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江小鱼的恶作剧整不垮防摔护具
项少龙的摩托车停在邯郸城的市集口时,后颈的灼痛突然变成了细碎的痒——像有只无形的手正用草叶轻扫脊椎,带着恶作剧的轻佻。他抬头望向对面的糖画摊,只见青衣少年倚着木架舔着糖人,指尖转着枚铜钱大小的铁蒺藜,正是古龙笔下“鬼灵精怪”的江小鱼。
“小鱼公子,糖画甜吗?”项少龙故意将摩托车停在摊前,引擎声惊得糖画师傅的勺子抖了抖——他记得《绝代双骄》里的设定:江小鱼擅长用“恶作剧”扰乱对手,铁蒺藜里藏着石灰粉、迷香等五花八门的玩意儿,而他此刻穿在防刺服外的,是从现代骑行店买的“防摔护具”,护肘护膝的反光条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江小鱼抬眼,嘴角沾着糖稀却掩不住眸中狡黠,忽然抛来枚铁蒺藜:“项少龙,你这铁马的轮子比我的铁蒺藜还亮些——可敢接我这‘甜蜜暗器’?”铁蒺藜在空中裂开,飞出的却不是利刃,而是裹着糖稀的芝麻粒,黏糊糊地粘在项少龙的护具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靠,拿糖稀当暗器?”项少龙挑眉,护具的防摔外壳轻易挡住了芝麻粒的冲击,他趁机掏出“便携吹风机”——这是从现代理发店顺的小电器,此刻按下开关,热风对着江小鱼的糖画摊猛吹,糖浆被吹得泛起涟漪,师傅的糖画勺差点脱手。
“好个‘以热攻甜’!”江小鱼轻笑,身影突然钻进市集人群,指尖的铁蒺藜甩出细如牛毛的丝线——那是“蛛网术”,用特制丝线缠人脚踝,当年连花无缺都曾被绊得踉跄。项少龙只觉脚踝一紧,低头看见银色丝线正顺着护具的缝隙攀爬,却被防摔外壳的光滑表面挡了下来,丝线竟粘在护具上,成了晃眼的“装饰品”。
“小鱼公子的丝线,缠得住花无缺的衣摆,却缠不住凡人的‘铁壳子’。”项少龙晃了晃脚,护具上的丝线随动作崩断,他趁机掏出“荧光贴纸”——这是从现代文具店买的儿童玩具,此刻往江小鱼的铁蒺藜上一贴,幽绿的荧光顿时盖住了铁器的冷光,“试试这个?晚上扔出去,比你的暗器还招眼。”
江小鱼盯着荧光贴纸,忽然笑出声——那是顽童发现新玩具的雀跃,他指尖一转,铁蒺藜竟贴上了项少龙的护具:“凡人的‘花架子’倒有趣,不如咱们换个玩法——你用这铁壳子接我三招,若接得住,我便请你吃邯郸城最甜的桂花糖。”
“三招就三招。”项少龙抱臂而立,护具的反光条在阳光下划出弧线,“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用迷香、石灰粉这类‘阴招’,我便用这吹风机吹乱你的头发,让你比‘花无缺’还狼狈。”
江小鱼挑眉,第一招“蜉蝣掠影”欺身而上——指尖的铁蒺藜并非攻击要害,而是戳向护具的关节处,想试试“柔性攻击”能否破防。项少龙只觉护肘传来轻响,防摔外壳的缓冲层轻易卸去力道,铁蒺藜反而被护具的卡扣勾住,差点拽掉江小鱼的指尖。
“第二招!”江小鱼不退反进,竟用额头撞上项少龙的护胸——这招“无赖撞”本是街头混混的打法,却暗含巧劲,想借冲击力震乱对方重心。项少龙被撞得后退半步,却因护具的防滑设计站稳脚跟,反而趁机用护肩顶住江小鱼的肩膀,像头套着盔甲的熊,笨笨地却牢不可破。
“第三招……”江小鱼忽然退后两步,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接好了!”纸包抛来的瞬间炸开,飞出的不是暗器,而是漫天的花瓣——淡粉色的桃花瓣混着香粉,落在项少龙的护具上,竟被反光条映得五彩斑斓,“都说你这凡人靠‘铁壳子’保命,却不知最硬的护具,也挡不住‘没恶意的软招’。”
项少龙看着漫天花瓣,忽然笑了——他想起《绝代双骄》里江小鱼的本质:看似恶作剧不断,实则藏着不愿伤人的柔软。护具上的花瓣沾着糖稀和香粉,竟比任何一次追杀都更温暖,他伸手接住一片桃花,递向江小鱼:“你这‘软招’,比我的护具更难防——因为它让我想起,凡人最该护着的,从来不是身体,而是……不让心变硬。”
江小鱼闻言一愣,指尖的铁蒺藜“叮”地落在青石板上,桃花瓣粘在他的青衣上,像极了他此刻泛红的耳尖:“项少龙,你这凡人倒会说漂亮话——不过桂花糖我记下了,明日午时,城西老槐树,带你的‘吹风机’来,咱们比谁能把糖画吹成‘铁马’的模样。”
身影消失在市集人群时,项少龙听见后颈的灼痛不知何时已化作暖意——那是江小鱼指尖的温度,比任何一次追杀都更让人放松。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古龙武侠”吊坠,裂痕里竟渗出淡淡的糖香,像江小鱼手中的糖画,看似易碎,却藏着甜到心底的柔软。
“第十八天,存活。”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荧光贴纸图标,“敌人:江小鱼·古龙武侠。弱点:怕刚性防御,怕温柔拆解,怕……被戳破的顽童本心。”
摩托车驶离市集时,项少龙听见糖画师傅的笑骂:“这位公子,您的糖画钱还没给呢!”他忍不住回头,看见江小鱼正从人群里探出头,指尖抛着枚荧光贴纸,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极了他眼中未说完的“下次再玩”。
而在邯郸城的某处小院,江小鱼把玩着项少龙掉落的荧光贴纸,忽然想起刚才的对峙——当护具的反光映着漫天桃花,他第一次意识到,所谓“天道追杀”,或许不是非杀不可的死局,而是两个“不愿被规则驯化的孩子”,在恶作剧与护具之间,交换了一颗“不想伤人”的心。
“项少龙,下次见面……”他对着夜风低语,指尖的贴纸画出弧线,“或许该谢谢你——让我知道,江湖里最厉害的‘护具’,从来不是铁蒺藜或铁壳子,而是愿意接住对方花瓣的手。”
夜风掀起项少龙的衣角,带来市集的糖画甜香。他看着护具上的桃花瓣,忽然明白:当追杀者的恶作剧变成了分享糖画的邀约,因果律的网,便真正成了连接彼此的线——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个凡人戴着防摔护具,在恶作剧的糖稀里,说了句“你这招,我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