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说错了什么吗?”林七夜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弱弱地开口。
王面刚刚的态度不是挺和煦的嘛?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曹渊左右看了两眼,双手合十,连忙为他的贵人找补,“阿弥陀佛,林七夜他绝对没那个意思!”
林七夜还有点懵逼,什么什么意思?
几人的注意力又转到了那声“阿弥陀佛”身上,一个个的眼神惊奇地看着他。
“曹渊,你这是出家了?”宋星痕问道,“难怪把头发剃了……”
不过看到曹渊,他就想到当年手滑把这小子的头发剪的像狗啃的一样,实在是有些抱歉。
孙田屏思忖片刻,“可是……出家不是应该剃光头吗?”
众人闻言赞同地点头,眼睛盯着曹渊的头发,好像也是啊。
曹渊简直心里发苦,得了,救了贵人,把自己给搭上了。
“没有,我带发修行。”曹渊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此话一出,立马遭到了假面小队的嘲笑。
“带发?”岳桂看着他的寸头,捂着嘴笑,“曹渊,你带的发呢?”
曹渊:……
“教官说留长发不合适,剪了。”
“欸,那你这两年都在庙里待着?”李玄好奇地问。
曹渊点点头。
“哪儿的庙啊?”
“九华山。”
“灵不灵啊?”李玄继续问道。
曹渊立马答道:“当然灵。”
李玄眼睛一亮,对着大家说道:“咱们下次出任务要是碰到,就去求个红绳什么的戴戴呗?保平安的。”
孙田屏翻了个白眼,“你又不长脑子,那一块有人镇着,根本就不需要咱们过去。”
“也是哦……”李玄叹了口气,又转头小声地问:“那个,曹渊啊,那你出来带特产了吗?比如庙里保平安的红绳?”
假面小队众人:“……”
住嘴啊逆子!这样很没逼格的!
曹渊一脸问号,但是又觉得挺符合几人的画风,贵人还是先来救救他吧,曹渊在心里默默道了声歉。
“没有——对了,林七夜不是要和南枝姐聊一聊吗?”
不过林七夜倒是挺乐意自己的诉求再次被提出来的,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精神病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枝喝了一口水,指腹摩挲着杯壁,倒是没和他单独去聊,她缓缓道:“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你看到的变化的确与我有关,但和你关系不大。”
林七夜欲言又止,他觉得南枝肯定知道点什么,“真的不能再透露一点吗?”
夏南枝果断地摇了摇头。
废话,她知道的也不多,界灵死活不愿意给她来点剧透,她知道的那点东西,要不是说不出口,要不就是不适合说。
不过这小子看着就是以为她是那种知道不少的人,她现在要是说不知道,多丢脸啊。
难怪算命的爱说什么时机未到,这要是回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可就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了。
突然,尖锐的哨声从食堂外再度响起。
新兵们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假面小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有了反射。
几人猛地站起身来,拿起面具就齐刷刷地往外面冲,生怕拔腿慢了。
跑了两步,李玄浑身一震,脑子清醒了,“不对啊……咱们又不是新兵,有啥好跑的?”
“呃……条件反射。”王免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瞄了眼大厅,见所有新兵们都盯着他们,更是战术性地轻咳两声。
他小声地嘀咕道:“那什么,咱们继续吃吧……”
假面小队众人厚着脸皮,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坐了回去,努力无视掉新兵们的目光。
这回好了,本来都要从头到尾装成功了的,这下全没了。
“咳,看什么看?你们还不赶紧的,没听到吹哨了吗?”孙田屏看了一眼好奇的曹渊,幽幽开口。
不是说好了20分钟的吃饭时间嘛?教官怎么还出尔反尔呢?
新兵们互相对视两眼,丢下手里的生肉或者白面馒头,一窝蜂地往外冲。
曹渊和林七夜也站了起来,向假面小队几人微微颔首致意后,才跟上攒动的人群。
“我们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林七夜说道。
“嗯,去吧。”王免冲两人微微点头,“下次再见,估计就是训练营外了。”
虽然不是很想再见这个没眼力见的小子。
不过以他的天赋,叶梵注定不会放过他这么有潜力的人,估计……蓝雨小队的缺,过两年就能补上了。
到时候,还会再见的。
曹渊一愣,“你们要走了?”
“嗯,北边又出现一只海境神秘,我们吃完饭就要赶过去。”
“那……祝你们凯旋。”
几人盯着新兵们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久久无话,当年他们也是这么狼狈的模样嘛?时间真是一晃过去好久……
整个食堂安静下来,假面小队也没人再动筷子。
“都不吃了?”王免扫视了一圈。
“唉……”李玄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没有新兵们嫉妒的目光,这饭吃得都不香了。”
“就是啊……”岳桂附和了一句。
孙田屏面色平静,“真够恶趣味的。”
“……你不要说得好像你自己是什么正经人似的。”
毕竟当时提出计划的时候孙田屏直接就同意了,刚才故意在新兵们面前吃得嘎嘎香的,也少不了他!
菜菜看了一眼桌子上还剩下不少的菜,说道:“那咱们是不是该做点该做的了?”
孙田屏一本正经地点头,然后掏出了一堆保温盒,“都快点,装完我们就走了。”
“噢噢,好。”
几人各自传了几个盒子,低头不语,只是一味地把菜打包,这可就是他们今天的午饭或者晚饭了。
少啃一顿压缩饼干,感觉心情都变得格外美好起来。
孙老一出厨房,看到的就是几个小兔崽子忙着装菜的场景,蓦然心口一酸,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暗暗后悔没有多做一点。
他注视良久,似是在记住几人如今的模样,“这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