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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书屋 >  烬刃 >   第13章 暗流涌动

苏烬顺着那股淡淡的药味,很快找到了镇子角落里那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药铺。铺子门面不大,挂着一块写着“回春堂”的、字迹都有些模糊的旧木匾,门半开着,里面光线昏暗。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背上老夫子的姿势,走了进去。

药铺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混合气味,柜台后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穿着灰色长衫、正在打瞌睡的老郎中。听到脚步声,老郎中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苏烬和他背上的老人,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看病?还是抓药?”老郎中声音嘶哑,带着几分不耐烦。

“看病,也抓药。”苏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恳切,“老人家,我……我爷爷从山上摔下来,伤得很重,一直昏迷不醒,求您给看看!”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老夫子放在旁边的长凳上。

同时,他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流苏给的,他特意没拿整锭的,怕太显眼),放在了柜台上。“这是……一点心意,还请老人家费心。”

看到银子,老郎中脸上的不耐烦稍稍褪去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老夫子身边,开始仔细检查。

他先是翻了翻老夫子的眼皮,又听了听心跳,然后伸出干枯的手指搭在了老夫子的脉搏上。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嘶……这伤……可不像是简单摔的啊。”老郎中啧啧称奇,目光锐利地看向苏烬,“内腑震荡,气血两亏,而且……他身上这道旧伤……乖乖,是极厉害的修行者留下的‘道伤’吧?都伤及本源了!能活到今天简直是奇迹!”

苏烬心中一凛,这老郎中果然有几分眼力!“我……我也不知道,我发现爷爷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他只能继续装糊涂。

老郎中摇了摇头:“你这爷爷……就算没有这次摔伤,恐怕也……时日无多了。这道伤太重,早已油尽灯枯,现在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他叹了口气,“我这里只能开些固本培元的药物,尽量稳住他的情况,能不能醒,醒了又能撑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想根治……或者说,哪怕只是想让他多活几年,恐怕得去那些大郡城,找名医国手,用极其珍稀的灵药,或者……去传说中那些顶尖的修行宗门、书院之类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逆天改命的法子了。”

书院……

苏烬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老夫子曾经提过的地方,流苏似乎也隐约暗示过……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多谢老人家指点。”苏烬压下心中的波澜,面上不动声色,“那……就麻烦您先开些能稳住情况的药吧。另外,小子也受了些伤,胳膊断了,还请您帮忙看看。”

老郎中点了点头,开始开药方,同时又检查了一下苏烬的伤势。当他看到苏烬胸口和手臂上那些奇异的、如同被能量灼烧后又在快速愈合的痕迹时,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你这小家伙……身体倒是硬朗得很啊……”老郎中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但也没多问,只是给他重新处理了一下骨折的左臂,敷上了更好的草药。

苏烬用流苏给的银子付了药费和诊金,又在药铺后院租了一间极其简陋的柴房暂时住下。安顿好老夫子,喂他强行灌下药汁后,苏烬才有时间稍微喘口气,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青溪镇,只是一个中转站。他的目标,必须是南方,是那些可能有希望治好老夫子、也可能隐藏着更多秘密的……大地方。

在柴房里待了两天,苏烬的伤势在药物和自身变态恢复力的作用下,好了个七七八八。左臂虽然还不能用力,但日常活动已经没什么大碍。老夫子的气息也平稳了许多,虽然依旧昏迷,但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苏烬知道不能一直躲在药铺里。他需要打探消息,需要购买一些必需品,也需要熟悉这个镇子,为接下来的南下做准备。

他换上了一身在镇上买的、最普通的粗布衣服,将柴刀用布条缠裹起来背在身后(看起来像某种工具),又用锅底灰稍微涂抹了一下脸颊,让自己显得更不起眼一些,然后便走上了青溪镇的街道。

青溪镇不大,但因为靠近河流,也算是个小小的交通节点,南来北往的客商不少,显得颇为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苏烬一边看似随意地闲逛,一边竖起耳朵,收集着各种信息。他尤其关注那些行商的谈话,希望能听到一些关于南方或者外界的消息。

就在他经过一个卖杂货的摊位,想买点盐巴和火石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三个穿着短褂、流里流气的地痞,正围着一个挑着担子卖自家编织竹器的老汉,推推搡搡,索要所谓的“保护费”。老汉年纪大了,哪里是这几个地痞的对手,急得满脸通红,连连作揖求饶。周围的人虽然都看着,却没人敢上前阻止。

苏烬眉头微皱。这种事情,他在鸦巢城见得多了。他本不想多管闲事,麻烦已经够多了。

但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地痞大概是嫌老汉拿钱太慢,竟然一脚踹翻了老汉的担子!竹篮、簸箕散落一地,还有几个新编的小玩意儿直接被踩碎了!

老汉看着自己辛苦编织的东西被毁,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上前理论:“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

“老东西!找死!”那地痞被顶撞,恼羞成怒,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就在这时,一只看起来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弱的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出手的,正是苏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手。也许是想起了同样孤苦无依的自己和老夫子,也许是骨子里那点还没被磨灭的“少年意气”,也许……只是单纯地看不惯。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那地痞又惊又怒,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对方的手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另外两个地痞也围了上来,满脸不善。

“放手!”

“小子!想死是不是?!”

苏烬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只是看着那个被抓住手腕的地痞,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但深处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把东西捡起来,给他赔钱,然后滚。”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哈!你他妈说什么?!”那地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即面色一狞,“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向腰间摸去,似乎想掏家伙!

但苏烬的速度比他更快!

只见苏烬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猛地一拧一送!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地痞的手腕直接被他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断!剧痛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紧接着,苏烬如同鬼魅般向前踏出半步,肩膀狠狠撞在对方胸口!同时屈膝上顶,正中其小腹!

砰!噗!

那地痞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两个地痞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看到同伴的惨状,才惊骇欲绝地怪叫一声,一个转身就跑,一个则色厉内荏地掏出一把匕首乱挥:“别……别过来!”

苏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向前逼近一步。

那地痞被苏烬的眼神吓破了胆,怪叫一声,扔下匕首,也跟着转身逃跑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甚至可以说……有点残忍。

周围的看客都惊呆了,随即爆发出低低的议论声。那个卖竹器的老汉也愣在原地,看着苏烬,眼神复杂。

苏烬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弯腰将地上散落的竹器一一捡起,又从那个断手地痞身上搜出几块碎银子(意外之财,不要白不要),塞给老汉。“老人家,快走吧。”

老汉这才反应过来,感激涕零地连连道谢,挑起担子匆匆离开了。

苏烬也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感觉到,人群中,似乎有几道不寻常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其中一道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他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混入人群,迅速离开了现场。

“麻烦。果然走到哪里都躲不掉麻烦。”苏烬在心里叹气,“下次一定……嗯,下次一定还管不住手。”他有些无奈地想。

为了避免更多麻烦,苏烬接下来的几天更加低调了。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药铺后院的柴房里,照顾老夫子,同时默默消化着青木丹的药力,运转“灵台”法门,感受着身体的快速恢复和那丝难以言喻的变化。

他也尝试着研究那枚神秘的骨片和皮袋里的“种子”。骨片锋利异常,上面简单的线条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流动的轨迹,但他完全看不懂。皮袋里的“种子”则干瘪坚硬,毫无生机,也看不出是什么植物。

但这并未让他气馁。他知道,很多事情急不来。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获取更多关于南方、关于“书院”的信息,以及确认老郎中提到的那些能根治“道伤”的珍稀灵药。

这天,他如同往常一样,在镇上不起眼的角落里闲逛、打探消息。他走进一家看起来颇为古旧、售卖一些旧书、古玩的杂货铺。

铺子老板是个干瘦的山羊胡老头,正躺在摇椅上假寐。苏烬随意地翻看着那些落满灰尘的旧书和杂物,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本地风物或者南方地理的记载。

忽然,他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蒙尘的、似乎是某种仪式用的木雕面具吸引了。

那面具雕刻得极其粗犷古朴,造型狰狞,但真正让苏烬心头一震的是——在面具的额头正中央,竟然刻着一个符号!

一个与他在地下遗迹石壁上看到的那个复杂图案的核心部分,极其相似的符号!虽然细节有所简化,但那种独特的“结构感”和“韵律感”绝不会错!

苏烬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和震惊,装作不经意地拿起那个面具,问道:“老板,这个面具……是什么来头?看起来挺特别的。”

山羊胡老头掀开一条眼缝,瞥了一眼面具,懒洋洋地说道:“哦,那个啊……据说是从镇子后山那片‘野人沟’里捡来的。那地方邪性得很,以前偶尔有猎户进去,不是疯了就是失踪了,后来就没人敢去了。这面具,估计是以前住在里面的‘野人’祭祀用的吧?不值钱,你要是喜欢,三个铜板拿走。”

野人沟?祭祀?苏烬敏锐地抓住了这几个词。

“野人沟……离这里远吗?”苏烬试探着问。

“不远,就在镇子后面那座大青山上,翻过两道梁就到了。”老头似乎来了点兴趣,“怎么?小哥对那地方有兴趣?我劝你还是别去,那地方……真的‘不干净’。”

又是“不干净”!和那个神秘猎人说的一样!

苏烬心中疑窦丛生。这个符号,地下遗迹,野人沟,不干净……这些线索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难道老夫子他们稷下学宫研究的“源符”,与这些地方有关?

“我只是……好奇。”苏烬付了三个铜板,买下了那个面具,“多谢老板告知。”

他拿着面具,快步离开了杂货铺。他没有立刻回药铺,而是在镇子外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仔细研究着面具上的符号。

这个符号,似乎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他拿出怀里的那块黑色令牌,又拿出那枚锋利的骨片,将三者放在一起对比。

令牌冰冷光滑,没有任何纹路。骨片上的线条简单而古老。面具上的符号则介于两者之间,既有骨片线条的影子,又似乎蕴含着石壁图案的核心结构……

就在苏烬全神贯注地研究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的窥视感!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扫向四周!

但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

是错觉吗?还是……有人在暗中观察他研究这些东西?

苏烬的心沉了下去。看来,他因为这个符号,可能已经暴露了更多!

自从发现了那个带有神秘符号的面具后,苏烬明显感觉到青溪镇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感觉暗处有眼睛在盯着他。有时是街角一闪而过的身影,有时是茶馆里邻桌看似随意的交谈,有时甚至是……药铺老郎中那变得有些闪烁的眼神。

“看来,这个小镇也没表面上那么平静。”苏烬心中冷笑,“或者说,是因为我这块‘石头’,搅乱了这里的‘池水’?”

他更加小心谨慎了。白天他尽量不出门,只在必要时才出去购买食物和打探消息,而且每次都会变换路线和外貌。晚上,他则将柴房的门窗都用东西抵死,自己则抱着柴刀(现在是骨片了,这玩意儿更顺手)和衣而睡,时刻保持着警惕。

他也尝试着再去打探关于“野人沟”和那个符号的消息,但镇上的人对此都讳莫如深,要么摇头说不知道,要么就用一种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他,劝他不要去招惹不祥。

这让他更加确定,那个地方,那个符号,绝对隐藏着大秘密!也隐藏着……大危险!

与此同时,老夫子的状况也开始变得不稳定。他时而呼吸平稳,时而又急促困难,还时常在昏迷中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胡话,反复提及“火”、“种子”、“归墟”、“守门人”之类的词语。

苏烬将这些词语都默默记在心里,虽然不明白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非常重要。他也更加迫切地想要治好老夫子,或者至少让他清醒过来,哪怕只有片刻,或许就能解开许多谜团。

但这小镇的医疗条件显然无法做到。老郎中虽然尽心尽力,但也只能勉强维持老夫子的生命体征。

必须尽快离开!去南方!去那些可能有希望的地方!去书院!

这个念头在苏烬心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这天夜里,苏烬照例在柴房里运转“灵台”法门。忽然,他心中警兆大生!

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两股隐晦而充满恶意的气息,正悄无声息地靠近药铺后院!速度极快!而且……其中一股气息,他有点熟悉!

是那天巷战时,被他用石灰粉偷袭的那个瘦高个!他没死在塌方里?!而且还找来了帮手?!

苏烬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立刻停止运功,翻身下地,同时将老夫子藏到柴堆后面。

他知道,不能在这里动手!药铺老板虽然未必是好人,但也不该被牵连。必须把他们引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他没有选择从后门逃跑,而是猛地拉开柴房的门,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药铺前面的街道!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大喝:“有贼啊!”

他要将水彻底搅浑!

苏烬的喊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青溪镇深夜的宁静!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犬吠声、以及被惊醒的居民的叫骂声!整个镇子仿佛炸开了锅!

那两个原本想悄无声息潜入的黑衣人(其中一个正是之前与苏烬交过手的疤脸,他果然没死在塌方里,只是受了重伤,如今似乎恢复了,眼神更加怨毒)显然没料到苏烬会来这么一手,顿时暴露在了混乱之中!

“追!”疤脸低吼一声,顾不上隐藏身形,带着另一个黑衣人朝着苏烬逃跑的方向疾追而去!他们必须尽快抓住这个小子,夺回“东西”(他们可能认为苏烬拿了什么),或者灭口!

苏烬没有选择往镇外跑——镇口肯定有埋伏。他如同熟悉自家后院般,在青溪镇那如同蛛网般纵横交错的小巷中亡命飞奔!

他将自己的速度、耐力、以及对环境的利用都发挥到了极致!断臂的疼痛早已被他抛在脑后,“灵台”空明,让他能够清晰地判断路线,躲避障碍,甚至……提前预判到一些危险!

好几次,他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暗处射来的冷箭,或者突然出现的拦截!他甚至怀疑,除了疤脸那两人,暗中可能还有其他的敌人!这个看似平静的小镇,果然是暗流涌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脱身!”苏烬心中焦急。他知道,一旦被缠住,或者体力耗尽,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老夫子还在药铺!虽然暂时安全,但时间拖久了难保不会被发现!

就在这时,他跑到了一条临河的街道。看着眼前奔流不息、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河水,他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向,在追兵惊愕的目光中,一个纵身,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噗通!

水花四溅!

“他跳河了!”

“快!沿河搜索!”

岸上传来了追兵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苏烬潜入水中,强忍着刺骨的寒意和伤口传来的剧痛,借着水流的掩护,飞快地向下游潜去。他水性不错,这是小时候在鸦巢城外那条浑浊小河里练出来的生存技能。

不知潜了多久,直到感觉肺部快要炸开,他才悄悄地浮出水面换了口气,然后继续向下游漂去。

他不敢上岸,只能顺着河流,希望能尽快远离青溪镇的范围。

……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的苏烬,终于在远离青溪镇数十里外的一处河滩上爬上了岸。

他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冰冷的鹅卵石上,大口喘息。

虽然狼狈不堪,但他终于……暂时逃脱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青溪镇的方向,眼神复杂。那个小镇,他只待了短短几天,却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也得到了关键的线索。

他摸了摸怀里那块冰冷的黑色令牌,又摸了摸那枚锋利的骨片和装着神秘种子的小皮袋,最后,感受了一下左臂那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愈合的断骨,以及脑海中那愈发清晰的“灵台”。

他的目光,最终投向了南方。

那里,有更大的城池,有传说中的书院,有治好老夫子的希望,有解开所有谜团的可能,当然,也必然有……更强大的敌人和更叵测的危险。

“南方……”苏烬低声喃喃,眼中没有了迷茫,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他站起身,虽然衣衫褴褛,虽然伤痕累累,但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

他需要尽快回去接上老夫子(他跳河前已经想好了汇合的地点和方式),然后,踏上那条真正的、通往南方的、漫长而艰险的……荒原孤旅!

第二段【荒原孤旅,道阻且长】,至此,落幕。

苏烬的目光,望向了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南方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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