几乎和他一般高的水桶在他手里举起来,完全不费劲儿。
六岁的时候和同龄的孩子打架,仅仅只是一拳,就差点要了那个孩子的命。
而八岁的时候,程二十就已经有成年人的身高了,当然,他的饭量也让老母亲操碎了心。
“儿啊!省着点吃,你爹去打仗已经整整五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的粮食已经不够咱们过冬了,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程二十已经吃掉了第六碗米饭的时候,老母亲叹了一口气。
“娘,爹打仗是为了啥?为啥要打这么多年?是为了粮食吗?”
在他看来,只有吃,才能有力气,这在大人的眼里,可能也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娘也不知!等你再长大一点,找你二叔给你找个先生,学点东西,应该就能知道了,娘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知道打仗的原因,只是啊!苦了咱们老百姓喽!”
程二十的母亲,站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生活的重担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即使年龄不算太高,也是难以承受。
“娘!我不想找先生学习,我想跟我爹去打仗!”
正在收拾碗筷的老母亲听闻此言,手中碗筷哗啦啦掉了一地。
“你个混账东西,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学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出去打仗,让为娘我以后怎么活?”
“我进了程家的门足有十几年,年近三十才生了你这么一个独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向程家列祖列宗交待?”
老母亲气急败坏,抄起一旁的火叉就打在程二十的身上。
可是,仅仅八岁的程二十却根本就不疼不痒。
“娘,俺知错了!不过俺还是想像爹二叔他们一样,给程家光宗耀祖,读书有啥出息嘛!”
见打又打不动,程母才选择放下了手中的火叉,只是一味的坐在榻上抹眼泪。
最终,程二十,还是选择了加入军队,上阵杀敌。
此时,程二十已经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高大汉子,而母亲,也已经年过半百,腰身已经更弯了。
当走出村口的那一刹那,他好像听见身后一个很小的声音,回过头去,却看见老母亲手拄着拐棍,正泪眼婆娑的看着程二十。
“娘,俺记得您的话,一定早些回来,让程家发扬光大!俺也会把爹给找回来的!”
程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味的哭泣,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上。
不知道这一别,会不会是永别。
画面一转,两军对垒中。
一侧的营房之内,程二十正单膝跪地,面对着帐中正襟危坐的主将,深施一礼。
“二叔,程二十奉母亲之命,特来投军,不知道俺爹现在何处?”
“二十啊!在军中要叫我将军,你可想好了!这军中可不是儿戏之地啊!再说,你父亲他……”
将军看着帐下,两米多高的程二十,眼中既有希望,又有些可惜。
“二十啊!你爹他当年率一队兵力前去围剿叛贼,可是两年过去了,二叔还是没能找到你爹,是二叔的错!不过,你……”
“还请二叔成全,俺要和二叔学拳脚,学兵器,学打仗,然后,找到俺爹,也给程家争光!”
在军中,打断将军的话可是大罪。
可是,这叔侄之间,当然也就算了。
账上将军长叹一声,思索了好半天,才最终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日里,程二十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是练功,有些时候,甚至睡觉都是坐着的,因为二叔说过,这是打坐,可以磨砺心性的。
看这程二十一副铁憨憨的样子,学起功夫来,那却是一点就透。
什么拳脚兵器,几乎只是两个月之内就样样精通。
再加上他人高马大,力气惊人,在经历了两个小型战役之后,在军中,已经树立起了不小的威信。
“二十啊!二叔这就把家传的战斧和功法传授与你,希望你将来能够发扬光大!”
靶场上,只有将军和程二十两个人,而将军的手中,赫然是那把陪伴了程二十许久的战斧。
……
“程二十何在?”
军帐之外,已有数千战士集结,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手拿战斧的程二十。
“末将在!”
“奉皇帝命,遣你速去鲁家庄,剿灭悍匪,你可敢应?”
“末将,谨遵将军号令!”
“好!立下军令状,半月之内,拿下鲁家庄!”
……
画面再次一变,已经变成了刀兵相向的战场。
程二十在沙场之上,把一柄板斧挥舞得虎虎生风,让敌人闻风丧胆,被打得节节败退,哭爹喊娘。
“哪一个是鲁生,俺程二十奉皇帝之命,特来取你狗头,还不速速就擒!”
对面的城内,看见这个犹如杀神一般的人,也是不敢出城应战,因为被此人斩下头颅的主将已有五人之多。
“庄主,那程二十的身边早就安插了细作,依我看,已经让他吃了不少甜头,是时候该让他进城了,就像当初那个程烈一样!”
如果程二十听得见这一句话,必然会暴跳如雷,因为,他们口中的程烈,正是他的生父。
对于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来说,计谋,是他们根本解决不了的事情。
当程二十率一众亲兵,进入城内之后,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只剩下了程二十,和已经站在了对方那一面上的护卫。
“好你个畜牲,竟然对俺使出如此勾当,敢不敢和老子大战几个回合,让俺亲自取你人头!”
程二十虽然一身是胆,可是,进了翁城,又受了不少的伤,只能怪当初自己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