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异香引祸
初元推开后厨柴门的瞬间,浓烈的异香如实质般撞上面门。那不是普通佛跳墙的荤香,而是混着檀香、血腥与某种腐朽气息的怪味。他指尖燃起一簇慈悲劫火,火光映照下,三十六个陶土坛子在灶台上摆成北斗七星阵,每个坛口都贴着黄符,朱砂绘制的符咒正在渗血。
\"客官...这里不、不对外...\"驼背厨子从阴影里窜出,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油腻的围裙。初元注意到他围裙下摆沾着金粉,在火光中闪烁如星屑——正是《佛国传音》章里提到的罗汉金身碎屑。
坛中突然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有什么在撞击陶壁。初元假装踉跄,趁机掀开最近那个坛子的封口。浓白汤汁里浮沉着半截人类手指,指甲盖上赫然刻着\"卍\"字佛印!那手指突然立起,指尖渗出金色液体,在汤面画出《金刚破相》剑招的起手式。
\"别看!\"秦可卿的传音在耳畔炸响。但已经晚了,厨子浑浊的眼珠突然翻白,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尖啸:\"阿——弥——陀——佛!\"每个字都震得坛子剧烈摇晃,十八道金身虚影从坛口冲出,在空中结成降魔罗汉阵。
第二节:舌底玄机
初元剑指划过厨子咽喉,在其舌根处发现灼烧的\"水镜\"烙痕。这个与《智圣现形》章魔化诸葛亮戒指相同的标记,此刻正渗出黑血。慈悲劫火顺着黑血逆流而上,厨子皮肤下顿时鼓起数十个游走的肉瘤。
\"噬佛蛊!\"初元想起《扫地僧机》章公孙胜的警告。他并指如刀划开最大那颗肉瘤,半截罗汉指骨\"当啷\"落地。骨节上密布的针孔突然喷出黑雾,在空中凝成《封神榜》残卷上的凶煞形象。
驼背厨子突然撕开自己前襟,露出胸腔——心脏位置嵌着块七彩琉璃,正是《琉璃碎梦》章缺失的不周山地图核心!碎片感应到初元左手纹路,突然激射出刺目强光。十八坛佛跳墙同时炸裂,汤汁在空中凝成完整的罗汉诵经图。
初元左手不受控制地按向厨子心脏,在接触琉璃碎片的刹那,整间厨房的地面浮现出《佛国传音》章袈裟暗纹。那些原本镇压地煞星盘的山脉走向,此刻正与汤汁里的金身碎屑产生共鸣。灶台突然塌陷,露出地窖里整齐码放的金身——每具都缺了右手无名指,断口处爬满蚀心虫!
第三节:星盘现世
屋顶轰然坍塌,卢俊义化形的麒麟踏着星芒降临。它额间的地煞星盘已激活大半,七十二道星力锁链从虚空垂下,末端拴着《水浒传》天罡星对应的魔将魂魄。羊脂玉净瓶突然从初元怀中飞出,瓶身观音心经与星盘激烈对撞。
\"你可知这些金身来自何处?\"麒麟口吐卢俊义沙哑的声音,前爪拍碎地窖入口。初元看见金身排列成诡异的阵型,每具眉心黑洞都延伸出丝线,连接着海底某物。净瓶突然倒悬,瓶底\"南赡部洲\"地图投射到地面,显现出无回海海底的九鼎虚影!
麒麟突然人立而起,腹部天罡星图脱离躯体,与金身阵法融合。初元这才发现,每具金身背后都刻着《天罡化佛》章记载的梁山聚义令残文。当地煞星盘完全展开时,聚义令文字突然活过来,化作青铜锁链缠向初元双脚。
千钧一发之际,初元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净瓶上。斗战胜佛骨从瓶口激射而出,在空中分化成三十六道金光,精准刺入每具金身的眉心黑洞。罗汉们突然集体睁眼,诵出的往生咒形成金色结界,将星力反压回去。海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九鼎虚影越来越凝实。
第四节:因果倒影
初元趁机将左手按在地面袈裟阵纹上。慈悲劫火顺着纹路烧向地窖,金身们突然保持诵经姿态站起,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金刚破相》的剑痕。当首座罗汉的断指碰到麒麟额间星盘时,整个空间突然静止。
初元看见星盘中央的\"水镜\"标记里,浮现出三个时空重叠的景象:
- 现在:自己站在破碎的厨房,麒麟正被罗汉金身镇压
- 过去:魔化诸葛亮在赤壁战场,将四枚琉璃碎片嵌入右眼
- 未来:无回海海底,大禹九鼎正在封印某个裂隙
三种景象突然同时破碎,初元发现自己站在星盘内部。无数因果线从四面八方射来,每根都系着不同时期的自己。最粗的那根线上,未来初元正手持因果之剑斩向星盘核心!
现实中的厨房突然崩塌。初元在坠落中抓住净瓶,看见瓶身映出的倒影里,自己左手纹路已与九鼎铭文完全重合。麒麟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化作黑烟消散前,腹部的天罡星图脱落,变成张残缺的海图飘落——正是《羊脂净瓶》章缺失的\"南赡部洲\"东北角!
\"原来如此...\"初元接住海图,发现标注的坐标正指向不周山裂缝。身后传来秦可卿的惊呼,他转身看见所有罗汉金身集体转向东方,断指处射出金光,在黎明前的夜空拼出盘古开天斧的轮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