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慢慢地接近尾声。
此时,在距离训练营一千米远的空地,三架武装运输机悄然而至,以袁罡为首,本来应该在教官宿舍里待着睡觉的教官全体出动,肃立在这里。
运输机落下时产生的风令众教官衣角翻飞,直到运输机停稳,舱门缓缓打开,运输的人员动作利索地跳了出来,紧接着,三辆运输车驶出。
“报告首长,三只川境神秘已送达!”来人敬了个军礼,中气十足地说道。
袁罡沉着地点了下头,然后迈步走向运输车,输入密码——三只神秘被冰封在里面。
新兵们的“狂欢”,就要开始了......
早上,六点整,不少人因为惯性,早已起床了,但是诡异的是,教官今儿竟然没有吹哨。
有人还在梦乡里流连忘返,庆幸教官终于当了一回人,有人却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匆匆往门外走去。
训练营中一片寂静,除了同样出来探查情况的新兵,没有其他人出现。
夏南枝本来起得比较早,就想着先看会儿书,结果外面一直没动静,便觉得有些诡异,以教官们的恶趣味,只要他们还在这个训练营一天,他们的宗旨就是——别想好过一分钟!
她眉头紧皱,立刻反应过来,去敲隔壁的门,“岳桂!王免!可能出事了!”
“南枝,怎么了?”王免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语气很轻松,和平时一般无二。
紧接着岳桂从他身后出现,脸上也挂着同款的笑容,只是更加灿烂一些,“哟,南枝,进来坐会儿吗?”
夏南枝注视着他们,身子一僵,表情微变,心脏更是直接坠入冰窟,一种极大的割裂感让她觉得恍惚——他们是谁!?怎么可能和王免、岳桂长得一模一样,连平时说话的语气都无二无别。
可是......他们听到自己说出事了,根本就不会是这个反应啊!
夏南枝不动声色地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疼痛让她清醒了些,也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而是现实,那他们是谁?还是说,这就是他们,只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该怎么办,要不要下手......
她压下心底的惊悚,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道:“不必了,我还有事。”
“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两人诡异一笑,齐声说道,随着他们的说话声,楼道忽然黑了,所有的宿舍门一个接一个地打开,住在宿舍里面的新兵们站在门口,歪着头,整整齐齐地凝视着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灯光刺啦刺啦地闪烁,忽明忽暗,众人的脸时而被照亮,时而隐没在黑暗中。
“进来坐会儿啊!!!”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开口道,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脸上先是温和的微笑,紧接着变成诡异的笑,最后嘴角咧成一个生理学意义上不可能达到的弧度。
夏南枝只觉得汗毛倒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一方面又不着调的想——看来绝对不是他们本人了,可惜没有手机,不然拍下来绝对很有意思。
到了这种地步,她却是冷静下来,现下看来,虽然不是梦境,但很有可能是幻象。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扫视了一圈,花非花,雾非雾,所见,也未必为真......
她闭上双眼,调动精神力,果然发现有异常之处。虽然只要意志坚定,调动些许精神力抵抗,便能脱离幻象,但是,她夏南枝不乐意吃这个亏!
而在她闭眼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发出刺耳的嘶吼声,朝着夏南枝涌来,千钧一发之际,夏南枝锁定源头,一道精神力如同利刃一般刺了过去,眼前的幻象即刻分崩离析。
夏南枝面无表情地看着离她的脸只剩下一厘之距的手化作一道浓烟飘散,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凶意,然后猛地抬头,锁定了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宿舍里的一切回归正常,楼道虽然阴暗,但其他宿舍的门并没有打开。因为夏南枝刚才的攻击,所有的幻象都突然闪动了一下,像是电影突然卡帧了,以至于不少人立马反应过来,调动精神力抵抗,脱离了幻象。
而三栋宿舍楼上空,一只大约十几米宽的巨型蝴蝶忽然狰狞地蛹动着身躯,一道极为痛苦的“簌簌\"声划破天际。
“我去,”杨教官咽了口唾沫,“她这个眼神,我怎么觉得她要冲过来刀了咱们......”
“错觉!一定是错觉!一会儿她出去看到咱们布置的场景,肯定会以为是营里遭到了袭击......”另一个教官找回声音,然后一脸镇定地说。
见有些人推门而出,她提醒了一句“小心”,往楼上薇薇和菜菜的宿舍跑,然后转身一脚踹开二人寝室,没人。她微微拧起眉,深呼出一口气,也不去另外几个的宿舍里找了,而是从窗户纵身一跃,身法轻盈,稳稳落在地上。
等到了往外跑了一段路,墙面上是溅开的血迹,地面也汩汩涌动着未干的血液,断臂残肢......破碎的血肉......夏南枝怔在原地,闻着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很快,她又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真的遭到了袭击,教官们不会无声无息的,一定会出手的。那么现在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敌人实力太强,直接瞬杀了包括袁教官在内的所有教官,但......不成立,要是敌人有这个实力,我们早跟着一起在地府团聚了。”夏南枝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坚定。
“所以是测验......”
要验证这一切,夏南枝现在就有个办法。不同的动物血液的味道是不同的,其中与人类血液成分最像的就是猪血,但是,一部分味觉灵敏的人类是有可能分辨出二者的区别的,恰巧,夏南枝属于这类人。
她垂眸,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血,然后蹲下身子,将指尖浸在一滩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