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彩蛋:穿越前的港币风波
项少龙蹲在香港旺角的旧公寓里,指尖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时空穿越服务确认单”,盯着单子上“缴费成功方可启动”的红章发愣。窗外的霓虹透过积灰的玻璃洒在他脸上,映得手腕上那串从古董店淘来的青铜手链泛着诡异的光——本该是他“穿越先秦”的信物,此刻却像块烫手山芋。
“靠,真让我赶上‘穿越破产’?”他对着空气骂了句,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账户余额在港币汇率的绿色跌势里晃得人眼晕。三天前他刚把积蓄换成港币缴了首付,谁能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汇率波动,让尾款瞬间多出二十万——对于靠兼职送外卖攒钱的他来说,这数字堪比“先秦十万大军”。
客厅传来合租室友阿华的脚步声,项少龙慌忙把单子塞进枕头底。阿华探进头时,正看见他对着青铜手链发呆:“少龙,还在琢磨你那‘穿越梦’呢?我说你啊,不如拿这手链去当铺换点钱,最近港币跌成这样,正经找份工才是……”
“去去去,不懂别乱说。”项少龙挥手打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链上的云雷纹——这是他在深水埗老巷里,从一个戴墨镜的神秘摊主手里买的。当时摊主说“此链通古今”,还附赠了张泛黄的“穿越服务宣传单”,谁能想到,这看似荒诞的“时空旅行社”,居然真的有模有样:签合同、缴首付、选朝代,连“先秦安全须知”都印得像模像样。
手机突然弹出条短信,是“时空旅行社”发来的:“尊敬的客户,因港币对‘时空币’汇率波动,您的穿越订单已进入‘缴费宽限期’,请于24小时内补足差额,否则系统将自动取消订单并扣除首付。”项少龙盯着“扣除首付”四个字,心跳漏了半拍——那可是他攒了三年的血汗钱,够在旺角租半年带阳台的单间了。
“要不……先找老豆借点?”他咬着牙摸出通讯录,指尖在“父亲”的号码上悬了十分钟。自从三年前他辞掉银行工作去送外卖,宣称“要找机会改变历史”,父亲就再也没跟他说过超过十句话。“喂?”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疲惫的声音,项少龙突然想起上周路过父亲公司时,看见老人在电梯间吃力地搬着纸箱——他终究没说出口,只匆匆说了句“没事”就挂了电话。
夜色渐深,项少龙揣着青铜手链晃到了深水埗。霓虹灯牌下,那个戴墨镜的摊主居然还在老位置,面前的帆布摊开着,摆着各种“穿越道具”:秦代方孔钱、汉代青铜镜,甚至还有块写着“项少龙收”的木牌。“小哥,来看货?”摊主冲他招手,墨镜后的眼睛眯成条缝,“你的订单我听说了,汇率这事儿……其实有转机。”
“转机?”项少龙挑眉,盯着摊主指尖敲了敲那块木牌,“你知道我交不起尾款?”摊主笑了,从帆布下摸出本泛黄的账本:“三年前你第一次来买手链,我就记着你了。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他翻开账本,泛黄的纸页上,“项少龙”三个字后面画着个神秘的星号,“因为你的名字,本该出现在‘先秦历史夹缝’里——汇率波动只是‘时空规则’的考验罢了。”
项少龙忽然想起穿越合同里的“隐藏条款”:“当宿主面临重大选择,历史会给出‘破局契机’。”他摸出青铜手链,链扣处的小暗格突然弹开,掉出枚锈迹斑斑的方孔钱——正面是“半两”,背面却刻着“港府壹毫”的字样,边缘还缠着半张褪色的港币纸币。
“还记得你第一次送外卖去中环写字楼吗?”摊主忽然说,“你帮一位老太太捡起了掉落的手链,她塞给你这枚‘古币’当谢礼——那老太太,其实是‘时空旅行社’的前员工。”项少龙猛地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天,穿香奈儿套装的老太太在台阶上滑倒,他扶她起来时,她往他手里塞了个硬邦邦的东西,说“年轻人,别放弃你的‘梦’”。
方孔钱在掌心发烫,港币纸币的纤维竟与青铜锈迹渐渐融合,形成奇异的“时空货币”纹路。摊主掏出个老式poS机,红光扫过钱币的瞬间,项少龙手机响起短信提示:“您的穿越尾款已通过‘历史补偿机制’自动缴清,订单恢复正常。请于明日凌晨三点,携带青铜手链至维多利亚港码头,穿越舱将准时开启。”
“这……怎么回事?”项少龙盯着手里的“古币”,忽然看见纸币上的“1997”年号,竟与青铜币的铸造纹路严丝合缝——那是香港回归的年份,也是他出生的年份。摊主摘下墨镜,露出眼尾的疤痕:“当年我也跟你一样,卡在汇率关前,是师傅用‘历史记忆货币’帮我破的局。记住了,穿越从来不是靠钱,是靠‘你与历史的羁绊’。”
凌晨三点的维多利亚港风很大,项少龙站在码头边缘,青铜手链在夜风里发出清响。远处的海面泛起幽蓝的光,一个半透明的舱体缓缓升起,舱门上方的电子屏显示:“乘客项少龙,目的地:战国·邯郸,穿越理由:‘历史夹缝中的名字’。”
他忽然想起父亲藏在书房的老相册,第一页是1997年的全家福,他被父亲抱在怀里,手里攥着枚小小的方孔钱——原来有些“穿越的伏笔”,早在出生那年就埋下了。手机突然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儿子,昨天收拾旧物,发现你小时候总攥着枚古币,现在才知道,那是你爷爷当年从深水埗买来的‘护身符’。”
舱门开启的蓝光里,项少龙摸了摸口袋里的“时空货币”——港币的纸纤维与青铜的锈迹早已不分彼此,就像他即将踏入的先秦,与此刻的香港,在时空的褶皱里,终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记住,”摊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汇率会跌,但‘人与历史的缘分’,永远保值。”
穿越舱的门缓缓关闭,维多利亚港的霓虹在蓝光中渐渐模糊。项少龙望着掌心的青铜手链,链扣处的“项少龙”刻痕突然亮起——那不是他后来刻的,而是千年前就存在的印记。原来所谓“没钱穿越”的风波,不过是历史开的一个玩笑,那些被他视为“阻碍”的港币、汇率、甚至生活的狼狈,早就在时光的长河里,织成了让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舱体潜入海面的瞬间,项少龙忽然笑了——比起“改变历史”,或许他真正的使命,是去先秦告诉那个叫“项少龙”的人:“你以为的‘穿越’是冒险,其实是千年来,无数个‘现在的你’,为了与‘过去的自己’相遇,攒下的‘缘分硬币’。”
海水没过舱顶的刹那,深水埗的老摊主收起帆布摊,墨镜后的眼睛映着黎明的微光。他掏出账本,在“项少龙”的星号后面画了个勾——这场关于“港币汇率”的穿越彩蛋,终究让某个年轻人明白:当你与历史产生羁绊,连货币都会变成“时光的信物”,而所谓“没钱穿越”,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命运让你“重新认识自己”的起点。
晨光漫过维多利亚港时,项少龙的手机落在公寓的枕头下,屏幕还亮着:“穿越成功通知:您已携带‘历史记忆货币’抵达战国,该货币将作为‘时空锚点’,确保您在先秦的生存——记住,港币会贬值,但‘你存在的意义’,永远是历史的‘硬通货’。”
而在两千年前的战国邯郸,某个正擦拭青铜剑的年轻人忽然抬头,望着天边的流星轻笑——他不知道,不久后会有个带着“港币味道”的自己,带着一枚特殊的“半两钱”,走进他的人生,让“穿越”的故事,从一场“没钱取消”的风波开始,写成跨越时空的,关于“缘分与存在”的,最奇妙的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